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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5-09 09:28:41| 人氣246|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四百擊】私恨與國仇－嚴立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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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人孔尚任「桃花扇」描寫明朝覆亡前後事。第十八齣「爭位」的時序是甲申五月，距三月十九日崇禎皇帝自縊不過兩個月之久。國事蜩螗之際，一票武將還在為私人意氣厲兵秣馬，準備互相對幹。其中一位說了句：「國讐猶可恕，私恨最難消。」被大學時候的我圈點起來，批注曰：「如此武將，國焉得不亡！」

今日的我看到這條批注，或許可以再批注曰：「制式反應。對人性及歷史缺乏理解。」的確，內不內鬥和國亡不亡沒有必然關係。內鬥隨時都有，盛世時有，衰世時也有，不能說是因為內鬥才導致亡國的。國家衰亡必有各種複雜的因素，內鬥頂多只是斲喪起死回生的機會而已。

私恨的感受強過於國仇，這是對人性深刻的觀察。國家是個抽象的概念，私人的恩怨卻是切身的痛苦，為切身的痛苦拚命當然比為抽象的概念獻身容易。除非這兩者疊合為一。

鬥是生物本能，沒有外患時內鬥，有外患時才一致對外，這是歷史的常規。在抵抗外患的同時仍持續內鬥，也是常態。中日、國共之間的一場混仗是不必說了。台灣早期的閩客械鬥、漳泉械鬥、頂下郊械鬥等等，持續不斷，到了日本人來才消弭。即使在外敵壓境之時，又何嘗沒有內部的矛盾呢？反觀今日，各方政治勢力之間的錯綜競合關係，也就不值得大驚小怪了。

我要檢舉
台長： 阿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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