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慈的人善待自己
週四只有兩堂課,不該是忙錄的一天,我卻忙忙亂亂的過,沒做啥正經事。
早上賴床睡過頭。六點半就醒了,七點床頭的鬧鐘響、七點五分是梳妝台上的鬧鐘響,我把自己丟回床上,一直睡過七點半──很嚴重呢!我第一節有課。
顧不得吃早餐,梳洗過後就出門了,心中著急,偏偏一路紅燈,到了學校剛過八點,還要抓緊時間把手提電腦架起來,上網查資料,今天要跟學生解釋「回文」,原以為修辭學的書在學校,想不到,沒有!只好趕緊上網查。後來還是同辦公室的同事借我書,幫我解危。
直到第一節課上完,九點多,又餓又渴,我不但沒吃早餐,連水都沒能喝上一口。還好二、三節沒課,可以出去吃早餐。
心下琢磨著該去那兒吃點什麼好的犒賞自己一下,又不能太花時間,我還得去火車站載敏芳,這是每週四必做的事,來回一趟大概要半小時,雖然心裡覺得很浪費時間,但,除我以外,她還能麻煩誰呢?我不幫她誰幫她?再怎麼百般不情願,看在主耶穌的面子上,還是要做的。為了這件事,週四的第二節只能在往返車站的途中浪費掉。
驅車前往車站,順道去吃早餐,再到郵局匯房租。剛出校門就接到敏芳的電話,她沒坐上火車,打電話叫我不必去車站載她。車子都開出校門了,就先到郵局吧!繳了房租,更餓更渴,就在郵局旁的冰果室吃一碗紅豆牛奶雪花冰,竟然要三十元。吃完冰肚子涼涼的,又回學校吃一碗熱騰騰香噴噴的雞肉飯(二十元)。然後去幫敏芳代課。
敏芳沒搭上火車,大概是找人專車送她吧!後來又打電話給我,要我幫她站堂(第三節),撐個十分鐘,她會儘速趕到。果然我點完名再閒聊幾句,她就來了。我呢?應該可以回辦公室了吧?不!我跑到輔導室和昔日的同學今日的同事聯絡感情,喝茶交換教學心得。
幫敏芳站堂十分鐘,人來了我就交班,卻把自己的鑰匙遺留在別人的教室裡。趁下課時間去拿,又繞到自己班上看看學生,坐在教室裡問候這個、關心那個……直到上課鐘響,直到老師進來,我才想到──啊!我也有課。
穿著七公分的高跟鞋,匆匆忙忙趕回地處邊僵的通識教育中心,咚咚咚的上三樓,走到走廊最盡頭(我的辦公室),拿著要發給學生的資料,再趕到綜合教學大樓二樓角邊(我上課的班級)──遲大到,連忙向學生致歉說「到班上處理一些事,遲到這麼久真對不起……」
稀哩忽嚕上完第四節的課,中午是禱告聚會,先到學輔中心找敏芳,她說早上太匆忙忘了帶錢,我得拿錢給她買午餐。確定敏芳午餐有了著落,我才去禱告聚會。今天大夥兒到得早(也可能是我遲到了),已經開始讀經,看到桌上的茶水,我趕緊端起來一口氣就喝掉半杯……
茶水喝了幾杯,午餐卻沒有吃,上午吃了一碗紅豆牛奶冰,又吃一碗雞肉飯,還飽著呢!回到辦公室,可以休息了吧?可以幹活了吧?上中正大學的網頁下載週末學術研討會的議程。我本有一份,是去中正上課時老師給我的,我拿回學校給同事們傳閱,傳來傳去也不知傳到那裡,就是沒有傳回來給我,我也沒留影本,只好上網找。
大家一定想不到吧!網路上的「最新消息」竟是最舊的,九月二十三日貼上去的議程,大部分都未定案,且時間也不對,根本不能參用。新辦公室的分機不能打長途,我到主任辦公室去借電話,打到中正的結果竟是──我們很忙,沒有時間更新,也沒空寄發一份給你。
就這樣?就這樣!只因報名踴躍,我沒報上,不在正式的與會名單中,他們就不寄給我了,因為他們忙著聯絡與會學者,像我這種不相干的無名小卒,沒人要理我。我怎麼辦?只好改撥校內分機向其他老師詢問,問來問去都問不到那張原本屬於我的行程表的下落──事已至此,精采盛會我是無緣參與了,不能共襄盛舉真是遺憾;來了那麼多一時之選的大師級學者,卻不能親臨受教,更是遺憾。
好吧!週六不去中正了,早上睡到自然醒,下午去台南的台灣文學館看柏楊與應鳳凰對談「文學、歷史與人生」。
下午就忙這件事,沒有好結局,內心遺憾,還是以「凡事謝恩」的心情向教會裡的姊妹回報這件事,從另一個角度看,算是好消息,沒有學術研討會影響我參加主日聚會。
第七節是班級的勞作服務時間,我得去督工。因為負責勞作教育的同學,標準的天秤座──習慣和同學維持和諧的關係、怕得罪人、又缺乏決斷力,每次勞作教育都不敢強勢分配工作,亂成一團,就找我去「鎮壓」。
我三申五令的提醒他,一定要事先做工作分配,每次他都連聲說好,卻每一次都做不好。但我又不能換掉他,因為全班同學都挺他,就是要他當勞作教育的負責人,不是因為他好欺負喔,就我的觀察,他喊一喊大家都會做事,只是亂成一團沒秩序沒效率,我看不過去,卻也不得不承認──最後還是做完了。
只是,我真受不了這種沒效率的方式,別班可能半小時不到就能做完的工作,我們班硬是玩上一小時,而我,這一小時就得和他們耗在一起,幫著我的勞作教育幹部吆喝。
平常還好,今天我還得載敏芳去車站,她上課上到第七節,要趕火車回家接小孩。這頭我的學生一塊小小的公共區域掃了一小時還不能收工;那頭,敏芳又急著要回家;我呢?我又忙又亂又累又急,誰照顧我的需求?打發了學生,再回辦公室胡亂收拾,然後飛車送敏芳去車站──我覺得自己都快瘋了。
只有兩堂課的週四,卻過得這麼忙錄,不是忙自己的事,為誰辛苦為誰忙?
晚上可以休息了嗎?昨天和倍倍約好了今天去看青少年區的小姊妹。
七點左右倍倍打電話來和我確認,「看望」是應當要做的,我還是堅持跑一趟,誰知這一去竟然十一點才回到家。
到底是那一個環節出錯?七點半出發,和宇新禱告後也許才八點吧?宇新的母親請我們吃蛋糕,還有好吃的花蓮曾記麻糬(真的很好吃,又軟又Q),八點四十左右,我們到學校宿舍看繽尹,在倍倍的辦公室裡,還沒來得及問候繽尹,倍倍就拿出一堆公務「請教」我。(她新接輔導主任,而我曾在輔導室協助行政工作)
處理完倍倍的事,再關心繽尹的近況──補習與大考,也為此禱告。禱告後再說一些勸勉鼓勵的話……突然,地震!
繽尹首先驚慌的奪門而出,其他人也陸續奔出,緊靠著站在走廊的柱下。我是最遲緩的那個,受到她們緊張情緒的感染,行動也變得緊張兮兮,平常我遇到地震都是不動如山的。
地與心都平靜之後,繽尹卻哭了,哭個不停,
她家住南投──我這麼說,大家就該明白了吧!
她哭成那樣,又驚慌又害怕,我們總不能撇下她不管。
一直陪著她,哄她,直到她停止哭泣、直到她有勇氣進到屋子裡,
陪她回宿舍,陪她在宿舍裡,直到十點半不得不走,我們才離開。
倍倍的機車停在我家,這麼晚了,我也不放心她,開車跟在她的機車後面送她回家,再回到自己的住處就是十一點了。忙亂的一天結束了嗎?不!還有一件麻煩事──我的手機不見了,大概是傍晚時遺落在文化中心,印象中最後一次使用手機就是在文化中心接到倍倍的來電。
明早再去文化中心找手機吧!但有些事必需今晚就先處理──打電話辦掛失。
辦理掛失可以預防被盜用。希望明天早上能夠順利的在文化中心找回我的手機。
近十二點坐在電腦前記錄忙亂的一天,現在將近一點半了,懸空的左手臂已覺酸痛,我該休息了。明天,文化局一開館,我就趕緊去找手機。
哎!寫了三、四頁,我用了幾次「趕緊」?
後記:昨夜讀聖經,在箴言裡讀到一句「仁慈的人善待自己」,我應該多善待自己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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