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應一開始就進行自我介紹的!我叫貝里,大學讀的是中文。那時候可真是萬綠叢中「數」點紅,六十個人一班,才五個男生;根據統計數字加上男女人數比,推論可得到:「中文系的男生是天子驕子,必定也會豔福不淺,男生全是『保育類動物』肯定受到眾多女同學的愛慕或照顧……」但──其實不然。
也許中文系的女生沒什麼「環保素養」,全都不曉得要好好愛護「珍禽異獸」!大學那個班,不管是搬書、代訂車票、替老師泡茶,甚至影印講義都是男生的「榮幸」。
後來加修教育學程,修課的時候男女人數大概是六比一,結果有沒有比女生更佔優勢?答案當然是──沒有。何況,一般說來女生在美勞、音樂或教育科目的表現那可真是「嚇嚇叫」!我則上美勞時經常剪到手指頭,左手五個手指頭經常貼滿OK繃;鋼琴除了練得「二二六六」外,有時甚至還會造成八隻手指頭抽筋的現象,為什麼是八隻?只因為我害怕人家指責我用手語說髒話,所以兩根中指硬是不敢抽筋。所有科目中我唯一能勝出的大概就只有體育課了!
修完教育學程之後進入實習的學校之前,大家都覺得我真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男」實習老師或男「實習生」。對很多人來說,實習後就是要努力成為一位正式老師;但對我來說,這一年的實習則是一個圓夢計畫!到小學來感受自己緊抓住青春尾巴的同時,再一次重溫藏在心中的美夢。這一年也許會遇到很多新鮮的事,那就要牢記在心;也許許多想法會幻滅,而「幻滅是成長的開始」。我是這麼告訴自己的。這也可能將是我待在小學唯一的一年。
正前方走來那個高高帥帥穿襯衫打領帶,腳底踩的卻是布鞋的人,朝我這邊笑得燦爛得像一朵盛開的玫瑰!他提高音調的對著我招呼:「看來,你就是薛西弗斯先生了!」
「薛西弗斯?」那是什麼東東?
有人用「愚公移山」及「唐吉訶德」來形容到國小實習的我;更有人說就算是「精衛」,也有可能填平大海的那隻鳥。可是我不懂的是主任說「薛西弗斯」是什麼意思,雖然我聽得霧煞煞,可是因為頭一次見面不想被看扁,給學校長官留下惡劣的印象,所以我只是牽動嘴角,像駱駝吃草般露出牙齒笑了一笑。
後來,我搖了搖又晃了一晃腦袋,腦海中出現了許多「字元」:「薛西弗斯」……原來主任是說我像希臘神中受到天神宙斯咀咒,必須不停推石頭向上的神。而特別的是薛西弗斯要在落日之前將大石頭推上山頂,否則就得重新來過。我想主任是說考上正式老師的道路就像是推石頭上山吧!反正沒差,因為我只是到「真實國小」感受人生真實的美好的,「正式老師於我如浮雲」,意思是說──沒考上就沒考上,無所謂,因為過程有時候比結果重要得多!而且路是人走出來的,人生的出路可真說得上是無限寬廣,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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