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九日(二) 晴
北京的天空灰濛濛的。昨天飛機抵達北京,下午三點十五分。我剛好坐在飛機中段的緊急出口位上,跟前排位置距離甚寬,結果陸續引來幾位操非常濃重捲舌音的全是紋身的大哥坐在我的四周,最後坐在我身旁的一位右手有一大塊紋身,他把位置上的報紙和雜誌都全扔在地上,然後坐下來,還侵佔了我的領土範圍。心裡難免毛毛的,連打瞌睡也誓死按著袋子。
聞說外面的氣溫是十度,我們在停車場就直接上車,沒跟空外的空氣直接接觸,直至抵達酒店到酒店旋轉門的幾步路程,開始感覺真正的北京在迎接我們了。
因為跟著老闆出差的關係,飯店住希爾頓,最普通的房間也讓我大開眼界,第一次住如此豪華又大得嚇人的飯店。浴廁分隔,還有淋浴和浴缸之分,單人房的房間是三人床,從左滾到右要三圈吧,枕頭硬度還隨你挑,高清電視還兩台。不過,也有一樣第一次,是五星期的飯店使用網路的價錢也是五星級的,每分鐘三塊錢人民幣,全天使用也不過120塊,蠻划算吧==////害我都沒得上網,也好,就與世(工作!?)隔絕個幾天吧。
出乎意外的是,我第一次跟著老闆出遠門,我沒幫上忙不止,他還凡事替我想好,吩咐出版社的負責人帶我在老北京逛逛,稍晚一點也會打電話叫我小心和報平安。言談間聽得出來,他是讓我在北京休息一下的吧。
第一天光是等自己的飯店房間,已經是兩個鐘頭後的事了。吃飯,也是一個半鐘頭後的事。
自己的行程非常不確定,害學姐和學長一直在等我的電話,隨時戒備出門。北京最可怕的是交通時間,相約吃個飯,起碼也要一個鐘頭,來回路程再加上一頓晚飯,就四五個鐘頭出版社的主任他平常上班,也要一個多鐘頭,幸好北京坐計程車也不算很貴,半個鐘頭才三十塊而已。好啦,我知道自己是非常幸福的小孩。
晚上與一位很幸福的學姐,和一位久違了的學長會面。大家都很了不起地在享受人生。除了我之外。到訪了南鑼鼓巷,吃了一口超級有名的奶酪,放滿桌子而吃剩下甚多的新疆菜,一直有很多男生在兜生意的後海酒吧街,還有一家極有味道的茶館。最後那茶館實在太值得去了。
十月二十日(二) 晴
氣溫逐漸回升,在大堂迎來出版社的主任,一同出發。
出版社的大家都很了不起,他們的人看稿子實在仔細,對邏輯性問題尤其重視,常會發現怎麼這數字加上這數字居然是不對稱。好吧,是我數學不好。
回程的路上,出版社的人員還偷偷跟我說,大家昨天忙翻了,因為澳門的要過來檢查稿子啦。哈,他們看到我大概就覺得毫無威脅性了吧,因為,我實在甚麼都不懂啊。我到出版社,大概就只能稍為了解他們的狀況吧,沒幫上忙,還偷了主任的網路線在上網,妨礙他們工作……
中午,他們請我吃了一頓北京菜,涼菜水餃甜食,我的胃口就沒了。味道算是不錯,只是北方菜口味濃重,實在吃不習慣呢,也許也因為吃飯時間過早,幾乎都沒甚麼胃口。
晚上與老闆一同赴宴,拜訪一位京劇大師。菜餚非常精緻,不過肚皮處於拒絕外來食物的狀態,非常不領情的樣子。最大的收穫,是聽到一句:京劇是一門太苦的事業,吃多少苦,在台下的觀眾都看在眼裡,做學問也是一樣。
我想起慎獨。這一句讓今夜太值得了。
飯後,就在飯店附近亂逛一通。北京的路除了路程太長,其實很好走,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不用帶地圖也能想像自己的路。不敢走太遠,就走了一走王府井大街,那只有外國的觀光客才會在那邊消費的觀光景點。
十月二十一日(三) 晴
今天是新聞發佈會,精神有點緊張,七點多就睡醒,心裡只有:死定!遲到!……其實,還早呢。
沒有很喜歡這個會就是了,不過,不喜歡的又何止我一人呢。
下午跟學姐在清華園閒遊,天黑之後與學長在黑麻麻啥都看不見的北大亂逛,總算到此一遊吧。隨後去了拜訪一位書法家,泡著茶,聽著古琴,看著他寫書法,我像是進入了第二個世界。
性靜情逸。自愧俗氣如我,配不起這四個字。
這三天下來,除了超級感謝學長姐隨時出動配合我時間之外,最深刻的印象是跟老闆的相處吧。之前是遠處看到他,也因為心生害怕而繞道逃,這幾天,哈,因為逃不掉的關係,與他的互動還算不少,起碼比這接近兩年工作的互動還要多。我胡亂說話也沒罵過我半句,有講有笑,也會擔心我的安全或連不上網絡,簡訊後還附一個,每件事情也有商有量,有點難以想像啊。在沉悶的應酬飯宴裡(他已經挑有趣的讓我跟著去了),雖然有些是抬舉的話,不過平心而論,確實澳門若是缺了他,很多的文化事業也搞不起來,香港也沒有這樣的一個人。
這是我喜歡這工作,也甘願為公司付出那麼多時間和心力的很大一個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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