我走近一看,磐石料理原來在整修,回頭對玉兒說:”真糟糕,好不容易等了快一個月,拿到薪水,就想請你來打打牙祭,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呀!”
”沒關係喲!你今天請我,我就好感動了!”說著,玉兒活潑開朗的深深笑容,簡直像是快蹦出來似.
幾個工人在門口抽煙,太陽尚未下山的傍晚時刻,煙霧裊裊,車水馬龍的巷子頭,雜有排氣管嗆人的無色煙塵.
這間日本料理一向以閒適高雅的枯山水,大片落地玻璃窗,和後園裏佔地雖小,卻鬱鬱蔥蔥青綠深密的竹林子,陰涼水井,華麗的懷石料理,一切顯得神祕,令人摒息.
在醜怪吵雜的城市中,這裏像是輕輕隔了一簾黑紫紗幕,就把外方塵囂一逕絕離了.
黃昏的顏色漸漸濃暗,擺滿零亂棄置相疊的木板,一地木頭碎屑,拆除木質牆面後裸露的粗水泥壁,撤掉褟塌米留下的一樣醜惡的水泥地板,噁心的工地燈泡,出現在曾經在我心中這城市最美麗天堂同一地點.
真實總是這麼不堪嗎?
”你在想什麼啊?該吃晚餐囉!人家肚子餓起來了耶!”玉兒依舊深深開朗的笑容.
我看著衣裝清麗,可愛的玉兒,突然莫名奇妙有一種想作噁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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