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 × 追逐》
朔茂死了……?
人人敬畏的木葉白牙……
死了……
我茫然的看著地上沒了氣息的高大身軀,眼裡在也容不下任何東西,只知道一生中最敬佩最想成為目標的人死了。
為什麼……會這樣?
早就知道父親最近愁眉不展,可是我……怎麼也沒料想到,他竟然選擇在這一天離我而去……。
「你起來………」
「爸爸……」
『起來!!!!!!』
陣陣無力感向潮水般對我襲來,好無助……好無助……跪下抓緊那個深藍色的大衣,然後空虛的搖著。
隨著劇烈的力度,我的呼吸似乎也逐漸急促,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似乎期盼能聽到他再一次對我說……
〝卡卡西,回來了?〞
「不行……你不準死………」
「你忘了嗎……」
「你說你還要教我所有的忍術………你不準死………」
「不準死!!!」
溫熱的液體沾濕了我的雙手,我低頭一看,幾乎快昏了過去。
是血……是鮮紅的血!!
鮮紅的血沾在我手上,彷彿有生命的流動著,不斷不斷侵蝕著我的生命,是朔茂不甘心的聲音嗎?
『爸爸!!!!』
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的我……哭不出來,只知道我必須不斷的搖著他,他沒有死……沒有死!!
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
臉頰上滴下的是汗水還是淚水?我不想知道也不願知道──
因為我只明白……他們殺了我的父親……。
不知道過了多久,坐在他身邊,安靜的坐著……俯視著他那曾經刻著輝煌過去的剛硬臉龐。
「我們好久……」
「沒有這麼靠近了……。」
輕聲說,小聲的幾乎連我自己都快聽不見了,伸出手觸著他冰涼的臉,在弧線間找尋著僅存的溫度。
好怕……好怕吵醒他,所以又收回了手。
鮮血已經沾濕了我的衣,可是卻一點也不在意,因為現在最重要的是安靜,暫陌生之中找尋溫存,多麼矛盾?
矛盾的好可笑,然而我卻笑不出來……。
紙門後衝進了一個人,伴隨而來的氣喘聲讓我皺了眉,我沒有回頭,只是發出一聲噓。
一雙厚掌蓋在我的肩膀上,就像在寒風中給了我一把暖火,這一暖……也逼出了我內心的恐懼,恐懼讓我不斷顫抖,逼迫我、撼動我……
彷彿有人扭著我的頭要我認清事實,是啊……
好痛苦……
好痛苦…
痛苦的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火影大人……」
「為什麼我爸爸要死……?」
他沒有說話,只是很安靜的從旁邊的衣架子拿起父親一貫的披風蓋上他,看著白色披風從半空中緩緩飄起,然後落下……
這幾秒的動作就好像一部放映機……,也斷然的結束了白牙絢爛的一生。
我站起身子,卻流不出淚……
眼睛反而甘涸的讓我不斷的眨,在閃爍之間尋找身影。
胸口好悶好悶……看著那垂在榻榻米上的大手,那是曾經牽著我走過風雨的手,然而眼前的不過是一具沒有意義的軀殼。
蝴蝶總是必須離開包覆自己溫暖的蛹,父親選擇拋下我拋下這個溫暖的住處,他是蝴蝶嗎?
為什麼要拋下我……
為什麼……
「我真的不懂……………」
「你為什麼……要這樣子對我……」
三代火影按在我肩上的手加重了力道,其中有不忍……也有憐憫。
苦笑,少了父親的我該怎麼辦?
『朔茂他……是個好人吶。』
是啊……
他真的是個好人……。
連我也必須這樣稱讚他,他真的是個令人敬畏的好人,只要說出「木葉白牙」,沒有一個人敢欺負他,沒有一個人敢說半句話。
這麼偉大的人,卻這麼消失在我眼裡。
我伸手輕輕撥掉了猿飛火影長著皺紋的左手,轉過頭……我向外走出去。
是因為眼淚嗎?
是因為我不想讓人看到我的眼淚?
還是我僅剩的自尊仍死命抵抗著?
『卡卡西………。』
『你很堅強。』
沒有回頭,只是頓了頓腳步,無助又無奈,心裡的痛苦早就昇華成不明白,我想哭……哭不出來,我又該……怎麼辦?
人的生命若是那麼脆弱,成就越高,所受的傷就越重……
我是朔茂的兒子又怎樣?
我是木葉白牙的兒子又怎樣?
父親都救不了的自己……又怎樣?
忍者不能有感情……
是啊!忍者是不能有感情……那誰來告訴我……心裡的痛該怎麼去除?
為什麼……
救了夥伴的他必須承受這樣的痛苦?人到底是什麼樣的生物?
好醜陋啊……為了利益……而殺了父親……?
為了什麼?忍者的驕傲?如果是因為這樣……我寧願……寧願不再當忍者了!
『我知道你很恨,可是我想朔茂他……』
『不會後悔這樣的選擇。』
再也聽不見了……我什麼也聽不見………
聽不到火影大人說的話……也聽不到身邊的任何動靜………
我只知道……再也不會相信夥伴了………。
看著手上父親留給我的刀,陣陣悲傷從手心傳了上來,我好想哭……也好想笑。
究竟要做些什麼,才能停止這一切?
因為我是白牙的兒子,所以我更不能悲傷,更不能哭。
離開了,消失在第三代火影面前……
不斷的跑著……跑著……想要抓住天空中即將消失的那一片雲,那就像父親……總是那麼高高在上讓人尊敬著。
好累……好累……
也願不得雙腳的疲備,喘著氣胸口的鬱悶讓我彎了身,不斷的喘著……看著地上的土被我的汗滴濕了一片,我卻不明白的顫抖著。
恐懼、疲憊、痛苦、絕望、悲傷一次一次對我咆嘯,好想好想告訴自己……
這只不過是一場夢……。
『唉………』一聲長嘆息,猿飛將蒼老的手蓋上疲憊的臉龐。
這個動作包含太大太大的意義……。
紀律,殺死了一個偉大的人。
不能否決的是……
我那可笑的舉動背後,竟然真的滑下了淚水……。
第一次懦弱的放聲大哭……。
───《追逐》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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