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目前美伊的衝突,很多人都猜測戰爭應該會打,儘管不知道是不是就是三月十七日。因為美國是老大,而老大哥布希的正義感又過於自負而強烈,在這麼一個霸權強國信誓旦旦說要摧毀海珊政權,要堅定維持中東,甚至世界和平的秩序時,沒有人會懷疑他沒有那個能力。布希已說:「關鍵時刻就要來臨」;美國白宮也表示,沒有聯合國授權而出兵,只要執行的任務符合國際正義,仍具有其正當性。這個意思就是說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這把箭,似乎不再是法國總統席哈克或是俄羅斯外長表示將針對美英所提出的新決議案搬出否決權就能制止的了~。
美國已將自己視為國際秩序裡的仲裁者,他是國際秩序裡的「利維坦」(Leviathan),決定那一個世界角落應該被光復,那一個腐敗勢力應該被殲滅。台灣大學政治學系朱雲漢教授昨天在中國時報發表〈布希政府的世紀聖戰〉一文,其文中大意略指:美伊戰事幾成定局,布希政府一意孤行地發起美伊戰爭,不僅要完全獨力承擔這場戰爭的軍事風險,以及一肩挑起戰後的軍事統治與政治秩序重建的艱險挑戰,而且還要付出難以估計的經濟與政治代價。布希的「豪賭」令人憂心,這場戰爭必然會將中東地區推向長期政治震盪的深淵,並逼使阿拉伯世界親西方的溫和勢力向極端反美力量靠攏;這場戰爭已經引發大西洋聯盟內五十年來最嚴重的分裂,也必然在北約組織內造成難以癒合的傷痕,也讓美國在歐洲民眾心目中留下難以抹去的好戰與蠻橫的形象…。在這場戰略豪賭的過程中,我們看到美國式民族主義在「九一一」攻擊事件刺激下所開展的巨大驅動力量…,布希的國家安全團隊是一個歷史上罕見的組合:一位擁有「替天行道」強烈信念但對國際事務完全缺乏素養的總統,…,一位有現實感但益感孤立與身不由己的國務卿(鮑爾)…,這已經不是一場基於得失計算的戰略賭博,而是一場基於堅定信念的世紀「聖戰」(crusade)…。
還記得以前政治學裡常提到內閣制與總統制的比較,在優缺點的比較下,似乎內閣制的制度設計,相對來得穩定及健全,但世界各國卻仍有許多國家實行著總統制(或是想實行總統制,其中包括台灣)。一個主要的理由,就是美國強,強到人家覺得它的制度很好,強到人家深刻期盼仿傚其制度,國力也可以如此興盛強大…。只是國際局勢就像是人際關係的縮影,你如果強勢而又目中無人,自然地周遭就會形成一股反對勢力,儘管或許不均衡,無法打破你的強勢現況,但總是會讓你受傷,讓你事後發現必須付出比想像中還多的代價。
反戰!反戰!儘管這次美伊的緊張情勢已然激起一股號稱全球最大規模的反戰運動,但似乎仍無法扭轉國際政治的現實戰略考量,或是民族主義的興風作浪。很有趣的是台灣在這次戰事的態度一直很保留、很曖昧,除了行政院積極召開多次「美伊戰爭財經因應小組」會議外,就只是聽到游院長說如果美伊戰爭速戰速決,對臺灣的經濟還有利多之類的話。記得今年二月初外交部發言人曾說:「目前國際間對於是否對伊拉克動武,仍有不同意見,而在反恐戰爭一事上,我國是站在國際主流社會正義的一方,支持國際反恐。」不敢表示支持或反對美國出兵的意見,只表示支持國際主流的反恐說法,也大概是台灣當前的國際處境,不得不有的模糊交代吧~。中央研究院政治學研究所籌備處主任吳玉山教授在〈四大趨勢下的台灣出路〉一文中提到,由於美國和中共的磨合注定是艱難的,甚至非常有可能是走向更大程度衝突的,對於台灣而言,自然就產生了一面倒向美國以換取安全保障的想法。然而一面倒有它的代價,因為我們將完全成為美國的棋子,同時必須承擔華盛頓以美國利益為考量的戰略決策的後果。以美國要對伊拉克用兵為例,台灣的態度就有如倫斯斐所稱的「新歐洲」,也就是極力想要獲得北約和美國保護的中東歐國家。它們快速地表態支持美國,深恐觸怒了華盛頓而減損了融入「西方」的機會…(這裡就暫且不提這顆棋子該如何自立自強了)。
如果要經歷戰爭,人才可以體會和平的可貴,那這個代價會不會太高,人又為什麼總學不會?如果人類的一些問題最終只能選擇以暴制暴來解決,那是因為人類到現在還學不會寬容,抑或是仇恨的心,已然掩蓋過那自然的悲憫?如果這是人類無法擺脫的悲劇宿命,我仍願生命的喪失與家國的破碎,其傷害可以減到最低。我不希望看到國際上都是野蠻血腥的朋友,因為那也迫使我們必須讓自己學會茹毛飲血,被迫對於戰爭不敢光明正大地作出公允的批評。我一直深信以暴制暴的結局常是更大的暴力報復,更大的歧視仇恨,即使一時贏了,帶來的將會是更多不可知的「九一一」式恐怖陰霾的如影隨行…~。
我衷心期盼戰爭可能不打了,或是雷聲大雨點小,雖然這也許比我中這期樂透頭彩的機率還低~。去你的戰爭!!想想那廣大無辜的平民百姓,那是多少應該好好呵護照顧的人類可貴生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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