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巴里島在台灣人氣不墜,但若有人說不喜歡巴里島,我一點也不驚訝,因為旅行是主觀的,絲毫勉強不來,最親密的另一半可以跟你共度人生,卻不見得有同樣的旅遊眷戀,尋覓對味的天堂,會不會是旅人一再遷移的潛意識?
烏布最適合兩種人去,一種是喜歡悠閒的人,另一種是除了悠閒還是悠閒的人,別以為在繞口令,我可是說真的,如果你享受獨處、喜歡寧靜,有不靠外力,就能自己找樂子的本事,來烏布準沒錯,不過如果你偏愛海灘、夜店與比基尼,那麼可別誤闖田園小山城,打壞你的遊興。
在烏布,觀光客活動的時間大約中午十點過後,先逛烏布傳統市場血拼、午餐過後參觀博物館、美術館、做SPA,晚上看舞蹈表演,對當地生活有興趣的人,不妨來一點創意,改掉賴床的換習慣,清晨出發,沿著田園小徑散步,或到烏布傳統市場挖寶,你會發現卸下華麗面紗後清新可人的烏布面貌。(本文登於鄉間小路月刊)
位於Jl. Raya Ubud街上, Prui Sare Agung(烏布皇宮)對面的烏布傳統市場,不僅是觀光客的血拼中心,也是當地民生物資集散地,清晨七點以前,它是完全屬於島民,半夜四點過後,鄰近聚落小販與商家摸黑準備做生意,一籠一籠的新鮮蔬果堆得像小山般高,還有各式各樣手工折成的精巧祭品小物,紅的、綠的、黃的、紫的,將清早的烏布妝點得熱鬧非凡。
天濛濛亮,旅館的廚娘們與家庭主婦們一波波湧進市場裡,一邊串門子一邊挑選新鮮食材,女人們拉開嗓門吆喝著,勸阻著老顧客給個好價錢,你來我往的鬧烘烘,開張大吉的老闆們,開心的拿著第一筆收入四處輕輕拍打商品,口裏念念有詞的感謝天神,確定每一樣商品都沾滿天神的祝福後,最後再將當天第一筆收入供在神龕下,希望天神降臨引進滾滾財源。
送走採買一日三餐的居民後,早市開始清場,祭品及蔬果小販頂著高高的竹籠踱步回家,這時太陽已經高高掛在頭頂上,接下來上場的是觀光客最愛的飾品及手工藝商場,因為這裡的殺價文化跟藝文活動一樣有名,因此巴里島旅遊書中,向來不忘告誡遊客要殺價,如何殺出漂亮好價錢,又能不破壞買賣心情,成了一大學問。
烏布傳統市場哄抬價格現象,連Yayasan Bina Wisata基金會經理I Wayan Bajera也認為很嚴重,苦思如何解決,他表示,若要制訂每一項商品的公定價格,工程很浩大,目前僅能希望商家自律,不過他也承認,缺乏有效約束力,實際效果不大,他希望研究出一個不二價的政策,以免商家削價競爭,自毀形象。
其實不僅觀光客買東西要殺價,當地人買東西也會殺價,殺價,既是商業的交易,也是社交過程,可惜的是,觀光客一心想要買到便宜再便宜的商品,卻忽略了人與人互動過程,也忘記了對美麗手工藝品一見鍾情的美好心情,而觀光客自以為聰明的作法,其實也在當地商人意料中,你殺價我抬價,雞生蛋,蛋生雞的問題日日上演著。
這裡是台灣團旅客必遊景點之一,每天近午時分,一車車遊覽車載來遊客,市場小販立刻賺換語言,「便宜」、「可以」、「五萬就好」的國語此起彼落,如果把殺價當作一種樂趣,逛市場不失為消磨時間的娛樂活動,但不喜歡殺價的人,可別抱太大期望,否則交易不成,徒增旅途不快。
巴里島的經濟歷經恐怖攻擊陰影、印尼油價波動,消費物價連翻好幾番,觀光收入不比以往,失業人口增加了,觀光區治安問題時有所聞,烏布街頭出現乞討的老人或小孩,集會所裡也有了遊民的身影,經濟衰敗的畫面,從觀光海灘區內移到傳統山谷村落,大環境的變化,來得快又急,讓島民無力招架。
家計,是巴里島年輕人無法忽略的擔子,
遇見素人畫家Peter,在一個散漫的清早,不經意走過一人寬的窄巷,卻被灰泥牆上掛滿的彩色圖畫吸引,繞進窄巷探險,正見到年輕的Peter埋頭作畫,他將兩屋間,不到一公尺寬的通道搭蓋塑膠棚遮雨,成了簡單的畫廊,大自然是最好的燈光師,太陽下山,通道畫廊就打烊,走過巷子,是Peter的家也是畫室。
沒有經過學院訓練的年輕人,厭倦了庫塔海灘的五光十色,在回教徒點燃第一顆恐怖攻擊炸彈後,回到故鄉烏布,Peter嘗試將西方友人教他的油畫技巧融入巴里島畫作中,青澀的作品,不脫商業的影子,澄豔豔的橘、日正當中的紅,繽紛多彩的畫作,給人無限希望與元氣,但沒沒無名的Peter挑戰創作生活,卻像夕陽餘暉曬不到的巷底深處,藏著一抹陰暗。
Peter說,在第二次的恐怖攻擊之前,平均每週可以賣出二十幅畫作,但如今歐美遊客少了,一週賣不出一幅,日子辛苦的支撐,畫畫油料越換越便宜,儘管如此,他還是不想回到觀光客雲集的海灘區討生活,因為沒有夢的地方,不是他的天堂。
同樣的情形也發生在旅館工作的 Masa身上,來自巴里島西部的Masa,家裡世代種田,到了他這一代,遇上巴里島旅遊起飛的黃金時代,當了一輩子農夫的父親要兒子們到大都市闖一闖開開眼界,但隨著父親年紀越來越大,Masa回家的頻率越來越高,Masa無奈的說,有一天他也必須放棄烏布的工作,回到偏僻的西部,接下老父親的棒子,繼續守護祖傳田園。
如影隨形的經濟的壓力,與來自富裕國家觀光客展現的消費力,衝擊著巴里島年輕人的價值觀,異國聯姻是飛上枝頭做鳳凰最快速的方法,輸出感情,換取金錢,愛情,成了一種經濟手段,飯店員工們口耳相傳著,哪一家的Boy發現了「新大陸」,或哪一家Boy在異國女友資助下,開起跑車當上老闆。
你問他們羨慕嗎?有人微笑,有人大方點頭,因為「成功」經驗的鼓舞,巴里島的年輕男孩,不避諱的對女性遊客展現熱情,我愛你掛在嘴邊不稀奇,認識三天就求婚的大有人在,濃得化不開的體貼與殷勤,常讓年輕女性沖昏頭,日本與台灣女孩為愛走天涯的故事,在此地時有所聞,但嫁作巴里島人婦,不只要負擔夫家,還要能忍受男尊女卑的社會結構,自主意識高的台灣新女性,「上船」前可得三思。
烏布女人生活中最重要的大事,莫過於每日祭祀,她們眼睛一睜開就要拜拜,從家廟一路拜到村廟,繁複的儀式一樣不能少,每天最平常的儀式稱為「薩仁」,一天拜三次,在街上,在家裡,端著一份份祭品,綁上織金線的沙龍,女人們重複作著代代相傳的儀式,這似乎是巴里島女人給人的僅有印象,也是畫作上的經典畫面。
薩仁儀式中,女人將一小疊有米飯,花和鹽的供品放在神壇、屋子外面或家廟,給惡靈或惡魔的祭品放在地上,走在烏布街道上,繞過腳下的祭品,是旅人入境隨俗應有的禮貌。
給神明的祭品放在高高的祭壇上,給惡靈的祭品是不回收的,拜拜有一定的次序與節奏,女人會先拿起一朵花,沾水朝空中甩幾下,並默唸祝禱詞,接著將花插在髮際,如此重複三次,每一次拿的花朵數都比上一次多。
巴里島的寺廟建築,是社區和個人生活的總和,巴里島上大大小小廟宇數以萬計,觀光客常常搞不清楚,簡單的分類有三種寺廟,分別是地方寺廟、宗族寺廟及灌溉相關的寺廟,地方寺廟包括生之廟宇、死之廟宇及供奉護持神的聚會堂,除公共寺廟外,還有每個家庭都會在家裡東北角落興建的家祠。
島上沒有一座完全相同的寺廟,各有其獨特風格,不過仍有些共通特點,例如都有圍牆,多半有三個中庭,最裡面的中庭最神聖,代表天堂,最外面則是地獄,居中的是中間地帶,寺廟大門通常是一座看起來像被砍成對半的塔,這個建築形式不只在寺廟可見,舉凡機場、飯店、博物館等公共建築都可見到,名為坎迪班塔candi bentar的真正來源不可考,但傳說是他們代表神秘的美如山被破壞濕婆神剖開變成巴里島島上兩座主要火山,阿貢山及巴杜爾火山,但也有一說認為這代表男女二元性。
巴里島南方寺院的大門多以紅磚砌出基座,再用火山灰沈積固結而成的軟質砂岩做重點裝飾,雕刻精緻含蓄,中規中矩,北方寺門高大如火焰沖天,建築炫麗,雕刻的花草藤蔓緊密交纏。
距離烏布約三十分鐘的那塔蘭薩席寺(Pura Penataran Sasih),保存一座現今全世界最大的單一銅鼓「培姜之月」,(Moon of the Pejeng)值得遊客排入行程觀賞,它是一座外型像滴漏,直徑一百九十公分大的銅鼓,這個鼓有少見的八頭風格裝飾,歷史可追溯自西元前三百年的印尼銅器時代。
在頭和身體的裝飾上,可以看出鼓源自於越南北部的東宋,當時中國想要統治越南,而引起許多抗爭,有一種理論認為,當時的貴族帶著這個銅鼓逃亡到東南亞,另有一說則是,傳說中天空有十三個月亮,有一天其中一個月亮掉了下來,卡在那塔蘭薩寺附近的樹上,因為月亮太亮了,小偷們都不能做壞事,其中一個膽子最大的小偷決定把月量的光滅掉,小偷爬上樹對準月亮撒了一泡尿,沒想到月亮卻爆開了,月亮爆開掉到地上就成了現在看到的銅鼓。
諸如此類充滿趣味與幽默的傳說,在印度教的神話中屢見不鮮,例如一年一度的印度教新年「涅匹」(Nyepi),其在印度教地位相當於中國農曆春節,在涅匹前一天,以烏布、薩努爾、登巴薩、新加拉惹等主要城市為中心點,舉辦區域性的惡魔季活動。
巴里人認為雨季中惡魔四處橫行肆虐,因此除夕夜在家中與路口設立祭壇,擺上供品引誘惡魔,再由祭司吟誦咒文驅除潔淨,村民白天先簇擁神明至河川海邊沐浴,晚間則敲鑼擊鈸或任何可發出聲響的金屬物品,行遍全村趕走惡魔。
在印度教新年來臨前一個月,各村落壯丁利用竹子、報紙、紙漿、塑膠乳膠,集體創作各式各樣青面獠牙的惡魔神,成人版惡魔神高達一層樓,兒童版的迷你惡魔則約一百五十公分高,在除夕當天遊街比賽。
首都登巴薩的惡魔祭規模堪稱全國最大,而田園山城烏布的惡魔祭則因地域關係,比較溫和與溫馨,除夕夜當天中午過後,各村落抬出自家的惡魔神,沿著Banjar事先規劃的路線繞街,為晚上的惡魔祭大賽揭開序幕,黃昏時二十多隊陸續聚集到足球場。
就像台灣廟會轎班陣頭一樣,這些惡魔神在村民簇擁下,在街道上有節奏的晃動著,夜空低垂下,惡形惡狀的惡魔神,伴著巴里島傳統樂音現身,氣氛詭異,不同村落抬著自家的惡魔神在足球場「尬」了起來,扛轎壯丁情緒高亢,返鄉過節的村民們盛裝打扮觀禮,觀光客對南國嘉年華式的除夕夜大開眼界。
烏布的慶典約莫九點結束,但首都登巴薩動輒聚集上千遊行隊伍,慶典往往High到深夜欲罷不能,由於去年惡魔祭曾經發生兩村落圍毆打群架事件,今年巴里島政府事先限制各地慶典規模,要求惡魔神高度,鼓勵各村落參加兒童版的比賽,會場並派出警車警戒,儘管預防措施嚴謹,但今年登巴薩慶典結束後,狂熱的年輕人在路邊喧嘩、燒輪胎,最後還是驚動警方逮捕八人。
經過一夜的激情,新年當天,巴里島全島處於「休眠」狀態,不僅機關學校休息,機場關閉,所有活動一律禁止,各路口都有警察駐守,所有的人都要呆在家裡不能外出,到了晚上也燈火全滅,觀光客也不能例外,必須待在飯店內休息,並被告誡要拉上窗簾,過一個名符其實的「寂靜之日」。
部分老一輩巴里島人還遵守傳統的禁食規定,但巴里島年輕人已經不這麼做了,這一天巴里島人多以事先準備的冷菜冷飯度過,但飯店或旅館則會替觀光客準備簡單的炒飯或炒麵。
新年隔天,巴里島人會出外跟親朋好友拜年,展開新年假期,據老一輩的巴里島人表示,涅匹儀式由來是傳說新年當天,惡魔會飛到巴里島上空,為避免被攻擊,必須保持「靜默」,讓惡魔誤以為這是一個無人島,因此不能生火、點燈,等惡魔離開後,村民們才外出恭賀對方逃過一劫,迎接新的一年,這個故事聽起來跟台灣新年除夕守歲及放鞭炮嚇走年獸,有異曲同工之妙。
印度教的新年換算成西洋曆法,大約是在每年的三、四月間,過去,台灣的觀光客都會避開印度教新年,以免白白損失一天,近年來「涅匹」特殊的宗教儀式,吸引遊客體驗另類的異國文化,為了「涅匹」新年專程到巴里島的大有人在。
位於赤道的巴里島,緯度與氣候都適合種植咖啡,其出產的阿拉比卡咖啡聞名遐邇,但它喝咖啡的方式可就很不一樣,這種平民式的喝法你在大飯店喝不到,最好是挑間小餐廳或住進民宿,你就能發現,原來咖啡也可以這樣喝。
當地咖啡煮法,手段是三合一咖啡泡法,但結果卻是沒有過濾的咖啡,怎麼說呢,巴里島的咖啡粉末加入熱水,即便攪拌過也不會全部溶解,你必須有耐性的等咖啡粉沈澱到杯底,然後小心的綴飲,用牙齒輕輕頂住杯緣過濾,喝完後用舌尖巧妙的滑過牙齒表面,以確保黑渣渣不會殘留,喝的過程需要技巧,不過香濃的咖啡很值得一試。
烏布因為藥草而聞名,與SPA相關的草本茶品紛紛出籠,薄荷茶、薑茶、甚至是薑汁咖啡等都頗受歡迎,要買這些商品,不用上百貨公司,到當地人最愛去的超級市場挑選,保證買到道地又實在的好貨。
提到吃,就不能不提巴里島的米飯及香料料理,島上最有名的一道菜是烤乳豬,稱為Guling celeng,在烏布皇宮旁的烤乳豬飯被寫入中外旅遊書中,成為烏布特景之一,每天吸引各國旅客到此朝聖,國內旅遊節目幾乎沒有遺漏過此一美食,雖然名氣炒作下,不免有點走味,近年來也引起兩極評價,不過美食依舊好吃喔。
這家小餐廳只賣烤乳豬飯,乳豬裡面塞滿了切碎的藥草和香料,皮塗上稀釋過後的羅望子汁,放在甘蔗樹的炭火上烤,皮脆而不膩,堆的尖尖的飯團上淋上特製的香料與辣椒汁(sambal),混合擣碎生豬肉加上豬血灌成的香腸,一份一萬五千盧比,不到台幣六十元,每到用餐時間,小餐廳外圍滿人群,慢一點就吃不到喔。
另外兩道評價還有以蝦子、肉和香料一起炒的飯以及吵麵,至於素食者可以點一道名為Ga-Do、Ga-Do的蔬菜百匯,各家料理不盡相同,有的是將高麗菜、胡蘿蔔、豌豆等青菜大火菜快炒,有的則是燙過後擺成冷盤,雖然作法不一,但共同的特色是附上一碟混合芝麻的花生醬汁佐料,味道香濃滑順。
另外一道烏布美食髒鴨子餐,可算是當地的高檔料理,不過就算是高檔料理,價格也不過是台灣一份商業簡餐,物美價廉的消費水平,也是吸引遊客們一去再去的關鍵。
烏布著名的髒鴨子餐廳命名由來,就是主人在餐廳剛完成裝修苦思店名時,卻遇見一排剛從田裡吃完雜草昆蟲,準備回家休息的鴨子,全身髒兮兮的鴨子穿越店面,在地上留下一整排的鴨子腳印,店主人靈機一動就取名髒鴨子,髒鴨子餐廳的髒鴨子餐,幾乎已是美食寶典,也是觀光客必吃菜單上的前三名。
午餐之前,供奉完家祠後,是巴里島人大吃大喝的正式早餐,在這之前,他們會有簡單的點心,但巴里島令人振奮的不是正餐而是點心,像許多印尼人一樣,巴里島人也愛吃甜食,喜歡吃甜食的人到巴里島就對了,混著糖漿煮的香蕉、黑糯米、白糯米或是混著露兜樹葉,加上椰漿與棕櫚糖煮成的黑米布丁,是印尼最美味的早餐或點心。
觀光商機越來越龐大,烏布的基礎公共設施卻不足以應付,遊客製造的垃圾,在大雨過後阻塞在排水溝裡,造成道路演水,衍生環境衛生問題,被成堆丟棄在溪谷旁的垃圾,則有污染水源的隱憂。
招攬觀光客的箱型車,並排停在市中心最熱鬧的街道,車子排放的廢氣,在盛夏裡撲天蓋地而來,單車景象不見了,散步也不再是一種樂趣,大約五年前,Banajr決定管制市中心交通,將雙向道改為單行道,有一陣子的確讓市區交通暢通不少,但像暴瀑的觀光人潮,單行道已經無力解決市車輛擁擠問題。
Yayasan Bina Wisata基金會經理I Wayan Bajera也發現這個問題,他回憶起十年前的烏布,雖然有觀光客,但村民們多數維持既有的日常生活,稻田景觀幽美,農人日出而做日落而息,但觀光客越來越多,街上看不見腳踏車,生活的樂趣逐漸在流失中。
相較於中壯年的感慨,二十啷當歲的年輕人並不這麼覺得,Paoul在烏布工作八年,一路從民宿跳槽到一家頗富日本及台灣遊客喜愛的中型旅館,他只有高中畢業,但直覺告訴他不能光靠拿小費過日子,於是他自己花錢到登巴薩去上語言學校,學得一口流利英文與日文的他,看準華人市場,再接再厲準備學中文。
Paoul希望觀光客越多越好,因為外面的世界太大,不能走出巴里島,他希望從觀光客身上看見世界的樣子,Anna是一家手工藝品店的店員,恐怖攻擊後生意變差了,她發現觀光客就像老天爺,要靠別人過日子,很沒有安全感,於是沒有客人上門時,她總是安靜的看書,努力準備考大學。
這就是巴里島,沒有標準答案就是答案,現實問題可以沈重,但生活卻不能不輕快,秘訣就在於,在生命的每一刻,靜心照見自己,將那人、那山、那海收進記憶裡,記得某年某月某日,以及那朵只屬於你的天神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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