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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1-02 10:11:57| 人氣30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93.12.26 AM0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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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冬的氣候雖然無法呈現出白雪紛飛的景象,Chrismas的氣氛依舊濃厚,百貨公司大手筆的價格優惠,街頭向往來人群發放小禮物的工讀生,餐廳推出一年一度的聖誕大餐,還有那由教會傳出,齊聲讚美的美妙詩歌。

這是一個充滿歡愉的日子,雙親手簽著小孩閒適散步,情侶毫不掩飾熱情在大眾面前展現熱情相互擁吻,三五好友圍繞桌前談笑聊天,無論是貧窮或是富裕,此刻人人皆享受快樂。

今天,人們毫無限制的對每一個人投入微笑。

我本來混入那因快樂而舞動的圓圈之中,隨著拍子的節奏,取起左腳踏地躍起,隨即右腳也做相同動作,左腳右腳、一二三四,我們逐漸漂浮離地,朝向無限的天空飛去,我們血液中流入太多喜悅,以致於酒醉難以思考,只能張口大笑。

不同於天使的笑是為了讚美神所創造的世界一切運行井然有序,魔鬼則是嘲諷事物不依常規混亂詭變,現在我們所呈現的,只是一種從鼻孔吸氣進入胸腔,再透過聲帶震動,一連串不帶意義的哼哼哈哈。

當這場祭典結束之後,寂靜再度來臨,人潮帶著疲憊慢慢散去,我回到家躺在床上,腦海裡再度浮現那副意象。


時間是距離現在數十年前,在北非法屬殖民地,一個叫做奧蘭的城市,它是一個長年被土黃色飛沙覆蓋,單調且無特色的城市,在這樣的城市之中,每個人都為了生活「有規律」的活下去,一個叫做葛瑞德的老人居住在裡面。

當葛瑞德年輕時,他是一個學生,靦靦不太敢表達自己的意願,他每天都會在放學後去找她的女朋友-珍妮,他總是不發一語的坐在珍妮家裡,很有耐心的等待著,珍妮的家人也都喜歡這位年輕且容易害羞的追求者。由於珍妮個子瘦小,看起來嬌弱無力,葛瑞德每次帶她過馬路時都會格外小心,深怕她會被行駛的車子撞倒。

那一年的聖誕節,他們兩個在下著大雪的街上,駐足在一家玻璃櫥窗內展示著豪華聖誕裝飾品的商店前,即使他們並沒有享受它的能力,但是就只是這樣,手牽著手一起欣賞,就讓他們感到快樂。此時珍妮轉過頭來對他說:「啊,我好快樂啊,葛瑞德」,於是他們的婚事就這樣成了。

為了負擔這一個貧窮的家庭,葛瑞德放棄了學業,進入工廠從事高度勞力的工作,他希望努力的將這個家庭生活變好,讓珍妮能夠快樂。但是身為一個疲勞的丈夫,葛瑞德開始無法適時地對珍妮表達溫柔,應該說是,無法讓她感受到「被愛」的感覺。而她,生活在貧窮、對未來夢想的失落、每天靜守在家裡直到天黑,如此條件下,熱情也逐漸剝落凋零。

一天他回到家,開門只看到空蕩蕩的房間,餐桌上放了一封信

「葛瑞德,我走了,我太疲倦了。
離開你讓我感到不快樂,但是為了能夠擁有一個新的開始,得忍受小小的不快樂,你說是嗎?」

葛瑞德和珍妮信中所述的一樣不快樂,他想重新生活但是他辦不到,他已經失去熱情,而且時時刻刻都在想她。

時間回到現在,此刻奧藍這個都市已經承受黑死病肆虐長達八個月,死亡人數每個禮拜高達千人,每個人都躲在家中不願出門,深怕一旦出去會遭受病菌感染死亡,整條大街空盪混亂,老人葛瑞德的臉龐貼近在一家的仍然開啟的商店前,商店玻璃櫥窗內已經沒有商品,只剩下幾個木製的粗糙玩具,他出神的看著,臉龐兩頰眼淚不受控制的滑落,一個聲音傳到他的耳朵。

那個聲音穿過如煙似霧的時間的時間洪流,依然清晰甜美的不曾改變,在老人的腦海裡不斷迴響。

「啊,我好快樂啊,葛瑞德。」


這副意象所呈現的,是比起其他許多更加擁有血與肉的真實,它並不光彩華麗,只是整體社會下的兩個小小人物的生活。

當我們沈醉在愛情之中,總是天真的以為愛情是不需要證明的,它會持續到永恆,但事實卻不然。愛情需要適時的表達,幾個親吻或是小小關懷,讓對方依舊感受到「被愛」的溫暖。

生活在一個沒有愛的世界,那是多麼空虛與哀傷。

而我正是生活在那樣的世界之中。



台長: Sa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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