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不得爸爸 以前口頭常掛著‘人越大越不快樂‘，但近年起了變化，全因為我可愛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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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4-19 23:45:58

 這兩天〈四月十七、十八日〉是我有生以來，過得最漫長的日子。

祖母的喪禮：

星期六〈四月十七日〉大清早，妹妹從澳門坐早船過來。見面後，二話不說吃過早飯後，我和妹妹陪同爸爸到醫院，由殯儀館的職員帶領我們到殮房，認領祖母的遺體，在殮房裡見到祖母口和鼻均被棉花塞著，隱約見到棉花滲著黃色的液體，雙眼下陷，兩唇卷縮。但心裡沒有半點恐懼。待我們辦完手續後，殯儀館的職員說會把祖母的遺體送到殯儀館，並叫我們下午三時半到殯儀館辦理喪禮。

因為塞車的緣故，我們于四時才到達殯儀館。當時，媽媽和三嬸己在那裡，但因塞車祖母的遺體亦未到達，殯儀館的職員叫我們先到下面的餐廳吃點東西，〈因為當有親友來的時候，我們便會沒時間吃了。〉在殯儀館下面亦與五嬸〈叔叔早於多年前離世，記得當時祖母哭得死去活來。〉及四位唐兄弟、妹相遇，還有姑母，便一起到餐廳吃東西。約五時接過太太，再到殯儀館時，祖母的遺體己送到殯儀館，由殯儀館的職員化過妝後，拔去之前的棉花，祖母的遺體好看多了。〈當時，忽然天下著滂沱大雨，心裡想天公也為祖母離去而哭泣。〉我們及親友預訂的花圈、花牌，先後送到靈堂，我們一眾孫兒穿上孝服後，便在摺祭品燒給祖母，一堆、一堆的金銀衣紙堆起來，形成一座祭品山，雖然一直不信鬼神論的我，也拼命把金銀衣紙往火爐裏送，希望祖母在泉下收到祭品後，生活能過得好一點。由於大雨的關係，親友到達靈堂後，大多衣服鞋襪盡濕。好些親友更因為大雨，取消到靈堂。不過，祖母有我們一眾孫兒，靈堂也不至於太冷清。到晚上七時左右，雨勢減弱，好些本來取消來的親友也趕車來，見祖母最後一面。道士做了多場法事，據說是超道祖母亡魂的。最後，由道士帶領到殯儀館下面的一個大的化寶爐，把一些大件的祭品燒掉，而這時道士更叫我們大聲說：祖母收祭品啊！大家〈包括我〉也一同大聲叫喊：祖母收祭品啊！ ………… 約晚上十一時左右，殯儀館的職員叫我們回家休息時，並叫我們明早喝早茶時，帶些祖母生前喜愛的點心到靈堂，我們便陸陸續續離去。

〈四月十八日〉星期天，我們依照殯儀館職員的指示，帶了一些點心給祖母，奉在靈堂上。同時，亦立刻開爐把剩餘的祭品燒給祖母。約十一時半左右，大殮儀式開始，大家正式向祖母遺體道別。在這時，姑母再也忍不住，大哭起來，而一直表現鎮定的爸爸，雙眼也通紅了，妹妹不停用紙巾拭眼淚，而我的兩行眼淚，在垂下頭時，也不禁滴了下來。做過儀式後，殯儀館職員正式把祖母的棺材封閉。跟著我們便登上旅遊車，往火葬場駛去。到了火葬場，道士再做一場法事後，並叫爸爸按電制，跟著火葬場的職員便用車子，把祖母的遺體往火爐裡送。這時，道士叫各人最後叫喚祖母，各人便大聲叫：媽媽、奶奶、祖母………… 而我這時帶著兩行眼淚，不管祖母是否聽到，放聲大叫：再見啦……麻麻〔祖母〕，因為心知這時不叫，日後在夢裡才有機會跟祖母再見。

回程時，忽覺夏天己降臨。之前可能傷心過度，穿著兩層的孝服也不覺得熱，而現在只穿一件短袖T-shirt也汗流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