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相見篇〉
七月中的時候,我家新添了一個成員,一隻小貓咪。
跟由美說的時候,怕貓的她一臉驚訝(驚嚇),「妳為什麼要養貓?!撿到就一定要養嗎?」其實我也跟她一樣驚訝,原本我以為自己不可能養任何動物,因為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實在沒有信心去照顧另一個生命,而且害怕寵物死掉的感覺。
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爸爸有養狗,是超大型的挪威納,叫做「媽李」,其實是個洋名字→Mary,只是我們都用龍捲風的那種台式英文腔來叫,哈哈。從我有記憶以來Mary就存在在我們家,感覺像是跟自己一起長大的,我還會騎在牠身上(我那時才幼稚園,狗都比我大,不要說我虐待動物)、抱牠跟牠玩,跟牠好像家人一樣,後來Mary還生了小狗狗,爸爸用小奶瓶幫小狗狗餵奶的畫面還記憶猶新,後來爸爸留下一隻養,取名「咪咪」(挪威納犬叫咪咪?),後來,家裡工廠搬到離家幾百公尺外的地方,因為那裡比較寬,Mary跟咪咪兩隻母女檔也順理成章帶過去養,因為有距離,跟牠們就不像以前那麼常見面了,只有家人偶爾帶我們過去的時候才偶爾玩一下,牠們漸漸從我的生活裡減少所佔的比率,漸漸消失,後來的後來,牠們也真的從這世界消失了,我忘記自己有沒有問過牠們是怎麼消失的,但牠們就是這樣離開我的生命。
Mary跟咪咪之外,我們家也養過土狗,跟我最有感情的是「小莉」(從沒有人跟我說牠的「ㄌㄧˋ」是哪個字,自己就自認是這個「莉」),小莉是爸爸到某個小學工作時,跟那邊的工友伯伯要來養的,牠那時候就已經用小莉這個名字,當時的我好像是唸小學,應該是低年級吧,真的不確定,牠來我們家的時候還是隻小小狗,我也還是個小小孩,所以我們很合得來,後來牠因為到附近菜園玩,可能誤食了什麼東西被毒死了,我傷心了好久。
爸爸還養過鳥,印象最深的是畫眉,籠子就掛在房間外的陽台,我家的畫眉早上像鬧鐘一樣,在我們還在賴床的時候叫著「畫眉鳥畫眉鳥~~起床囉起床囉~」,媽媽都說畫眉鳥在叫妳起床啦,當然,這是我們對牠叫聲的詮釋,可是小時候聽起來真的好像好像,在記憶裡牠的叫聲就是如此。
還有一隻金絲雀,黃澄澄的好可愛,而且好聰明,對這隻金絲雀特別有記憶是因為牠才沒來幾天,就被阿嬤送給親戚的小孩,我們都是事後才知道的,後來聽說那小孩用吹風機吹牠羽毛,我們都超級義憤填膺,覺得小鳥好可憐,一定會被虐待,好擔心那小孩會把金絲雀弄死了。
然後隨著這些小動物們相繼遠離,隨著爸媽工作越來越忙,我們家就沒再養寵物了。只有阿嬤在工廠那邊繼續養狗,此時我也漸漸長大,尤其上了中學之後,忙著念書、補習,大學更是離家超遠,跟家人都難見面了,更何況是狗,於是我跟阿嬤那邊的後來養的狗狗愈加陌生,後來好長一段生活裡就沒再出現與我關聯緊密的小動物,竟然也更漸漸遺忘了自己曾經與小動物這麼能夠親近的感受還有能力。
所以我說從沒想過自己或是我們家會養寵物,我覺得自己在這方面是很無能的,更別說是貓,因為在經驗裡跟貓的距離一向很遠,貓咪的個性跟狗又不同,貓是很在自己世界裡的,牠不親近我,我也不會親近牠。
直到這次,阿嬤在工廠附近撿到一隻小貓咪,一直在外地的我正好回家,聽媽媽說阿嬤那邊有隻貓咪好可愛,而且把牠的頭蓋起來,簡直就像隻小山豬一樣,弟弟也在一旁點頭如搗蒜。我跟弟弟就到工廠去看牠,這是我與小山豬的第一類接觸,我一看,天哪!簡直是驚為天貓,牠趴在籠子裡,背對著,真的就像媽咪說的,儼然一隻小山豬。
我可以說是對牠一見鍾情了,更好笑的是阿嬤的狗,小山豬一來好像奪走眾人的目光,乖乖跟來福超級吃醋,尤其是來福,混有寵物狗血液的牠本來很愛跟人撒嬌,看到我們一去就跟貓咪玩,來福還悻悻然走開,聽說牠們還會一直吠貓咪、作勢想咬牠呢!
被可愛貓咪征服的我和弟弟,覺得工廠的環境實在不適合貓,問過阿嬤就毅然決然把牠帶回家養了,所以由美,雖然撿到也不一定要養,可實在沒辦法啊,也許我跟弟弟就像李宗盛的歌,鬼迷心竅了吧,「沒見過牠的人不會明瞭」。
小山豬本尊。
鈴鐺球是小山豬的最愛也是牠的第一個玩具,寵物用品店的老闆看牠可愛送的,只要一聽到搖鈴聲,在哪都衝過來,小山豬剛來的時候玩球邊跑還會邊打滑,超好笑。
從不同角度看小山豬的花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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