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星期前, 我們進行了整個學年中最觸目驚心, 生死攸關的期終試。
讀了書這麼多年, 我第一次感到強勁的壓力, 令我透不過氣, 叫苦連天。當然, 冰封三尺, 非一日之寒, 平日種下的懶根便構成了今天的苦果, 實在怨不得誰。我相信跟我同樣辛苦甚至比我還苦的人大有人在。
幸好, 還有一群死黨與我甘苦與共。一個短訊, 一個電話, 已是很好的強心針和催化劑。
最深刻的一天是在考中文和化學的前一年。兩科都是要死記硬背後才能靈活運用, 加上兩科的測驗分已經不高, 稍一不慎便滿盆皆落索, 因此根本不能放棄其一, 而且我們只有一天, 就算通頂也未必能把範圍溫好。在這十分不理想的情況下, 我們只能懷著一個勇字, 深信遇強愈強的道理, 繼續奮力前進, 拼搏到底。記得那一晚我跟阿雞玩了一個變態遊戲, 就是每隔半個鐘打電話給對方一次, 誰睡著了接不到電話便算輸, 第二天早晨便要請對方喝奶茶。輸的是阿雞, 他說很累, 累到不行, 真的要睡了。而我在他睡了後不久, 也敵不過睡魔, 倒頭便沉沉睡去......
最難捱的, 好歹也總算捱了過去。我們一直倒數, 還有四天, 還有三天......當中我們經過了十分慘烈的科目---三科數學, 我是這科的邊緣人, 而且有不少是同道中人, 幸好椰菜寶寶(剛畢業的師兄)肯抽空替我們(阿雞, 山雞和我)溫習。這個障礙, 我半仆半走的, 也跨了過去。
再難過, 總會過去, 但求跨過一切, 我也不了結果是怎樣。
完了, 最後一科是物理, 我的至愛。考完後, 感覺好虛無, 有點虛脫, 也終於解脫了......鬆一口氣了! 腦海只浮現著: 我要玩盡佢呀!!!! 結果那天去看戲, 打牌, 吃鮮果撈...盡興而歸!
兩星期後的今天, 考試的陰影對某些人而言, 仍未散褪。每天擔驚受怕, 怕的, 是一個來電, 一個來自班主任的通知, 通知一個噩耗。
經過長長的, 令人傷腦筋和筋疲力竭的會議, 爭論, 老師們終於決定了我們的去留。
在那些邊緣人之中, 其中有兩個是我們的好友--櫻桃小嘴和東方叔叔。龍五在得知開會完畢的消息後立即致電給我跟我討論著, 很擔心, 有一刻鐘我的心是被拉扯得快要斷開兩截。我們曾經要說過, 要一起去畢業旅行, 一起去畢業聚餐, 一起去畢業典禮......
後來留班名單逐一揭盅, 有四個人要留班。其一是雞雄, 還有一位好友, 另外是東方叔叔!! 天啊! 我們最想他留住的竟然要離開......但這並不代表我們不在意其他同學的去留, 其實我們最想的是齊齊整整的升到form5, 一個都不能少, 少了任何一個人, 也就不是原本的form4s了。
有許許多多的人陸陸續續致電東方叔叔安慰他, 因為著實有太多人看好東方叔叔會留班了, 連他也覺得自己是留硬的了。
「喂, 你怎麼了? 沒事吧?」我問他, 希望沒有直接刺到他的傷口。
「我沒什麼啦。都沒有收到電話...」
「什麼? 沒收到? 但他們說你收到嘛........!!!!」一千個問號湧到心頭, 又驚又喜。
「嘻嘻...不知道誰放假情報...」東方帶點諷刺的語氣說著。
「那好吧...有什麼新消息打給我吧。」
好了, 總算再鬆了一口氣。不, 還有兩個留的是誰??
我立即給櫻桃小嘴打電話, 打了整個下午, 也未能接通。原來她去了上海。
那會不會因為她去了上海而沒收到班主任的電話? 如果她去了上海, 那便連求情都求不到呀。
我叫她的好友紅姐託人打電話給上海的她, 告訴她我的假設。她聽到後哭了一整晚。其實那時也不肯定她是否要留班... 不過她跟她媽說好了, 只要一確定了, 便二話不說訂機票回來求情, 希望有轉機。
最後我終於按捺不住, 有一天回校給班主任交回班社費的存摺(我是班的財政)時, 問問她升留班的情況。
「Sister, 你打了所有電話沒有?」
「已經打完了, 沒收到電話的, 表示都可以升班。」東方真的沒有了!
「哦...那麼...Karina(櫻桃小嘴)她可以嗎?」
「Karina她就沒什麼問題, 不過也比較危險。要不是她第三段時努力的話, 就不行了。」
Thank God! 她沒事了! 可以跟我們一起去畢業旅行, 一起去畢業聚餐, 一起去畢業典禮了!
我立即告訴龍五這個好消息, 她開心得叫了出來!
虛驚一場。不過好歹也是好事, 至少經歷過這次的驚雲, 大家都會更努力, 更珍惜彼此的友誼...
學年就這樣結束了, 有人歡喜有人愁, 有人離開有人留。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不管如何不捨, 總有一天我們要各奔前程, 為自己的將來和人生繼續前進。最重要的是我們已為大家的回憶增添了更動人的色彩, 這樣無論前路怎樣崎嶇, 我們怎麼徬徨, 友誼之音會隨時響起, 為我們打氣。
--給同窗, 獻上最真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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