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年的母親節,在我的印象中,我送母親禮物不到十次,我母親從來也沒跟我要過什麼,她只希望我平平安安過日子。我家是一個很平凡不過的家庭,我母親小時後,我外婆就過世了,外公再娶了我現在的外婆(我不知他是否還)。
我母親沒讀過什麼書,在光復之前,日本人不許台灣人學習漢文化,所以我母親只學過二年的〝暗學〞。所謂〝暗學〞就是當時台灣人為延續和文化,偷偷開的私塾,專教漢字與漢文化。
後來因為沒有錢,母親在17~18時就去學舞蹈,就是當時藝妓,所以我母親的日語說的非常好,我時常會聽她唱日語歌曲,後大概台灣光復後第2年,我外公在後祖母的壓力下,將母親嫁給台北陳氏家族做二房。
當時台北陳氏家族,是一個非常有前的家族,當時有一位年輕英俊的年輕人非常喜歡我母親,知道母親被迫嫁給陳氏家族做二房,鬱鬱寡歡,後來憂憤成疾就過世。
母親嫁到陳家到2年就幫陳家生下唯一男丁,也就是我同母異父的哥哥,
可是好日子沒過多久,陳家這一位大當家一過世,母親被趕出門,一點財產也沒分到,母親帶著我這位哥哥去高雄工作,母親非常堅強,在冷凍場做過女工
在旅社做過內將(House keeping)。
後來在高雄認識我親生父親,母親在嫁給了我父親之後生下我。我對親生父親沒有什麼映象,聽母親說,我父親愛喝酒又風流成性,所以搞的身體很差,所以在我四歲時就過世了,所以我的母親有獨立扶養我跟我哥哥。
母親常常跟我說,她的命很硬帶剋,當時我只是當作一則笑話,有一年我去戶政事務所查我的資料,我發現,母親嫁給父親之前,曾經嫁給一個姓米的,不過也過世了,這時我才知道,她說的話是有一點真實性,但我不認為她是命硬。
後來母親為賺錢撫育我,不得已將我交由褓母扶養,這是我跟母親聚少離多的開始,國中後,我去讀士官學校直到我下部隊第四年,我才將母親接到高雄一起住,但當時我大都在部隊過夜,並沒有像現在軍人可以上下班。退伍後,為了工作,總是早出晚歸,回家時,母親已經睡了,早上出門,母親剛起床,我就去上班,有時候,我還會在女友家過夜,~~~~(這位女友後來因為看我沒出息,離棄我)。
我記得有一年,我失業3個多月,家裡一毛錢都沒有,那時母親生病了,沒錢可以看病,我跟母親說,把金飾賣了看病吧,母親說這些金飾是給我娶媳婦用的,捨不得當掉。我跟母親說,看病吃飯要緊,金子以後有錢可以再買。母親無奈的交給了我,我將這些金飾拿去當舖典當,我知道這些都是母親將我每個月給她微薄薪水省吃檢用存下來的。
後來慢慢的,我從租房子到買房子,終於給母親一個暫時可以遮風避雨的小房子,我也將我的繼父接回家中住,這一位父親,更是在我心中一位偉大的男性~~~(我以後再敘)。為了生活過的好一點,轉到當時最紅的建築業,我硬是將我當時在電腦公司的業務課長職務辭掉,以一個超齡(28歲)人,從一個小小助理監工做起,不過我命沒有別人那麼好,什麼完工、交屋獎金,到我都沒有了。不過我還很努力的在4年內從助理監工、監工升到主任,再這個時後也半工半讀完成專科學業。但薪水還是少,無法很寬裕的養育父母親。
後來被以前長官挖角轉到新公司,薪水有比較高,但是工作心強的我,一直是過的早出晚歸的生活,假日甚至都先讓屬下休假,我來值班。就在這時,母親卻生病了,她為了不讓我擔心,一直不說,她也不要繼父告訴我,直到很嚴重被119送到醫院~~~~。
當我接到電話時,母親已經在加護病房,加護病房每天只開放2次,每天這兩次我都時間一到,我就立即到醫院探望母親,在第三天時,母親病情有好轉,可以說一些話了,但是因為插管,她只能比手畫腳,我知道她是怕我沒錢交醫藥費,我安慰她說不要擔心錢的事,我會處理的。
要她安心養病,後來我就離開醫院,沒想到那竟然成為我跟母親最後的對話了~~~~~~~~~~~~。隔天母親病情急遽惡化,一直到住第七天走了。
當時我在工地接到電話,我立刻飛車趕回到醫院,當我看見母親大體時,我忍不住眼框的淚水,嚎啕大哭不能自已,我的偉大母親就這樣走了。
如今母親已經走了十年,我一直想著母親,如果能夠從來,我一定會多一點時間陪著母親。「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在這裡要告訴各位,不要像我一樣,只是在工作努力,而疏忽自己的雙親,現在我羨幕你們母親都還在身邊,你們要好好對待自己的母親,也願天下的母親都很快樂。
頑童于 雲水草盧
PS:現在母親在西方修行,這是我在母親過世的第七天,母親回來告訴我,要我放寬心,我會努力修行的,將來我會在西方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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