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雲文選 我是夢中傳彩筆 欲書花片寄朝雲 ~唐‧李商隱《牡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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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發酒瘋這回事﹐如果不是遺傳﹐那至少是會傳染。

阿青在尚倫家喝香檳喝到大醉之後的第二天﹐就換阿心喝的醉醺醺地半夜來按尚倫的門鈴。

「莊阿心﹐妳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啊妳這個女人？」半夜一點半﹐尚倫一開門就看到這名平時跟母老虎一樣的兇婆娘像失了倚靠的蔓藤似的倒進了他的懷裡。

「周尚倫！」阿心抬頭看了他一眼﹐語焉不詳地開始在他懷抱裡蠕動﹑口齒不清地喃喃自語：「周尚倫！你這個王八蛋為什麼這麼討厭？我為什麼要認識你？你為什麼總是要出現在我面前？」

「明明是妳跑到我家來出現在我面前的好不好？」他無力地低聲申辯﹐不過看來好像效果不彰。

阿心說著手舞足蹈比手劃腳了起來。

「周尚倫﹐為什麼我一見到你就連原則都會潰敗？到底是我欠了你什麼？啊？你說﹐我哪裡對不起你了？」

「阿心﹑妳喝醉囉。」尚倫無可奈何地看著連站都站不穩的她。

「對﹐我喝醉了。可是你知道嗎﹐喝醉了並不會讓我快樂﹐不會幫我將痛苦趕跑﹐我還是個對什麼都無能為力的笨蛋。」阿心說著說著居然開始哭了起來。

「喂﹐喂﹐莊阿心﹐妳哭什麼哭啊？」尚倫一見到她哭﹐頓時手足無措了起來：「妳別哭嘛﹐喂﹐妳不要這樣嘛．．．喂﹐妳怎麼把眼淚鼻涕都擦在我的領子上啊？我這件襯衫是Burberry的耶﹐很貴耶——拜託啊！不要哭了嘛！不然這樣好了﹐以後我都聽妳的﹐明天開始﹐我聽妳的﹐乖乖戒煙好不好？我保證以後不偷偷背著妳抽煙了﹐好不好？不要哭了啊——」

阿心這一哭﹐簡直就是驚天動地﹐連在房間裡的小魚都聽見了﹐睡眼惺忪地赤著腳跑出來：「失火了嗎？失火了嗎？」一出門見到是阿心﹐小魚打了個呵欠：「是阿心啊？妳半夜三更跑來我們這裡哭什麼？尚倫還活著﹑目前為止我們不需要五子哭墓的服務．．．」

「紀小魚你皮癢嗎？」尚倫要不是得扶著阿心﹐早就一拳K到小魚繼續回到房間裡睡到昏死。尚倫見小魚從房間裡出來﹐扶著阿心一箭步衝進小魚房間裡。

「周尚倫你幹啥？」小魚睡眼惺鬆莫明其妙。

「你的床今天讓阿心睡﹐你給我滾去客廳睡。」

「阿心是來找你的﹐憑什麼要我讓床出來？」

「叫你滾你就滾啦！」尚倫沒給小魚太多申辯抗議的機會﹐硬是把他又推又拖地趕出了房間。

阿心躺在床上還是止不住嚎咷大哭﹐哭得簡直是上氣不接下氣。

「喂﹐阿心﹐妳沒事吧？」尚倫從沒見過有人能哭成這樣的﹐推了她一把。

阿心似乎清醒了一點﹐眼光凝聚了焦點﹐看著尚倫﹐眨了眨眼﹐停下了淚水。

「尚．．．倫？」她迷茫地看著他﹐將自己的臉靠近他的臉﹐靠得好近好近﹐近到他可以見到她水汪汪的眼中盈盈的淚水﹐近到他可以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酒味﹐近到他可以看到她臉上的每一個細節﹑每一個表情的細節。

近到她的額頭幾乎觸碰到他的。

近到他幾乎可以親吻到她。

「尚倫？」阿心又喊了他一聲。

「我在。」他拉開了一些他們倆之間的距離。靠得太近了﹐害得他居然對這個發酒瘋的兇婆娘有些心猿意馬了起來。

這樣不行。

「你真的在嗎？我不是在做夢？」

「不是。」

她突然一頭栽進了他懷裡﹐半個身子掛在床上半個身子倒在他的懷抱裡。

「你在真好．．．」阿心在他的懷裡扭動了一下：「我．．．我想吐．．．」

「什麼？」

「我想吐．．．幫我拿塑膠帶．．．」

「什麼？」尚倫還來不及逃跑﹐眼前這個醉鬼女人已經對著他吐了出來。他整個人從床邊彈開﹐但沒來得及躲開﹐被她吐得衣服上全是穢物。他大叫一聲﹐一放手﹐阿心整個人失去了重心﹐摔回床上。

一吐完﹐阿心整個人鬆懈下來﹐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莊阿心﹐妳這個母老虎﹑老醉鬼﹑兇€婆娘！妳還我的BURBERRY來！啊——莊丹心妳還睡？妳給我滾起來聽到沒有啊？我一定要殺了妳替我的BURBERRY償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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