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男人蜷伏在沙發上,我想起腐木裡的獨腳仙幼蟲。
他們大聲叫囂,揮舞手中半滿的酒瓶。
地板,桌面,身體散滿食物碎屑。
因酒精脹紅的臉配合粗魯的言語顯得有些猙獰。
我開始不高興他為什麼答應帶他們回家,
終於。
經過四十五分鐘的噪音辱罵,
我發現他看到我的不滿。
默默的走進廚房,我知道他就跟在身後。
他開口斥責我臉上曾經閃過的不屑和微慍,
冷冷的看著他曾經讓我覺得性感的嘴唇,我只覺得生氣。
埋怨我讓他多麼沒面子,
天知道我現在有多想賞他一巴掌。
捲起袖子,扭開水龍頭。
再忍一次,就一次。
想起半年前不顧所有人的反對開始同居,這不是第一次讓我想逃走。
還能聽見腦後他毫無止境的轟炸,我開始等著下半場開打。
水柱還在沖刷,我記起那場大雨。
記起十年前的你。
男人們回到寄生蟲的狀態。
目光直盯著眼前發亮的小盒子,地上多了兩瓶打翻的海尼根。
怎麼他們的手是殘廢了嗎?一群渾蛋,吃乾抹淨了拍拍屁股就走。
這就是我往後要託付終身的男人?
逃離讓人作嘔的煙酒混雜,順手甩上臥室的門,
這大概是我能表露的極限。
抱著枕頭縮在床上,我喜歡這個姿勢。
門房外沒有慰問的聲息,我還是只聽到辱罵以及豬哥般咯咯的笑聲。
我想你。
我想你。
發現眼淚慢慢的滑落,我想立刻就在你身旁。
立刻,馬上。
我想跟你說,我不愛他。
不愛不愛不愛不愛不愛不愛
為什麼你離開我
為什麼
已經好久了,我不敢去想以前的所有。
我知道,一但開啟了就沒有停止的機會,無路可走。
門開了。
我的男人走進來,一把抓住手腕往床上摔。
他趴在我身上,像淋了雨餓很久的流浪狗找到食物一般猛嗅。
我感受他的吻,他的雙手毫不客氣的揉捏。
感受到陣陣薰鼻的酒味。好吧,至少還記得我禁止他抽菸。
我感受到身體的反應和他的欲望,
卻感受不到絲毫的愛。再這一連串的動作當中。
衣服很快的被他扒光,連反抗都懶的。
翻過身,在他弄痛我之前。
曾經問過自己為什麼還要這樣委屈,只聽見內心的另一個自己嚷嚷著。
都快三十了,能遇到個這樣的人算好了,能結婚就快結。
免的最後落了孤家寡人。
我感受到他在身上繼續蠕動,
想見你
很想很想。
但墓園過了開放時間。
你說過
「我很好。只是總覺得再也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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