註:貝根鮑爾 (Franz Beckenbauer) - 有「足球皇帝」之稱的傳奇足球明星,1974年帶領德國拿下世界盃冠軍,1990年時又以教練身份帶領德國奪下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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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
“該買那一樣東西嗎?”
“又好像不用。”
“我會就這樣死掉嗎?”
“又好像不會。”
指頭後來的一段路一直在想著這兩件事。
〈指頭是人名。〉
為什麼這麼想呢?
“就快要抵達屈成氏了。真的要買染髮劑嗎?秋冬是改變造型的時候。真的合適嗎?”
他看見一部車往巷口駛出,離差點撞上他邊都不著。然後就像上述純粹順口溜了一下。
指頭喜歡看摩天高樓。如果你問他為什麼,永遠不會有原因。好像指頭也從來沒有去想-這樣盯著摩天高樓看的自己,為什麼會失神。
他只回答關於喜好的勉強藉口。
紅色經常作夢夢到指頭。
〈紅色並不是人名。〉
紅色在學校從來沒有跟指頭打過交道,是連一句話也沒說過才對。
紅色就是反覆的夢到指頭。
紅色夢見指頭杵立在美術館前的廣場,說如果這樣一直盯著美術館看的話,他會想起媽媽的微笑。
“真的嗎?”
厭了...紅色已經背起自己這句台詞了,她總是說,說了好讓下一次夢境中指頭等待這暗號,他再繼續說下去。
說了什麼?偏偏每次紅色在夢結束後,就把那對白的白,留在美術館前廣場了。
它像顆白色的氣球,就是你漫畫中看到的那樣。
指頭放學回家的路上,是真的會經過一家美術館。但指頭從來沒有進去過。還有..連看都不會看。
他還有個媽媽會微笑,但怎麼會在意這件事。
二元是指頭的鄰居,兒時玩伴。
〈二元是人名。〉
兩人升上高中後就沒什麼交集。二元記得他討厭指頭說過的一句話。
“二元,難怪你會痘痘臉,因為你只吃這個!”
因為二元家家境貧窮,家裡餐桌上總是只擺著爸爸出外推推車賣的蔥油餅填飢。
二元覺得指頭使壞,為什麼要這樣羞辱他呢?這種話怎麼回應?
二元有個比指頭好的習慣,成就旁人眼中,二元的生命該比指頭璀璨的感覺。從小二元就愛逛美術館,當然是上述的那一家。
無數次指頭騎著單車快速別過美術館的鏡頭中,從美術館走出,那是二元的影子正被落日拉的長長的、映在前廣場的時候的鏡頭。二元覺得那是一天中最浪漫的時刻。
指頭匆匆趕回家吃媽媽準備的晚餐,吃完在房間幹些沒出息的事,他幹麻注意媽媽的微笑阿。
二元回到家後,每一次在餐桌上留意爸爸投以他關愛的眼神,他不會吃膩滿滿是愛與愧疚的蔥油餅,他比爸爸的眼神更加倍的善良。
“爸!沒關係的!好像有個善良的體許,溫暖這個家。”
紅色在學校,發現同學在欺負著二元。在二元的淚眼中,指頭的出現,是旁觀於事的不在乎。指頭完全無關於這起欺負事件。
二元的右眼被同學拿圓規戳傷了,瞎了。
晚飯時,二元的爸爸看著二元拿筷子但始終夾不準蔥油餅,筷子遲疑在半空。他差點哭出聲音。
“爸!沒關係的喲!我還好好的在這阿!”這是二元的心聲。
紅色做的夢。夢裡哀傷氛圍,讓紅色從水汪汪的世界甦醒。
“為什麼要在美術館前停下車呢?”
自動灑水器有點猶豫。
〈自動灑水器是人名。〉
他往外圍牆裡頭走,在一片黃昏中,伸出右手抓住了一條線,浮在空中的白色氣球。
整片美術館前廣場,自動灑水器一個人在那拿著白氣球站著。
紅色在哪裡作夢?
二元不會再來美術館了。館方人員在收取門票錢時,對二元說你可以半價的話,令二元想起類似指頭的壞心眼。二元的影子現在在何處?
指頭,他覺得有一天自己不會再錯過什麼。他在老師千篇一率的歷史課其中一堂,突然感到對人生看法改變,頓時在他眼前展開的宏觀,他興奮、並且附有信心。
等這陣宏觀的光停止,他又一次經過一個也許錯過的地方。幹麻在意拿著白色氣球的人阿!
也許,大概隔世才有的預感。指頭會在一個地方傻笑。想起媽媽的微笑這點是噁了點。
後來自動灑水器在天黑以前,用煙頭燒破了一顆白色氣球。
就一聲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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