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媚惑的雙瞳》
緩緩的張開了眼,感受到的是暈眩過後的心悸,然而眼前的景象卻讓他愣在原地,一條很長很長不見盡頭的走廊就這麼如地毯般往前滑去,一點盡頭也沒有,遠處只有那讓人喪膽的漆黑。
「艾菲爾?艾菲爾?」傑克不斷左右望向狹窄的四周,回答他的卻是一聲又一聲冰冷的沉默,湛藍色的雙眸頓時閃過一絲惶懼。
這一條走廊很長,後方是一面死然的石壁,就連幾乎快到頭頂的天花板也是深灰色的石牆,這地方狹窄的頂多能容納兩個人,每格幾步路救有不斷然燒的火炬,這裡就猶如通往死亡的起點。
「該死……怎麼會這樣……」傑克低咒,握緊那巨大的鐮刀往前一劈企圖斬破這可怕的結界,「破!」
然而眼前仍是一片熟悉卻又陌生的死寂,傑克望著這可怕的地方,四周只有微弱的火光,同一時間的恐懼也深深刻在他的臉上,看來他……在進入這座宮殿的時候就被傳送到這鳥不生蛋的地方。
「艾菲爾啊……你可別罵我啊,是你自己要我選的!」握緊手中的鐮刀,他只能選擇走下去,。
叩叩叩的鞋聲在這狹長的死亡走廊起了回音,規律機械般的聲同樣的讓人感到絕望,這地方彷彿永遠沒有盡頭,同時也讓人有種在原地打轉的茫然感,傑克試圖讓自己靜下心好好分析現在的情勢,然而這不斷出現的冰冷石牆卻總是一遍遍打斷他片刻的安寧。
走了多久?他不知道。
手中緊握的鐮刀不知不覺形成了無形的負擔,他的額上冒出豆大汗珠,那悶熱感伴隨而來的冷冽壓力不斷的潰擊著他,他就像被人活生生扭轉般痛苦不堪,那是精神上的痛楚,繁亂的扯開前襟露出寬闊的胸膛,汗珠隨著火焰似的短髮不斷甩落在地上,留下了濕暈的足跡。
「該死……到底還要走多久……」傑克停了下來,看著沒有盡頭的走廊,地勢很平,平的絕望;他卻無法在走一步,這裡天生就讓人有種絕望的魔力,或許…他乾脆自我了斷省得受到這種折磨?
瘋狂的搖了搖頭,真該死……他怎麼可以有這種想法!?搞不好、搞不好艾菲爾的處境比他還慘勒!
自欺欺人的想法總算讓他心裡的黑暗消去了不少,頹喪的坐在地上,茫然的看著前方,是不是下一分鐘就會走到盡頭?還是……他一輩子也走不完?悶笑了一聲,在走完之前搞不好自己就先餓死了。
從包包裡拿出水瓶,大口大口的灌下去,照他現在喝水的速度餓死前會先渴死吧?不,就算死……他也會用他這把鐮刀自己了斷,自己的生命就該由自己主宰,誰都別想指使他。
“嗚嗚……嗚嗚嗚……”
驀地,前方出現了若有似無的哭泣聲,手中的水瓶差點沒掉到地上,傑克驚恐的看著前方,另一手則是機械式的旋轉著瓶蓋,慢慢的塞回包包中然後站起身。
「該……該死……別跟我說這裡有鬼……」傑克握緊自己那可怕的大鐮刀,頹廢不失駿逸的臉龐上出現了恐懼,然而這哭泣聲卻微弱的如蚊蚋般,乍聽之下幾乎可以判斷是個女的。
老天爺啊……他可不像艾菲爾是個可以斬妖除魔的趕屍人,他既不會任何心經更別論什麼鬼茅山道法,唸佛呼神偏偏他一個名字也記不住,花街柳巷的女孩他倒是記的清清楚楚。
傑克努力的邁開腳步,然後一步一步抖著頹長的身,雙手緊緊抓著大鐮刀往前移動,慢慢的……慢慢的……走了大約一分鐘……哭泣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終於,一雙白皙的腳從黑暗的那端映了出來,那腳白的幾乎不像人,他又努力的移動了一步,映入眼簾的是垂在地上的鼠灰色長髮。
很熟悉,熟悉的讓他幾乎尖叫出來。
「黃鼠狼!!!」傑克大叫,而那個影子隨著他的叫聲也停止了哭泣,一道纖瘦的影子蜷縮在角落,慢慢的抬起了頭,微弱的火光映在她臉上,連同她的淚水閃閃發光。
『…………』
果然不出他所料,傑克快步的衝到她面前,月紗抱著腿縮在牆邊淚水不斷的落下,模樣就像個受傷的小動物般楚楚可憐,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白緞圍成的短裙,仰起頭痴痴的望著他。
『傑、傑克!!!』看到那張吃驚的俊臉,月紗在也忍不住的衝上前抱住了他,如受到驚嚇的孩子嚎啕大哭,淚水不斷落下落進了他寬闊的懷裡。
傑克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嚇的呆愣在原地,然而更讓他吃驚的是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竟然找到他們極力救援的人!?看著大哭的月紗,傑克煞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隨即伸出後掌機械式地拍拍她的後腦勺。
「沒、沒事了啦!哭什麼哭啊……」傑克對哭泣的人最不在行,尤其是面對流淚的女人他更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好流著冷汗僵硬的說著。
過沒多久,月紗也漸漸停止了哭泣,她緩緩放開了傑克,褐色的大眼仍盈著淚水。
「你怎麼會在這裡……?」
『妳還問我勒!我才要問妳怎麼會在這裡?』傑克反問。
「我……我也不知道……是血王母把我關在這的……」月紗低著頭,用手指擦過眼角的淚水。
『血王母?妳是說那個很詭異的女人?』
「嗯……我也不知道……至少大家都是這麼叫她的……」月紗說。
「老天!你知道我跟艾菲爾有多擔心嗎?」傑克將臉埋近手心鬆了口氣。
「艾菲爾呢?」月紗問。
傑克放下手掌,望了她一眼,「不知道,我們一踏進後花園右邊那個宮殿,我就看不到他了。」
「至少現在確認妳平安無事就好。」久違的笑容終於從傑克的臉龐上綻出,「可是我們還得想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
月紗點點頭,兩人有志一同的往前走著。
「妳知道離出口有多遠嗎?」傑克問。
「不知道,我一醒來就在這裡了……」月紗黯然的回答,這狹窄的空間兩人只能勉強並肩走著。
月紗細緻的肌膚摩擦著他寬闊的手臂,單薄的衣物下隱藏著曼妙的身軀,對任何雄性動物來說這都是天真的誘惑呀!傑克別過臉湛藍的雙眸無奈的逃避著月紗。
「你怎麼了?」月紗擔心的轉過頭問,褐色的大眼睛如水般眨呀眨,看著看著傑克不自覺的燒紅了臉。
「沒、沒什麼……」就在他僵硬的回答之時,眼前一道微弱的光線如水般流了出來,傑克和月紗同時停下腳步,看著前方隱隱約約的白光。
「是出口?」傑克機警的反應,在月紗還沒來的及意識過來就一把抓住她纖細的手腕瘋狂的往前奔去,彷彿下一秒那出口就會消失不見般,答答答越來越快的腳步聲在這黑暗的石走廊不斷響起。
完全沒有注意地下的兩人突然腳跟一滑,就這麼連人帶刀的往前滾去,這突如其來的大斜坡讓兩人來不及反應,滾了兩圈隨著陡峭的坡度快速的墜了下去。
咚的一聲,他們跌到了另一個房間,傑克屁股痛的讓他不斷咒罵,胸口上的重量更是讓他備感壓力,睜開眼一看月紗就這麼壓在他的胸膛上,月紗呆呆看著傑克,粉唇微張幾乎就要貼上他的。
『死黃鼠狼還不起來……我……我快被妳壓死了……』傑克差點沒嘔出幾口血,月紗抱歉的趕緊離開他,傑克捂著疼痛的後腦從地上坐了起來。
這詭異的景象映入眼簾,叫他們睜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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