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四日,是美國國慶,你或許會好奇,美國人是怎麼慶祝他們國家的生日呢!
煙火表演當然是不能少的啦,再來,每個鄉鎮都有遊行活動,然而,大部分的美國人,會以參加戶外活動來慶祝。
我則是選擇了泛舟(Rafting)之旅。
七月三日--星期四一下課,直接就和同學們在指定地點會面,等到同學到齊,
負責企畫課外活動的老師--Jennifer,
Jeniffer introduced our drivers and lead us to reach our vans.
說實在,當我看見的不是高大車輪,前後各配電視螢幕,可以看電影及高歌的豪華遊覽車,
而是三輛小小六人或九人座巴士,其中一輛的車尾連接著一個正方體輪子,看起來應該是放行李的地方時,有點驚嚇,
不會吧!六個小時的車程,要和別人一起屈身在狹小的空間內動彈不得,心裡不太爽快卻也只能接受。
我跟的是Jennifer的車,咱們的driver名叫Bob,全車共七個人,Jennifer的兒子--Ien,是個高高壯壯的美國男孩,他將近十七歲了,
不過看起來像二十歲,和Ien一起坐在中間的是日本的Mayuco,我和同班同學--韓國的Julia和香港的Jenny一起坐在最後一排,還好,倒不是太過擁擠。
路程一開始沒多久,我們幾個小孩子,決定要開始玩遊戲排解無聊氣氛,我不曉得台灣有沒有這種遊戲,但是Mayuco和Julia都會這種遊戲,只是規則略有不同,每回贏的那一人可以以雙指擊打其他人的手腕,擊打次數視遊戲的結果而定,
剛開始玩不久,Ien贏了,但他說,他不打女人,所以他贏的回合,由我們其他人輪流代替他執行懲罰,
哇!這是美國精神的一種嗎,我想如果是我們亞洲的男生,同年齡的話根本不可能會相讓,一定會狠很的打,何況Ien的年紀比我們小得多,
幾個小時過去,只聞ㄆㄧㄚ、ㄆㄧㄚ、ㄆㄧㄚ,和ㄚ、ㄚ、ㄚ的慘叫聲,每個人的手腕都是一片粉紅。
晚餐過後,我們又重回車上,這一次,我和Jenny都拒絕再玩方才的遊戲,於是,我們開始講笑話,Jenny跟我說了一些有顏色的笑話,我則再用英文翻譯給大家聽,一開始我們還擔心Ien年紀太小,不能聽有色笑話,不過他說,沒關係啦。
當我們逐漸接近目的地時,底下的路也慢慢蜿蜒起來,正當大家開始頭暈腦漲時,幸好,目的地就到了。
車門推開,走進漆黑的夜色裡,每個人都紛紛哇哇大叫,因為,天空中綴滿無數閃亮透徹的星星。
就著手電筒的微光,我們領回自己的行囊,跟著往下走向我們的營地,
原以為還得親手搭帳篷的我,看見的只有幾個區塊的睡袋和兩三頂矗立的帳篷而已,
原來,我們是要像古人竹林七賢中的阮籍一樣,以地為床,以天為被,sleep under sky......
吞回訝異和原本想有的埋怨,我認命地趕緊找尋欲落腳的睡袋,扔下行李,隨著去大略認識我們的營地,
我們有的只有流動廁所.....為何Jennifer發的單子上要我們攜帶Shampoo呢,大家都很不解??
要洗澡??去河裡呀,Jennifer的回答,
依此類推,我猜想不用問也知道要去哪裡洗臉和刷牙。
第一天晚上,我連牙也沒刷就睡覺了,因為夜那麼黑,有誰會去河邊刷牙呀!
七月四日
一早醒來,呼,冷呀!
我依照Jenny指示的方向,來到河邊盥洗。我蹲在岸邊,一面刷牙一面望著對面蒼翠的山嶺和澄澈的水流,心頭湧上一種奇妙的感受,難道,這就是亙股以來書本典籍裡所述,大自然孕育生生不息的地球萬物的證明嗎?
儘管我自認為是一個文明社會裡的人,卻拿著文明牙刷站在河邊,以雙手汲取自然水源漱口,
擠出人類以化學原理生產的洗面乳在臉上塗抹,卻又用河水將之沖淨,
心靈陷在文明的牢籠裡,身體卻處在自然圍繞的環境下,我困在能不能洗澡的矛盾裡。
Anyway,幸好,早餐是經由瓦斯爐火烹煮出來的,大家圍坐在灰燼墟煙的餘溫旁細細咀嚼蔬菜炒蛋、奶油麵包、水果沙拉。
太陽完全昇起來後,總領隊Paul召集大夥確認隊員,準備出發,
我們依據早餐前分配好的團隊各自集合,這時,我和Mayuco卻被告知,我們被換到Paul’s Boat,而不能和Jennifer、Ien、Jenny、Julia、JJ(Julia’s younger brother)同船,真令人沮喪,因為新的隊員幾乎都是不太熟,不過,Paul可是所有人的老大,也就是說,他是經驗豐富的老手,不會游泳的我,覺得好像接到不會落水的品質保證單一樣,感到有點安慰。
我們將乾衣物裝載上車,向可以讓船下水的地方出發,
先是每個人揀選適合自己大小的救生衣(lifejacket)試穿,然後開始替自己的船(rubber boat)充氣,每個人輪流推打氣筒,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將我們八個人乘坐的橡皮艇給展開來,等了好一段時間,終於輪到我們第二組的船隊下水,共三艘船,我們的船是領船。
船剛開始下水的河段,水流堪稱平靜無波,Paul說我們要利用這個機會來練習一下早餐前教的動作,在我還沒意識到發生了甚麼事之前,距離Paul位置最近的我,就突然被他給推下船,整個人掉進水了。
雖然受到驚嚇,但畢竟我也拿過兩學期的游泳課,因此對水並不畏懼,第一個自然反應便是不慌亂,慢慢等身體自然浮起來,因為我知道他們一定會拉我上船的,果然,等我浮起來後,我就被拉上船了,那時我才了解到,原來早餐前教的那些動作,是待跌落水裡時用的,而我們現在正是要佯裝落水,練習等待救援指示。
等我驚魂未定又回復到划船的姿勢後,Mayuco告訴Paul說:She cannot swim,Paul大吃一驚,而So do I,因為原先在Duck領的船時,他知道我不會游泳,我以為,正是因為Paul知道我不會游泳才將我換到他的船,結果,原來他並不知道,而且還第一個就把我給推下水。
在知道原來我不游泳後,Paul趕緊問我還好吧,有沒有被嚇到,不過,還好啦,有驚無嚇,游泳課總算是上得有代價。
接下來,其他每個隊員也都先後被要求輪流佯裝落水,不同的是,他們都是自己跳下去的,而且他們都會游泳。
說起我的第二次落水,就真的是意外了。
我們的船隊在中途暫時靠岸,只見Paul和岸邊的人在交談,另兩搜船的控船員紛紛探詢到底為何中途停下,
我剛好就站在離他們很近的地方,所以不是很故意的截聽到一些他們的談話內容,似乎是前面有一個原本就不容易過的河段,因為我們每船負載的人太多而更添難度。在我們繼續往前行船不久,我聽見船上另一個人跟Paul說:我知道你很不願意這樣做,但是沒有辦法。聽到這番話更加深了我對之前聽見的內容的信度。
為何要提這段插曲呢,因為我覺得,我就是在他們說的那個地方落水的。
落水當時,只意識到,我正在掉出船外,我將要掉到水裡了,然後,我掉到水裡了,但是我並沒有飄走,那個時候,腦中也沒有空隙去慌張說,哇,怎麼辦,我掉到水裡了,只是趕緊轉動身體,抓住圍繞在船身的繩索,使自己盡量接近船,好讓別人救我;在我落水之後自己跳下船的Paul,也靠著船緣,但是大喊:先把我拉上去。據說,他應該是為了擔心不會游泳的我才自己跳下水的。
重新回到營地之後,我們幾個女生,決定到河邊去洗頭髮。
踩著拖鞋,捧著毛巾、Shampoo、conditioner、cleansr,我們來到河邊,
大家各自選好適合的戰鬥位置,準備開始。
我看見已經先到的櫻花妹Sayuri和泡菜妹Jewly,她們兩人用毛巾捲成條狀,環繞頭部並將結綁在前額,彎身站在水裡,正在洗衣服,忍不住很想笑,因為她們令我聯想到古代的婦女在溪邊搗衣的模樣,
配上微風吹拂和輕輕飄動的枝葉,以及我自己想像添加的背景古樂,好一幅純樸的前人生活風景畫呀。
然後,我和Jenny及Julia也加入了畫面一角,踩進水裡,就開始抓起頭皮來。
雖然一樣用的是不久前不願意但還是落進的河水的水來洗頭髮,
但是洗完頭髮之後的感覺,真的是好舒服喔。
幾個男生聽聞我們洗頭的事情,也高興地跑去去梳洗啦。
在晚餐開始前,Paul又再次召集大家做精神講話,沒怎麼認真在聽的我,突然意識到身旁JJ跟我說Paul在找尋我,於是我趕緊舉手表明自己的方位,只見又是一次莫名其妙,Paul把我從座位上拉起來,站到整個圈子的中間,拉起我的手臂,向全部的人宣告說:這個女孩,她不會游泳,可是她今天掉到水裡兩次。於是,所有人都給我英雄式的歡呼,我也只好假意高舉雙手,接受大家的鼓勵,這下子,所有的人,認識的和不認識的,全都知道我落水兩次(落水可不是甚麼光榮的事ㄟ)。
晚餐有凱薩沙拉、烤肉排....我忘了還吃了甚麼了,只記得從用完飯直到睡覺前的數個小時裡,我都在和JJ聊天。
七月五日
不知怎地,我很早就清醒,空氣,還是一樣很冷,
我得到一個結論,最冷的時候,並不是夜半,而是清晨;
蚊子最多的時候,並不是夜晚,而是傍晚。
今天的船隊只有我們ALI的學生自己而已,不過當然他們還是分派三個控船員來指導我們,我又得以和Jennifer、Ien、Jenny、Julia、JJ同船,另外還加上同班同學Hiro、Ryan,控船的仍然是昨天的Duck,今天,幾乎所有的學生都感覺比昨天來得容易,甚至,
我們乾脆不泛舟了,在有起伏的地段,Duck教我們來個Boat Surffing,大家通通站直起身,像衝浪一樣,只是把沖浪板換成橡皮艇而已。
由於我們午餐過後就要踏上歸途,因此並沒有讓我們玩得太久,
就結束了第二天的泛舟行程,
不太舒服的是,一直有人來問我今天有沒有掉下水,真是討厭。
後記
雖然不能夠留在舊金山,看漁人碼頭的國慶煙火,但是我並不感到遺憾,因為用腳指頭都猜得到,西方世界的煙火,哪裡比得上煙花發源地--中華文化圈的煙火來得精緻與精彩。
2003.0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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