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對小腳步一前一後地踩著聖山步道,讓那不寬不窄的雜石小草道徑發出嘶嚓聲。
有個男孩被拉著,貌似甚感無聊。
有個男孩拉著人,貌似易常興奮。
兩人頸上顏面清楚地呈現兩極化,隨著越走越遠越爬越高,無聊更感無聊;興奮更是興奮。
彧伽一句話也不想說,他就想看看他這隻手會被拉的多久、這雙腳會爬多高。
他就是那個被拉的人。
彧伽盯著前頭拉著他的那個兒時玩伴,不曉得為什麼他會那麼興奮;甩頭看向山腳下已縮得豆丁般大小的邪龍族落,他很清楚,他們現在的高度即使不到山頂也超過山腰了。
他又回頭盯著那個興奮的人的背影,他只看到他一直一直、不斷、繼續地,往前走,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
這傢伙不會真想攻頂吧?
輕嘆一聲,他停下腳步,「喂,爻耶。」
前頭的男孩突然拉不動人,回頭看著彧伽,臉上的興奮依然不減,兩顴高隆,笑唇齒白地問,「什麼事?」
「我們走很久了,你真的要攻頂啊?」
那肯定要走到天黑了。
「誰說我要攻頂?」
爻耶睜大著明眸詢問,他的確是說要來爬聖山,但是卻從沒說過要攻頂。
「那你爬那麼久是爬好玩的喔?如果沒事的話我們回去吧。」他將爻耶的手拿開,轉了頭就要往回走。
「欸欸!等等啦!」他趕緊將他抓住。「你不是一直很崇敬聖山嗎?怎麼一來就想走人了?」
之前和他在一起聊天的時後就一直聖山長聖山短地滔滔不絕高談闊論,怎麼現在卻想趕緊閃人?
他半睜著眼,神情毫無改變地回過身,「我的確很崇敬聖山,以後也是如此,但是就是因為崇敬,才不想毫無目的地來叨擾這裡的自然。」
「我來這裡也不是毫無目的,我是來找東西的。」爻耶挑著眉頭澄清著。
「找東西?」他面露疑惑,「找什麼東西?」
「嘻!」爻耶再次笑容逐開,他就知道彧伽不清楚。
只見他雙腳與肩同寬,兩手扠腰,一個字一個字地公布,「般‧若‧湖!」
非常地神氣。
………
「怎麼樣~?聽說那是這座聖山的核心耶!」
…………
「而且還有淨化之力!讓人光是想像就覺得非常興奮!」
……………
「等著吧!我一定會找到的!」
………………
「彧伽,你怎麼不說話?」
…………………
講真格的,他很少、很少、幾乎沒有,這麼無言過───
他抬手蓋住小臉,無力的搖了搖頭,大嘆一氣,才又視線對準爻耶。
「我問你,你以為聖山多大?」
爻耶一愣,「不就是我們在山底下看的那樣大嗎?」
對啊,不就是那樣嗎?為什麼要問這個?
翻了下白眼,彧伽又是一嘆,指著山腳下,「你看到那些走來走去的人了嗎?他們是哪一族人?」
爻耶一聽,忍不住捧肚爆笑,「哈哈哈哈───彧伽!你是不是少主當太久了,連自己的族人都認不出來了呀~」
「你給我認真一點!」他賞了爻耶一記黃金右拳。
「啊──!」他的頭殼乖乖地挨了一記,「認真就認真嘛!那是邪龍族人啊~」
「那我再問你,我們邪龍族是聚落於天界的哪一方?」
爻耶又一聽,忽覺不妙,開始有些擔心,「彧…彧伽…你…你…是不是因為我常把你拖出來玩…所以…所以───哎唷!」
這次挨的是白金左手兼瞪眼神功。
「好啦好啦~我講啦~在西方啦~~」他蹲下身,雙手護住小腦袋,可憐兮兮地哀聲招供。
嗚嗚……每次都這樣啦!
「對,在西方。」彧伽舉起手堅定的指著一旁的山壁,「所以我們現在在的是聖山的『西面山』。」
咦?
「聖山不只有我們看到在山下看到的那樣,它的山體大到整個天界的神族人不管身在哪一方都能看到它的一部份。」
咦咦?
「若是在你們殊雷族看到的聖山我們稱之為『東面山』;東南西北以此類推,這樣你應該懂了吧?」
咦咦咦?
「你要找的般若湖,在『北面山』;也就是說,照你這種走法,上去再下來也只是翻過山頭,到了你們那裏而已。」
咦咦咦咦!?
「不要那副表情,你該感謝我及時開導你。」
那副表情,就是像吃了什麼苦到倒胃的東西、五官難過地全揪在一起;爻耶就頂著『那副表情』像個小女孩似的跌坐在步道上啜泣著。
擤了幾下鼻涕,「所以……我一輩子都去不了般若湖了啦…」
北面山……那不就是夜魔族那邊的嗎……
他那哭泣的樣子看得彧伽是冷汗直下,眉頭不曾平坦過;搖了搖頭,算了,就幫他一次吧。
「你真那麼想去?」
對啦!
爻耶摀著臉哭著點頭如搗蒜。
嘆,彧伽今天不知道已經嘆幾次了;然,他扶起爻耶,拍拍他身上的灰塵。
「走吧,我帶你去。」
***
原本悠閒地在般若湖畔一株樹下休憩地雙眼緩緩睜開,梵閻注視了好一陣子的天空,便若有所思地將視線移至早醒來在一旁坐著的那羅。
那羅看了一下梵閻,隨即又將眼珠子轉回原處,「妳醒啦?」
「嗯。」她打了聲呵欠,睡眼惺忪地撐起上身,靠著樹幹坐著。「有人來了。」
「嗯。」那羅一隻手把玩著髮尾,無趣地看著頭髮被自己轉來轉去,「雖然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但很明顯地,他們的目的地是這裡。」
「這裡從以前開始就只有我們來過,現在突然冒出別人──」梵閻輕揉著眼眸子,手指頭就這樣停在眼邊,微瞪著眼前的光景,「總覺得,有點不是滋味。」
是啊,以前只有她們知道這裡,從來沒有第三個人懂得這裡的位置。般若湖畔,一直是她與那羅的秘密基地,是讓她們遠離無聊宮中;更是她們互相談心瞎鬧的地方。現在居然有人想闖來這裡───
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那羅懂梵閻露出那種眼神的意思。
「妳想怎麼做?」
意思有二,一是將對方殺了讓他永遠來不了這裡;二是動手腳將對方捉弄到不敢再來這裡。
「先說,這裡可是聖山,不準殺人。」她提醒梵閻,不想讓梵閻在這裡灑血。
「我知道。」她看了一下周遭的樹叢林立,「總之,我們先躲起來吧,看看他們是誰再說。」
那羅頷首,便與梵閻兩人屏住氣息一齊躲進樹叢。
過沒多久,她們便瞧見有兩道身影以從天而降的方式躍入般若湖畔,因而翻起微微塵土,無法馬上得知來者何人。
此時梵閻與那羅在心裡有共同的感想──
到底是哪個白痴有路不好好走,非要這樣跳來跳去弄亂這裡才甘願啊!?
正當兩人皆在樹叢中面露凶光時,那被揚起的塵土散去,一個降落失敗跌坐在地上的男孩搓著自己痛得發麻的小屁股哀號著。
「好痛喔!彧伽,你幹麻一路上都一直拉著我啦!」結果現在害他著陸不成,蹬了屁屁,痛的要命!
「你現在才知道被人拉的感覺不好啊?」彧伽拍拍小腿上的灰塵,站起身冷眼盯著還坐在地上的爻耶。
這兩人才剛從飛散的塵煙中顯露出他們的相貌,躲在一旁的另外兩人立刻睜大眼訝異地在心理驚呼道──
竟然是他!
竟然是那個笨蛋!
「那個…那羅……我竟然看到…前幾天跟我對打的白痴耶…」梵閻抖著指頭指著湖畔邊的某個人,小聲地向那羅道出。
「我還不是一樣看到之前跟我打的那個人……」那羅也一樣很小聲。
梵閻一驚,「那…那他們是……」
那羅輕嘆一聲,也不再故作偷偷摸摸樣,放下原本搭著樹幹的手,半睜著眼盯著湖畔邊的兩人,「十之八九是我們父王的敵人的兒子。」
這句話倒讓梵閻小小聲地笑場,「有必要講得那麼複雜嗎?」
「那妳說,怎麼講?」
「這個嘛……」老實說她也懶的講。
「那就那樣講吧!」
這次是兩人都小小小小聲地狂笑場。
「對了!」梵閻靈機一動,「不如我們來和他們玩玩吧!」
她的笑容顯得特別開心、特別詭異。
「可是,要是他們跟我們打起來怎麼辦?」那羅有些擔心,因為她們現在所處的地方不是城裡,更不是戰場,而是聖山。
「哎唷!這裡又不是戰場。」她瞪向湖畔邊的人,「若是他們真對我們出手,那也只是讓我們認清楚他們是個──看到女生會出手打人、極度沒品的垃圾男罷了。」
她又指著兩個男孩,手指轉著圈圈,「到時,要是又在戰場上碰頭,那我們也沒必要跟他們客氣。」
「呵呵,說的也是。」那羅哧哧淡笑;對呀!只要在他們出手之前離開聖山便可,只不過往後在戰場上遇到也不會像之前那樣『以武會友』,而是『不留情面』了。
「那麼,妳要怎麼跟他們玩?」說了這麼多,總要問問怎麼個玩法吧!
「這個嘛……」梵閻注視著兩個男孩,若有所思地輕撫下巴,然後似乎是想到什麼令人興奮的詭計,她面露邪惡奸笑看向那羅。
「耳朵借我。」
那羅附耳過去,隨即便和梵閻一樣邪笑;了解奸計之後,她便小聲回應───
「那還等什麼呢?」
語畢,兩個女孩的藏身之處轉眼間便只剩那羅一人。
此時,正在打算扶起爻耶的彧伽突然感到一陣寒風,使他的手反射似的快速地搓著雙臂。
不了解彧伽行為的爻耶爬起身,疑惑的看著他,「彧伽,你怎麼啦?」
「沒…沒什麼……」
奇怪,為什麼他剛剛突然覺得有股冷風吹過───
話雖這麼說,但爻耶還是相當疑惑;不過既然當事人都說沒事了,他也不好意思再問下去。他環視著般若湖寧靜、生意盎然的景象,忍不住讚嘆道:「哇───這裡果然值得一來!」
他開心地繞著湖,一顆頭就這樣轉來轉去欣賞著湖畔的一切。
看著爻耶如此開心,彧伽方才的冷冽感早已散去,看著這湖邊的光景,他第一次感到特別安心,甚至忘了自己身為少主的責任,只想永遠靜靜的伴著這能平撫心靈的般若湖安然睡去。
正當他還在沉醉時,一股人氣將他拉回了現實。他的臉上即刻佈滿警覺,小心翼翼的注視著週遭樹叢。
「爻耶。」
「嗯,我也注意到了。」
然,爻耶高興歸高興,也早就察覺到這股從未見過的氣息,現在的他也與彧伽一同防範著周圍,絲毫不敢懈怠。
「嗚……嗚……」
一道細細啜泣的哭泣聲從他們一旁的樹叢傳來,使得兩個男孩的注意力皆一致的轉向哭聲傳出的方向。
那羅拖著沉甸甸的腳丫子哭著走出樹叢,當她出現在彧伽眼前時,她與彧伽相同的銀色髮絲隨即勾起彧伽的記憶。
是她……!
對於眼前的女孩沒什麼印象,爻耶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她是……?」
「北方鬼神的女兒。」
爻耶訝然,「真的假的!?」
北方鬼神的女兒!……可是她怎麼會哭著出現在這裡?
這個問題當然連彧伽也搞不清楚,只好警戒著帶著疑惑猜想那羅下一步的動作。
這時,那羅開口了,她依然啜泣著從口裡吐出一句,「你們…你們有沒有……有沒有看到梵閻……」
她越哭,「她不見了……嗚嗚嗚……」越厲害──
這下子,連彧伽也不知道『梵閻』為何人;至於爻耶,就算他曾與梵閻對打過,但當時他們都只專注在打鬥上根本沒那心思去互相認識,更別說知道『梵閻』是誰了。
「梵閻……梵閻不見了……哇啊啊───」
淒厲的哭聲將爻耶的警覺性全嚇的無影無蹤,現在的他只覺得那羅───
怎…怎麼那麼會哭啊!?
彧伽看著那羅眼淚越流越多,哭聲越來越大,和戰場上的她一比簡直判若兩人,再加上自己一向對哭泣的女孩最沒輒,搞的他現在警戒心消散不說,心思更是亂到不行,額上的冷汗是流得能和瀑布相比。
「哇啊啊……嗚……梵閻……」
但是,聽久了,他的憐憫之心就犯了。彧伽面有難色的看著眼前哭的昏天黑地的那羅,甚感於心不忍。接著,他便移動起雙腳走到那羅身旁,「妳先別哭了。」
而後,他蹲下身安慰著,「我們也一起幫妳找。」
「耶!?」這可讓爻耶驚訝到了,他趕緊將彧伽拉回來,「她是鬼神的女兒耶!」
彧伽甩開爻耶拉著他的手,又走回去拉起那羅的手,「可是她哭成這樣總不能不管吧!」
這句話一進了那羅耳裡,便讓她知曉她們的計策成功了;接著她便故作可憐樣,放下彧伽的手,拖著腳又想往樹叢走去。
「沒關係…我自己去找……」
沒想到彧伽手掌一閃又將那羅拉住。
「妳一個女孩子很危險的。」他又瞪向爻耶,「爻耶,走!去找人!」
話剛說完,剛反應過來的爻耶便注意到彧伽已經拉著那羅往叢子裡走去了。
他趕緊快腳跟上,「啊啊啊─!彧伽~~等等我啦~!」
***
「梵閻───!聽到請回答───!」被逼著找人的爻耶挺著喉嚨操著嗓子大喊出的尋人喊聲在叢子裡此起彼落。
啊啊啊───明明他是來玩的,為什麼會變成在替敵人找朋友呢───?
「梵閻───!小梵───!小梵梵───!妳在哪裡啦………」他越走越慢、越喊越無力,已經倍感無聊到扭曲稱呼,亂喊一通起來了。
「你認真點行不行啊!?」彧伽拉著那羅走在後頭,一路上爻耶一副屌兒啷噹、要找不找的樣子,已經讓他怒氣上升到即將破表;現在又聽到他亂喊一通,終於受不了地對著爻耶的背影大罵出聲。
此話一出,爻耶立即回過身對著彧伽擺出一副正經的模樣,「我很認真了!」
騙人!
彧伽反而更加怒火中燒地瞪著爻耶,他用不著反駁也知道爻耶剛剛那個樣子若算是認真的話,那他的頭就剁下來讓人當球踢!
被拉著的那羅將他們倆人的言行舉止全看在眼裡,她在心裡暗自笑著───
呵呵……真是有趣,就再哭一下,讓他們更認真點吧。
「梵閻…嗚嗚……梵…閻……」那羅的眼淚就像免錢的水庫一樣,想流就流,完全照她自己的意思走。
啊!又來了!
彧伽趕忙安撫著又變回淚人兒的那羅,「別哭!別哭!」在安撫之際也不忘───「笨爻耶!你快找啦!」
「在找了啦!」他像隻猴子般地張手頂在額前,眼睛隨著腦袋揮來揮去、飄來轉去,仔細搜索著,就在這時───
「咦!?那裡有個人耶!」爻耶像挖到寶似的指著一處特別陰暗的草叢。
草叢裡,有個人影背對著爻耶等人蹲坐在裡頭,長髮披散,一動也不動。
彧伽帶著那羅靠近草叢邊,「是她嗎?」
「不知道…好暗喔……」
那羅依然啜泣著,她怎麼可能馬上就認出梵閻然後承認呢?
「我看,我去跟她打聲招呼好了。」爻耶提議,「如果不是的話,至少能打聽一下有沒有什麼線索。」
「嗯。」
達成協議後,爻耶便隻身進了草叢;他慢慢地走近那人影,確定能碰觸到她之後,便拍拍她的肩膀,朗聲問道,「嘿!妳是梵閻嗎?」
只見那身影,緩緩地──慢慢地──遲遲地──回過頭;披頭散髮,一根一根的髮絲蓋住她的面容,那藏在頭髮裡的眼眸子哀怨地就像從冥府逃出來的鬼魂,透著詭異;她咧開嘴角,對著和她打招呼的爻耶,半睜著眼,微微地──慢慢地──帶著陰寒──冷笑出聲。
爻耶瞪大著雙眼塌著下巴楞在原地,內心早已被嚇得魂都飛了的他,遲遲呆了好幾秒才衝口大叫───
「媽…媽……媽呀─────────────!」
然後,便碰的一聲昏倒在草叢裡。
「爻耶!」
聽到叫聲的彧伽放開抓著那羅的手趕緊衝進草叢,而那羅則慢條斯里地跟了進去。
注意到彧伽衝進來,那人影也不再裝模作樣,掏出隨身攜帶的髮梳,梳著頭髮,整理門面。
一個從未見過的女孩映在彧伽的眼裡,他不知道她是誰,更不知道為什麼爻耶會昏倒在她旁邊。
「妳……」
「初次見面,你就是邪龍的少主吧?」梵閻綁緊頭髮,打理好自己的模樣,對著彧伽微笑打招呼。「那羅呢?她應該跟你在一起不是?」
說人人到,「看來是成功了呢!」那羅笑著從後現身。
這下子,彧伽完全明白了,他跟爻耶───
都中計了!
「妳…妳們…為什麼…」他不明白,為什麼要如此戲弄他們?
「唉唷~只是開個小玩笑嘛!用不著這麼緊張。」梵閻笑著解釋,拍拍身上的灰塵,蹲下身子把爻耶叫醒,「嘿!該醒來囉!遊戲結束了。」
「唔……」爻耶先是無意識地呻吟了幾聲,然後便幽幽轉醒;當梵閻的笑容映入他的眼簾時,他立即昏意全消,嚇得坐起身。「是妳!」
「是我。」她向爻耶伸出手,「你確定你要一直坐在地上嗎?」
「才…才沒有!」口裡反駁著,手掌卻下意識地接受梵閻的好意,讓她拉起身。
隨後,原本還待在彧伽身後的那羅便越過彧伽和爻耶兩人,來到梵閻身邊,「之前無法好好介紹,所以這次應該算是我們第一次認識吧!」
驚覺自己被耍了的彧伽看到兩個女孩開心的站在一起,心裡不由得憤怒,「但是妳們也沒必要───」
「這裡可是聖山。」那羅笑看著他的憤怒,並搶了他的話,「尤其你們的目的地是般若湖,從小在那裡玩到大的我們當然要見識一下你們是什麼人。」
「所以,我們就藉著這一次,好好地互相介紹吧!」梵閻笑盈盈地宣佈著,然後看向爻耶,「你好,之前和你交手過,還沒來得及問你的名字便離開了,真的很對不起。」
「不…不會,我…我也覺得很不好意思。」
不知道為什麼,爻耶一看到梵閻,他的心臟就會跳得相當厲害;他猜想,是因為上次打鬥的關係?
「那麼,我就先自我介紹吧!」梵閻莞爾地向其他三人致禮,「我是阿修羅族的女兒,我叫梵閻,日後還請多指教。」
「我是夜魔族鬼神的女兒,我叫那羅,也請多指教。」
見著了女孩們的致禮,兩個男孩面面相瞻了好一會兒,終於互相頷首,一個個介紹起自己。
「妳們好,我叫彧伽,是邪龍族的少主。」
「我叫爻耶,殊雷族的少主,請多指教。」
聖山裡,樹叢中,四位少主第一次聚集在一起,經過了耍人、被耍的過程,他們互相介紹,互相認識,不僅了解了對方一點,也進而繫上彼此的緣分,以及往後的關係性。
- 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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