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強號從高雄出發,費時三小時三十分,到達新竹。
在新竹SOGO搭上一號公車,車程二十三分鐘,在清華大門下車。
此刻我站在這裡,看著這片擁有五年回憶的地方。
走進校園,感覺這片被白色牆壁擁抱的區域,裡面時間不曾流動。三五成群抱著書本準備上課的學生,穿著T-shirt、短褲外帶夾腳脫鞋在餐廳吃早點的男生,社團教室裡有人忙著準備晚上社團活動所需的道具與布置,當然最多的,依舊是熬夜後蹺課在床上補眠的人。一切一切,在離開一年半後的今天,依舊如此運行,我漫步其中絲毫不感陌生,心中滿溢懷念之情。穿越上課的人潮往研究生宿舍區走去,在那裡大學時期的同學等待著我的到來。
“口胡,你們這群廢渣,果然又窩在裡面玩online game了”
打開門我習慣性的說出這句話。
“這才是研究生的王道啊”他們笑了笑,又轉頭繼續投入那場戰鬥。
是啊,在這房間裡面的一切都保持原樣,電腦桌上山勢高低起伏的光碟片塔,床上皺折扭擠成團的棉被,爆滿的垃圾桶裡都是便當盒與飲料罐,還有笑聲與溫暖的友情。
晚上十點半大伙在燒肉店聚會,豆花留了一撮小鬍子,他堅持這樣可以增加男性魅力;鴨子捨棄陪伴他四年的小瓜呆頭,頂了一頭雞冠迎風飄逸;半失蹤的秋條跟女朋友一起甜蜜出席,席中不斷向我推薦鈦項圈的好處,說它頭痛醫頭,腳痛醫腳,打籃球都可以多跳高十公分(他真的是念理工的嗎,苦笑);骨頭依舊耍冷兼裝可愛;陸行鳥的二次元禁斷症依舊無解;裡面小胖學弟變化最大,從一個體重近乎破百的體格,成為渾身肌肉胸挺臀翹的猛男;相對上小豬就幾乎完全不變,還是冷靜外帶幾聲賊嘻嘻的冷笑,這場夜宴就在裊裊直上的煙霧、肥嫩多汁的肉片、冰涼爽口的生啤酒中完美結束。
隔天早上起床,衣服穿好在新竹冷冽的強風之中,晃啊晃的到水木餐廳吃早餐,表面焦黑乾硬的的煎餃、以小籠包之名謊稱於世的饅頭(因為裡面只有一點點肉餡,其他幾乎都是麵團),外層裹上冰冷黏齒糯米的糯米丸子、一杯冰豆漿,這或許並不豐盛美味,但遙遠的記憶為它增味不少。飯畢後在校園閒晃,看著公佈欄上張貼的社團活動節目表與校方近期宣布的事項,彷彿我仍然是從前的那個人,背著包包正準備往某個不知名的教室前進的人。
後面似乎傳來一個聲音,那個聲音好像是在叫著我的名字,因為它音量不高且帶著猶疑,所以讓人很難第一時間就注意到,轉身過去一看,我看到一張臉孔,對她依稀還有印象,應該是從前社團的學妹。
「學長,真驚訝看到你」
「你之前跑去哪裡啊?是轉去交大唸書嗎?」
「學長怎麼變那麼黑,還把長髮剪掉了。」
「學長……………」
她還是一樣,喜歡不停的發問,不待答案出現又隨即進行下一個問題,這個小薛佛西斯。我一直對吵雜的人事物容易感到不耐,對她卻有著如同父親的高度包容,總能帶著聆聽並適時加以回應。
「啊,學長,我上課要遲到了,下次見面再聊了,拜拜。」
她說完三步併兩步快速離去。
下次見面再聊是吧?
傻女孩,那可能又是一年以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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