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男人都這麼想嗎?每個女人都認同嗎?
今天過得忙忙碌碌,當了導師後,事多紛雜。
昨夜有課,原本今早可以休息半天,想到學校有一堆雜事
就不敢賴在床上偷懶。梳洗後,正準備下樓做一餐簡便的早午餐
手機鈴響,是正權打電話給我,口氣著急的問我人在何處,
他想請假,要去嘉義醫院看依佳。
正權與依佳是本班第一對班對,依佳週末摔傷腰椎,如今住院觀察中
正權想去看依佳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請假四節課不是我說了就算
按請假規則,首先必須徵求家長同意。正權的家長不知道依佳,
這假,很難開口。我對政權說:
「這樣好了,我正要去學校,到了學校再和你討論這件事。」
我的早午餐還是要吃,冰箱裡的菜肉得消化掉,煮了一鍋青菜肉絲冬粉
卻吃得十分心急,簡直是狼吞虎嚥、食不知味,
掛心著正權在等我的答案,同時又要規畫安排班務與課務……
愈吃愈急,吃到最後,竟食不下嚥,留了兩口青菜在鍋裡,碗盤也沒洗
就這樣出門了。
到了學校先找電子科的老師調課,若是調成了,下午最後兩堂我可以先離開
沒找到人。於是進行B計畫──第七節仍然上課,第八節讓學生寫作文,
如此,只要找個有空的老師幫我監督即可。
至於我,就利用第八堂課帶幾位學生到嘉義醫院去探病,
探病的學生代表,除了正權還得找幾個人做「掩護」:
明奇──有車,住嘉義,可以帶路;靜文、怡芳──她們是依佳的室友。
打了一堆電話,把正權的事處理好了。接著去教務處拿調課單
不是調我的國文課,而是本班明天要烤肉,借調了國貿老師的課。
這種事當然不必我親自跑,交給學生即可,所以我又到地下室找學生
今天國貿系在綜合大樓的地下室舉辦「男聲女聲歌唱大賽」
比賽結束後在中庭還有餐會,我班上的學生都在那裡。
和學生一起吃喝玩樂鬧到午休時間結束,開始趕場上課,下午滿堂喔!
心情好得不得了,因為歌唱比賽第一名、第二名被本班包辦了(歌王歌后)
開心之餘,同學們買了香檳來慶祝。
我帶著兩盤水果到班上,提醒他們記得做公關──
等會兒統計學老師來上課,要請他吃吃喝喝,還要多巴結兩句。
上完第七堂的課,我交代學生要寫作文,然後回到辦公室收拾物品
再到體育場找「探病學生代表」,留了一張紙條給體育老師,帶走四個學生
明奇是個可愛的小男生,在車上吞吞吐吐的說:
「老師,我等會兒打電話,你不要罵我喔!」
「你打電話,我有必要罵你嗎?」我說。
「不是啦!我要打給特別的人,叫她起床,我們約好的……」明奇說
「哦~莎酷拉……」我知道這女孩,還和他講過電話(見「大美女老師」篇)
身為導師,不免關懷幾句,想不到這小子交女朋友後電話費暴增,
每個月三、四千元的電話費,他一個月的零用錢大概也就這些吧?!
到了嘉義醫院附近,正權先下車去幫大家買口罩,
明奇把握機會繼續「熱線你和我」,
我叫他到車外講電話,免得情話綿綿被我們打擾。
到醫院探病還發生一段小插曲,我把「6B18」聽成「6D18」
找不到學生,又到護理站查問,護士小姐問我:「是安胎還是待產?」
原來D棟六樓是婦產科。
找到了依佳的病房,看到依佳身上那麼多管子,真令人心疼,
不敢打擾太久,我一直說「該回去了,讓依佳休息」
正權卻留在依佳的床前,好像有說不完的話,我進去叫了他幾次,
最後,他總算和依佳說再見,離開病房他的神色就不大對,
冷冷的說「我現在很火大,想回家捶沙發……」
我以為他生氣我一直催他,他卻說不是,又說我不懂。
我是不懂──為什麼要發火?火大什麼?明奇說他懂。
這兩個小男生就擺出一副「只有沈浸在愛情中的男人才能了解」神態
什麼跟什麼嗎?我雖不是男人,但我有想像力、有同理心,我怎麼會不懂?
我說:「看依佳這樣,我也很心疼啊!但「心疼」和「發火」是不一樣的
看依佳病了,你應該是「心疼」,沒必要「發火」啊?!」
問了數次才弄清楚他在和自己生氣,氣自己沒把依佳照顧好。
這就是女人無法了解的「男性心理」嗎?
明奇甚至說:「只要是男人,看到自己的女朋友生病,都一定會恨自己。」
我確實是「不懂」,這是兩碼子事嘛!
男人不可能二十四小時不眠不休照顧自己的女人,
就算是不眠不休的緊盯著,也不能保證她就不會生病或發生意外
何必恨自己,和自己過不去,還要發脾氣捶沙發?
正權說起自己如何照顧依佳,如何在意她的健康,
她病倒了,他除了不捨、心疼,還有自責。他恨自己做得不夠好
可是他也很無助,不知道該怎樣照顧她,只能擔心、乾著急……
這是他的責任嗎?
明奇說:「如果有一個男人愛你,他也會這樣。」
我不語,心裡卻很清楚:我是我!
我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會自己照顧自己,
不想也不必成為某個男人的負擔(責任)。
明奇每個月花三、四千元的電話費,和女朋友情話綿綿──
叫她起床,趕她去上班(工讀),噓寒問暖……
正權和依佳是班對,每個月還是要花上七百元的電話費,大多是傳簡訊。
正權還要每餐盯著依佳吃飯,照顧她的健康……
這兩個人都認為這是身為男朋友責無旁貸的事。
每個男人都這麼想嗎?每個女人都認同嗎?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