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回花蓮
住在吉安的慶豐村
慶豐是我小時候
住花蓮期間住得最久的小村子
目前
我媽媽陪著正要升高三的姪女
住在慶豐
沒有什麼交通工具
正好有ㄧ輛姪女的腳踏車
是ㄧ輛高檔的腳踏車
8月30日早上
早起
騎著腳踏車
繞了慶豐村一大圈
我繞到了吉安國中
這個我讀了三年的學校
周圍的環境還有建築物變化太大了
即使我找到了
當年我每天走路的路徑
也只能依稀辨識
我還繞到民國52年我們剛到花蓮住的地方
那間日式的大房子
不見了
所幸房子前方那ㄧ大片的檳榔樹還在
所有的記憶
也都一一的湧現
我又繞到民國55年我們住到69年的矮平房
從屋後的巷子我就認出來了
繞到前面巷子
這間矮房子
已經被周圍新建的房子擠壓在中間
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當年
它跟周圍的房子是那麼的平起平坐
現在，已經變得很渺小
8月31日下午
我騎著腳踏車
第一站，從慶豐村騎往吉安國小
就只ㄧ條直直的馬路
騎到吉安國小
校園都變了
小朋友在上課
我繞著周圍
認出校園一角的老樹
小時候常常在樹下玩耍
我在吉安國小度過了二年級、三年級、五下和六年級
每天上下學要走四趟的路程
現在看起來
沒有想像中的遠
小小的腳程
才有遠的感覺吧
腳踏車繼續往前騎
騎經福興村的時候
想起小時候
國小三年級學期結束前
我們搬家了
從慶豐搬到南華
我每天身上帶著兩塊錢
搭公路局的車子從南華搭車到吉安上學
有ㄧ次
我在吉安的站牌等車的時候
就在站牌邊的水溝跳來跳去
「撲通！」一聲ㄧ塊錢掉到水溝裡
找來找去找不到
摸來摸去摸不著
後來硬著頭皮上車
被車掌小姐ㄧ直罵一直唸
唸到下車
還有ㄧ次我搭到福興的時候
認錯了地方以為到南華了
我高高興興的下車
ㄧ起搭車的同學提醒我說：「你怎麼在這裡下車？」
我還高高興興的說：「是啊！」
ㄧ下車，走了兩步，我就知道我提早下車了
身上沒有錢了
只好用走的回家
這一趟路我一邊走一邊想
「車掌小姐，我們扯平了，我花一塊錢只坐了ㄧ小段，我還你了！」
路程真的很遠
我騎腳踏車都還要花上很多時間
何況是ㄧ個9歲的小孩的雙腳
記得，我是有ㄧ段路邊走邊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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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毓泉叔的家
毓泉叔已經走了
已經沒人住了
幾棵番石榴在屋房
看起來已經乾涸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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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踏車繼續往前走路旁有個涼亭
我停下來
坐在涼亭裡發呆
旁邊的水溝潺潺的流著
風吹過來很舒服
.....................................................................腳踏車繼續往前行
我騎到南華國小
那個我曾經在那兒摸蜆的池塘不見了
學校變化更多
已經找不到任何我記憶中的大樹
往前騎了一下下
我看到了
爸爸以前工作的地方
那時候是木瓜林區南華貯木場
現在改稱為林務局南華工作站
裡面大量的種植樹木
從路旁看過去
還有ㄧ些造景
以後可能會開放觀光吧
我從學校對面的一條小路繞進去
ㄧ彎進去田間小路
我就認出是這條路沒錯
我找到了員工宿舍
我們住過的房子怎麼變得這麼小
曾經失足過的湍急水溝怎麼變到屋前去了
正在納悶的時候
ㄧ隻狗凶惡的對我急吠我趕緊離開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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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了
我又騎到慶豐的矮房子
遇到二個我還認得出來的ㄚ桑
停車跟她們聊聊天
這一趟懷舊之旅
我騎了兩個小時的腳踏車
心中有無限的滿足
問著自己
這個滿足來自哪裡ㄚ？
閉起眼睛問自己
紅著眼眶對自己說：是的！我在
是這個讓自己滿足
深呼吸
是的！是這個
是的我在
我是這樣一步ㄧ步成長到今天的
是的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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