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過半百,又見月圓,中秋已過,今夜是九月十五日啊。
瑞士的月亮,又圓又大,從後院的疏林,無聲無色的升起,淡黃如鍍上了薄薄的黃金,慢慢地升到樹頂,又撒下了這黃金薄紗,回復了一身銀裝妝打扮。
不知是否奴家是老了,還是更年期內分泌失調,還是兩樣都是,總之每是月圓,就是睡不隱在那牙床上,晚飯後,我邊清洗碗筷,邊看著樹頂上的又圓又亮大銀盤,心中盤算,今夜又是輾轉難眠的一晚啊,突然我想起了我的家傳月事鎮經《當歸紅棗》茶,這茶有安眠定神的用,我想這茶應該可以對付這至陰至寒的月圓之夜吧。
不到半小時,整個廚房都是陣陣惹人的當歸藥材濃味。
廳中傳來正在看電視新秀大賽的雨亭聲浪吵嚷:「可否請把廚房門子關好,不要省錢,開動抽氣機,你的寶貝藥材味快薰到鄰居要報警哪....派軍隊來疏散民眾....」
這加重份量的香濃當歸紅棗茶,果真有效,我像耗子跳落天秤,沾沾自誇自贊,帶著得意開心的心情在床上,不到十分鐘便進入夢鄉,不知睡了多久,突然叱然一聲,把我從夢中驚醒,眼前朦朧,在月光下,竟看到一個身無寸縷的男人站在我的床上。
月光下,原來是雨亭一絲不掛,手中拿著牛犢褲,高高在的站在我的頭頂上,我仰望打量著這個穿了皇帝新衣的男人,差點笑出了口又把笑聲吞回肚子,白了一眼說:「咋嘛,我還以為天上掉下了一個來摧花賊....」
「你想得是美,我..我在滅蚊行動」
我這時候倦意全銷,怒氣正長,狠狠的故意用眼光上下打量著這月光下的"肉"人答道:
「滅蚊子也用不著這身打扮,」
「蚊子一打下去都是血嘛,一時找不到適用的毛巾,情急之下,我就...」
我沒讓他說完,開了床頭燈照射,半個發笑,半個喜悅,十個欣賞的態度插口:「繼續吧,滅呀,滅蚊呀...」
沒想到雨亭這個男人老狗,像舞台射燈下的舞男,會在這時候竟然紅了臉,一言不說,馬上跳進了被窩,褲子也不穿了,倒頭就俯伏著就睡。
我把燈關上,靜靜的賴在床上,雨亭傳來陣陣熟睡的呼吸聲。
窗外窗內,又是無比的寂靜,月亮,已經掛到中空,活像一個冰冷的大銀盤,散落寒光千丈,我看看床頭鐘,正好二時二十二分,當歸紅棗茶的效力已經消失了,我閉目養神,又見月圓,人過半百又中秋,又是失眠的一夜。
耳畔傳來陣陣的轟炸飛蚊,在左右兩耳嗡嗡飛翔,我終忍也不住了,我也要滅蚊行動,跑到浴室去找一條毛巾,怎麼全是白色的,一條雜色的都沒有,愈找愈煩,好的捨不得用來浪費,不好又是顏色不對,好生憤惱,這時候我的眼光轉到睡在一旁的雨亭,想他身上的剛才那條灰黑的《滅蚊遮春布》,咋嘛掉落在那兒?
找了一大遍不見,我終於大膽的偷偷拉下蓋著雨亭身上的被單,果然內褲在雨亭身邊,一半卻是壓在八月十五的月光之下,天上一個大銀盤,床上一個大屁股,天上的銀盤照著這又圓又白的床上大屁股,,倒是勾人心魂,結了婚多年,從不知道老公的屁股是這樣的好看,這樣動人,老婆娘真是走了寶。
我欣賞了半天,還是輕輕的,非常小心的用手把內褲慢慢的拉出來....
突然地,雨亭哈哈的大笑,捉住了我的一雙玉手,呼呼叫道:「來人呀,救命啊...老婆娘摧花賊來了啊...」
初升的月亮,淡黃如鍍上了薄薄的黃金,慢慢地升到樹頂,又撒下了這黃金薄紗,回復了一身銀裝妝打扮。。
又見月圓,又是不眠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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