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為2008年5月14日,空中看地震後的汶川縣映秀鎮。
新華社
五月十五日(四) 晴
昨天收到一位八歲肯尼亞小女孩的照片和資料,那是弟弟的助養妹妹。她在照片裏抱著弟弟,笑得非常欣然;不過資料本裏的大頭照拍得很緊張,我還是喜歡看她的笑臉。她的父母親仍健在,務農,家中有三名孩子,跟我家也蠻像的。好想動筆寫信給她,不過那應該留給弟弟的。
好期待,妹妹的助養小孩是甚麼人呢。
星期一是公眾假期,四月初八的佛誕(聖誕節可以放,佛誕也變成節其實很合理)。我和爸媽回鄉去。
晚上十點多到家,一開電視就看到特別新聞報導六字,口中都喊著:一定沒好事。
這幾天,一開電視、報紙,都會忍不住跟著新聞在哭。在這時刻,地震後黃金七十二小時已經過去了,解放軍還在用盡千方百計地深入重災區,汶川失聯的人,大概就差不多了。
學校倒的倒,兩點半多一點,正值上課時間。地震一來,整幢樓房倒塌,剩下樓梯孤立其中。大陸奉行的計劃生育政策,農村還好些,可生兩個孩子,城市家庭大概就只有一個千金寶貝,地震把父母生存的希望都震走了。父母們,在籃球場上的臨時停屍間,肝腸寸斷。倖存的孤兒,懶理溫總說政府會如何養我,自己的父母還是離自己而去。
在我少不更事的時候(雖然不覺得現在有更事),曾經有過一個非常惡劣的念頭。世界人口快要爆炸了,偶而一些天災死些人豈不是能讓地球沒那麼擠麼。想起來真好笑,後面還要附加一句,當然不能死我認識的人了啦。
這五一二地震比九二一震級更高,範圍大n倍。連港澳這種難以感受到地震的地震帶外的地區,也有很多人在高樓大廈裏感覺到震動,甚麼杯子本來在桌子上,都被地震震到地上碎掉。我呢?也許我們當時還在趕路中的車上,搖搖晃晃,也分不清是車子在動,還是那一到兩級的輕微震動了。
晚上趕路回來的路上,心神總是很不安,也許是車子的高速狂飆讓我腦子裏出現了一幕飛車雙撼的畫面,然後想到萬一真的在這一回就走掉,弟弟妹妹怎麼辦……儘管去年盛夏我自己騎摩托車的速度也差不了多少,我倒是沒想過這種事……
生死一線,每天公佈的死亡數字,不只是數字而已,而是活生生的人命,各有各的家庭,各有各的感情。這次地震可怕的地方在於那些基層建設一震便倒的空虛,教人有心無力的交通中斷,幸災樂禍的下雨天氣……軍隊要進入重災區,居然要攀山涉水,或是遇上土石流或塌方,失去斷絡;空軍傘兵因雨天無法降落;一條村子萬多人,大概只有兩千多人倖存……
如果是我?怎麼辦?
禮拜二澳門政府撥一億,基金會撥一千萬救災;香港政府撥三億港元,李嘉誠基金會和賽馬會各撥三億。各地爭相發起募捐活動,連北京的捐血站也大排長龍。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台灣也撇開統獨伸出援手。人間有情。
不管這些援助在使用過程中,可能有心或無意蒸發了多少,不管那是甚麼人,只要是有難的,都應該幫忙,不是嗎?不是為了有所回報,也不要忖度別人如何以怨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揚善該從自己開始啊。
唉,還是難平我內心之激動。人命攸關啊,怎麼可以這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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