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民歌手周華建有一首歌叫作:有沒有一首歌會讓你想起我
我不是要推薦這首歌的好聽,但是,我常常想起許許多多的朋友,特別是當某些歌曲旋律浮現耳際時。
去舊金山之前,從前化名小剛的創作歌手周傳雄終於用自己的名字出了第一張專輯,然而,在Brad的黑旋風跑車上,才第一次聽見了「忘記」、「黃昏」、「末班車」。
和孩子分手之後,每回搭別人的車子,心中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惆悵,
因為,自始至終,我總是一直,一直,只有,乘坐孩子的寶貝車,
Brad是我在2003春季班認識的朋友,我們並不同班,
但是都是屬於每天中午固定一同吃飯的Chinese Group的成員,
也是常一同參加每星期五課外活動的友伴。
他是個擁有滿人血統的哈爾濱人,最討厭人家老是說他長得像中國末代皇帝溥儀。
第一次坐他的車時,我們幾個朋友從上午舊金山市立動物園的課外活動結束要回家。
Brad是一個很體貼又擁有孩子性格的1976年大男孩,
認識他時,他已經在美國兩年沒回中國了,
因為護照簽證過期的關係,被迫不能回家,因為一旦回去可能就再進不了美國,無法完成學業了。
剛開始時,Brad覺得我是個十多歲的高中生,始終以為我還要回台灣繼續念大學,
一回維多利亞建築的課外活動之旅時,還以為我才十五歲呢。
他總是扮演著從Jimmy、Monica、Shawna合租的家中的聚會送我回家的那個人,
黑旋風才坐過一次而已,它就被一輛全新的奧迪AudiA4給取代,
叫黑旋風是因為車身是黑色的,加上旋風兩字是因為Brad愛開快車,
他的開車技術自然是超好,這並不是我自己吹噓,而是其他的男生見識過他一次大轉彎時發出的讚嘆之語。
混雜著對孩子開車的回憶心情、Brad的關心照顧,和第一次在他車上聽見的這幾首滄桑情歌,每次,當小剛帶著憂鬱的唱腔唱著:有太多行李就別單獨旅行,有太多往事就別喝下太少酒精,該珍惜生命就別隨便掏心,不能夠離開就不要接近,捨不得結束就別開始一段感情,想忘記就要一切歸零.......
我就會想起那個黃昏的舊金山和Brad的快車,負載的沈重心情。
Some say love it is a river that drowns the tender reed
Some say love it is a razor that leaves your soul to bleed
Some say love it is a hunger an endless aching need
I say love it is a flower
and you it’s only seed........
我一直以為它的名字叫做some say love,這都是因為,
在2003年舊金山州立大學美語中心夏季班的畢業典禮程序單上,
Level48.2班的表演節目項目,寫著,且典禮主持人Sandra介紹時也說著,演唱some say love,
害我一直誤會這便是它的歌名。
畢業典禮那一天,我的心情好差勁,因為那是我在舊金山最後一個學期,
畢業典禮的結束,代表著,我回台灣的日子將要開始。
而且,我的同學兼好友,Jinnie和Jenny並沒有參加典禮,讓我一個人孤伶伶地,
面對這難堪的場景,看著呼嚨我感情的JJ帶著他的女朋友在畢業典禮上露面。
當48.2的同學,在台上唱起這首Some say love,我突然覺得好難過,
畢業典禮的感覺才慢慢地浮現。
我告訴Jump,只有當他和他的同學表演這首歌的那個當下,是我在這場畢業典禮中最開心的一刻了。
走出會場,離開學校,我決定要把自己說好不再剪短的長髮給剪掉,越短越好。
我在音樂下載的網站上,遍搜尋不著some say love這首英文歌,
當時同房間居住的韓國室友,Julia說,它的名字並不叫Some say love,
而是The Rose,並且告訴我一個故事:
當她還是情竇初開的高中女學生的時候,喜歡班上的英文男老師,
她很用功K英文,老師也對她很好,並且要她聽這首英文歌,
當時的她,很喜歡這首歌,以為老師用一首感人的愛情浪漫歌曲向她暗示著甚麼,
直到後來,她才明白,這首歌的意義並非是在談請說愛,而是敘述著人生的道理,
要像嚴冬冰雪覆蓋的泥土下埋藏的那顆種子,堅忍度過苦難的磨練,才能夠在春天時,綻放出最美麗的玫瑰花朵。
初次聽見時的低潮處境,及了解它真正的歌名和勉勵意境,
我總是每每再次溫習,聆聽The Rose,來告訴自己,要學會度過、調適人生的低潮,等待下一次春天的時候,漂亮演出。
港星劉德華過去的歌曲,幾乎是首首熱門,支支人人朗朗上口,
我高一時,他所發行的相思成災一曲,便是屬於這樣的歌。
在2003年舊金山州立大學美語中心春季班的畢業典禮上,
Jimmy代表Level46.2表演相思成災這首歌,
那是我第一次在美唸書的第一個畢業典禮,心情格外興奮,
因為,大學畢業時,我沒有身著畢業服,和其他同學一起,坐在屬於畢業生的專屬區域,接受祝福為此很是遺憾。
當Jimmy表演這首歌的時候,我持著數位相機,移動到舞台的前方為他全程錄影,
能夠在異國,聽到有人用只有自己能懂的的語言,對著全場分屬不同國籍的人,
演唱完整的歌曲,那種感覺,令人沸騰。
況且,Jimmy是一個我喜歡的男人哪。
在2003春季班新生訓練的那一天,
我像賊一樣地不時偷瞄別人手中的護照文件,看到拿墨綠色外皮的就特別注意,
對於當時還未知暱稱的Jimmy、Monica、Shawna三個人,我感到好奇,
因為他們幾乎是形影不離,而且他們看起來應當是台灣人,護照顏色和我的相同,但是,和其他多數學生不同的是,
他們彼此交談時,使用的是英文,而非自己同一國家的語言。
Jimmy在托福測驗日那天,戴了一副橘色鏡片的眼鏡,
說真的,我就是因為那副眼鏡而被他吸引的,
當時的我,戴的是一副水藍色鏡片的眼鏡,
在所有的學生當中,就只有我們兩個,這麼招搖了。
會和Jimmy熟捻,應該是因為Ju的關係吧,
Ju是我在學校認識的第一個同學,她是一個台灣女生,
我們彼此結成很要好的朋友,Jimmy總說我們像姊妹。
分班結果出爐,Ju和Jimmy分在同一級的同一班,
我雖然也是和他倆同級,卻是不同班,因著每天中午,我和Ju吃飯,
而我們又同Jimmy又連同Jimmy的室友--Monica和Shawna同桌,再加上,
與Monica、Shawna同班的中國人Brad和Richard,大家成為一個Chinese Group,
每天中午愉快地分享著芝麻細碎,因而產生緊密的友誼。
有的時候,人是不是喜歡對方,雙方都會有點感覺得出來,只是,要不要加溫、要不要說破,就是各自的事了。
我想,我和Jimmy,就是屬於這樣的關係。
雖然他和我過去喜歡的男生類型一點邊都沾不上,可是,他是台南人,說話的時候有一種和我爸爸我堂哥他們相同的南部口音,
重點是,他是一個喜歡下廚,廚藝頗佳,而且喜歡整理家務的男人,我倆年齡的差異,也很符合我的要求,
除了我們都心知肚明的感覺之外,Ju也老是催著我們,要不要考慮在一起,大家都感覺得出,他對我和對其他女孩子的不同。
可惜的是,我們當時,都才結束一段長時間的感情,而當時的他,托福成績一直不理想,學校也未確定,未來的路一切都還不知道!我呢,則是只有要唸兩季語言學校的計畫,結束後就要回台灣。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希望我留下來,Jimmy總是一直不斷地勸我去申請舊金山藝術學院,在他見識過我的創作之後,整個學期,我幾乎是常常被他唸,唸到後來都快用罵的了,他也知道,其實我,並不想回台灣,因為我還沒準備好,不確定是否已經能夠面對。
他甚至對我說出,不然,我讓你交〈往〉好了,的話,來勸我忘記過去並留下。
不過他後來又以他的一切都還不確定而要我別對那些話認真。
雖然覺得有點小小的遺憾,因為,第一次遇到心儀又正巧善於理家的男孩子啊!
偶爾,我總是,嘴角邊掛著微微的笑意,播放、聆聽,對我那美好的舊金山相思成災一番,也不免要在心中感嘆著為什麼,為什麼兩個適合試試看的人,卻沒有適合的時空可以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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