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吐出一口煙霧,透過裊裊飛升的薄幕,遠方的樹林似乎顯得朦朧而不真實。一如我此刻的心情。
從沒想過會再與你相遇。幾年以來,我將對你的思念隱藏在心底最深的角落,不敢去碰觸,更不敢回憶,以為就此可以平靜終老。
然而,終究還是遇見了你,終究還是不得不承認,你一直都在我心底,不曾遠離,亦不曾靠近。
已經忘了為什麼與你分手,原來,那麼雞毛蒜皮得令人無法憶起的事,也可以讓曾經如此相愛的我們,輕易地走上分手這條路。人生,該是多麼的可笑呵!
再相見,你我已不是當年青澀的學生,你多了些成熟穩重,而我……應該也是吧?如果我將我的憂鬱深深埋藏的話。
那天,不知為何提起了妹妹,我說:「我妹好傻,一直忘不了初戀男友,到現在都無法釋懷。」
你若有所思地望著我,問:「妳呢?妳釋懷了嗎?」
我登時啞口無言。
我……釋懷了嗎?這問題我無法回答,只因,我從未想過要釋懷啊!
你說:「妳想,如果我們重新開始,會怎樣?」
會怎樣?我苦笑地搖了搖頭,「恐怕不會更好吧。」
你眼中似乎閃過一絲黯然,卻依然微笑地說:「不試怎麼知道呢?」
「如果試了,還是沒有結果呢?那樣的心痛,我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承受一次。」我別開眼,試著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的感傷。
真的,失去你一次,已讓我痛苦這麼多年,如果再來一次,我真的不知道會不會徹底被擊垮……
「給自己一點勇氣,再試試看好嗎?」你望著我,說:「這麼多年,一直無法忘記妳,想找妳,卻又怕碰釘子。」
「如果怕碰釘子,現在又為何要這麼說?」我咬住下唇,心情複雜。
「因為人生沒有那麼多機會,若再錯失一次,我會後悔一輩子。」你堅定的語氣,讓我的心猛地一顫。
「我……不年輕了。年輕時受挫,還有勇氣爬起來,可是現在……」
你突然握住我的手,急切地道:「就是因為不年輕了,我們才不能輕易放棄。我在乎妳,甚至還愛著妳,如果妳也還在乎我,就讓我們再重來一次,給彼此一個機會,再愛一次!」
我的淚水終於還是跌出眼眶,只能哭著撲進你懷裡,哽咽地喊著:「我在乎,我在乎,一直都那麼那麼的在乎!只是我好怕,好怕再愛一次的結果反而……」
你猛然俯身吻住我,良久,才含笑拭去我的淚水,道:「我已將妳所有的不安都收到肚子裡去了。別害怕,好嗎?妳所欠缺的勇氣,我會用我的愛來彌補。」
我只能望著你,激動得只能不斷地掉淚、掉淚……
「在想什麼?」你抽走我指間的菸,「少抽一點煙,對身體不好的。」
「我總是習慣藉著抽煙來思念你……或許,現在該戒煙了。」今日,我們來到郊外約會,清新的空氣的確不該讓煙味破壞。
「可不是?我的人和心都在妳身邊了,何必還抽煙呢?」你從我的口袋裡摸出煙盒,擲進湍湍溪流之中。
「啊……」我驚叫了聲。
「捨不得戒煙?」你輕瞪我一眼,抿起了唇。
「不是啊,你亂丟垃圾!」說完,我忍不住笑出了淚。說也奇怪,我的不安和恐慌,似乎就像煙盒一般,被你輕輕一擲,再也看不見。
「愛哭鬼!」你將我擁入懷中,包容我所有的情緒。
真的,或許再愛一次也沒什麼不好。幸福,似乎變得可以期待……
錄影中,請微笑 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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