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房間 在這裡嚮往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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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2月23日耶誕夜前夜，我在台北國際會議廳，聽張信哲唱歌。

距離那個夜晚已經兩個多星期了，心中感覺還是滿滿的。
這是我所聽過唯二場售票的流行樂手演唱會(人生的首場在2004年獻給王菲)，也不是獨獨對張信哲有多麼著迷，事實上即便對我最喜愛的歌手王菲，仍稱不上所謂超死忠歌迷，因為懶惰，一切瘋狂蒐集週邊商品、如數家珍之類的事不會在我身上發生，我就是單純喜歡聽她唱，是一個默默聆聽的聽眾，隱身在她多如繁星的愛慕者中，靜靜在夜空的一角，沐浴在她滿月般的光華，偶爾閃著被感動的晶亮。

國中以來我一直喜歡王菲，多年以後，終於在2003年底去了王菲的簽名會，沒有追星的激情，倒像是去看一個從小仰慕但始終無緣相見的親人，一個人在冷雨中默默排了五六個小時的隊，等著握握她的手，然後親口跟她說：「謝謝。」即便心底藏著巨大的興奮，卻始終沒有尖叫出聲，只是不住地發抖。

後一年和由美去聽演唱會，隔著望遠鏡看她從舞台頂端翩翩然而降，衣袂飄飄像個女神，朝聖般屏氣凝神聽她唱每一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歌，彷彿她唱每一句歌都是偈，在場的四萬人都是受她感召而歸服的信徒。演唱會結束在她深深的長達數秒的鞠躬(現在想來真像一種道別)，會後，我和由美繞過那些買紀念品的長隊回家，我沒問她為何不買，可我知道自己，我不是不想擁有更多，但我的不善保存，讓我感受具體的擁有容易失去，或者，太容易看見它的逝去，我對自己的不信任以及對「永恆擁有」的悲觀，都讓我覺得，那我還是擁有少少的就好了吧，買CD大概是極限了，雖然心中還是隱隱覺得，即便再進步的科技，這CD終究還是要毀壞的吧，回想小時候買的卡帶，現在我都不敢拿出來再聽，也許，把她的歌聲記在心中會是完美的珍藏(可能嗎？)，或者，就留在每個聆聽的當下，讓我相信它的曾經存在也會是永久的存在，完整保留在那個不重來的時空。

似乎有些扯遠了，一寫王菲就停不下來，就當是補上當年未寫的感想吧。

對照第一場演唱會多半還懷著朝聖的心，此次去聽張信哲，少了這種特殊的情感，動機反而更純粹了，就是去聽歌，我就是想去聽他唱歌，現場的。就像我回應每個為什麼想去聽的詢問：「你喜歡張信哲嗎？」「沒有啊，就是覺得他唱歌很好聽。」嗯，好吧，可能還包括他的歌挑起了我的懷舊心情，如演唱會開場時張信哲所說，好情歌難得，而他有幸擁有不只一首。這些情歌都是從我年少就不斷傳唱至今的，它們理所當然地和我的青春歲月連結，詞意或者旋律無意地觸碰許多聽歌當下，雖然我的耳朵只是被動地聆聽。

而這次，我的耳朵想要主動追尋，再加上耶誕節日的氛圍，從聽聞演唱會的訊息到決定前往，我幾乎沒有考慮太多。演唱會名為「時空寄情」，請來郭子執導，試圖以愛情音樂劇的形式，用崑曲、國樂、老電影伴隨歌手的口白劃分為四個段落，重新編排張信哲過往至今的經典情歌。這些「特別演出」，就我實際的感受，老實說，只能以「巧立名目」四個字形容，串場的口白寫得並不動人，歌曲刻意與牡丹亭、梁祝、阮玲玉、老電影做連結也顯得有些造作，不過，演唱會嘛，對於像張信哲這種書生型的實力派歌手，不跳舞不搞聲光效果，總還是得需要一些包裝來顯出現場演唱與CD的不同(誰叫他唱的跟CD一樣好，這可能也是一種無奈，哈)，而唱了這麼多年的經典歌曲的確也需要加點新味，不然就讓客人落得吃清湯掛麵或是炒冷飯的份了，這些我都能理解的，可除了幾首重新譜寫的國樂編曲確實好聽，其他的部份沒多大的加分作用就是，但我覺得難有加乘效果的原因是，這些歌曲本身、還有歌手的歌聲原就出色，其他的包裝其實很難有同樣的精采度相得益彰甚至錦上添花，這大概是他這類型歌手的限制也是挑戰吧。

　　蔡康永寫的寶寶日記裡有篇提到演唱會，是我非常喜愛的，我想節錄一段內容：

「......寶寶，我為什麼一直對電視很有戒心，是因為電視老是讓你以為，你聽過那首歌了，但其實你沒聽過；老是讓你以為你看過那個人了，但其實你沒看過；老是讓你以為你知道災難與死亡了，但其實你不知道。

我每次在現場感動得要命的事，後來再透過電視看到的時候，根本感覺不出來是同一件事情。電視好像漁網，把有生命的都攔截在網子的那一邊，可這一邊流出來的，都只是水而已。

親愛的寶寶，將來如果有你喜歡的歌手，你要想辦法去聽他們的現場演唱會，去跟其他和你一樣喜歡他的人在一起。你不知道那個歌手會有名多久，你也不知道他會願意活多久。你只能趁他還在的時候，讓他變成你回憶的一部分。......」


(未完，太累了改天再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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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會曲目

「開幕曲」
1我真的願意

「良緣如夢」
2我是真的愛你
3愛不留
4愛如潮水
5直覺
6美麗的花蝴蝶

「城南舊憶」
7下一個永遠
8上海姑娘
9過火
10從開始到現在
11說謊

「烽火情仇」
12白月光
13信仰
14妳應該飛的
15愛就一個字
16用情

「聖誕佳音」
17 Holly Night
18 White Christmas

「愛戀如歌」
19太想愛你
20不要對他說
21別怕我傷心
22做你的男人
23寬容

「安可曲」
24我是真的
25 Goodbye Yesterd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