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你確定要離開嗎?」炩哥用一種似乎確認的表情看著展。
「是的,我確定。」這種眼神是堅定不移的吧…
「為什麼?」
「因為譯詩,我不想做讓她討厭的事。」
「小羅來找過我問你、阿齊還有小璇的事。」
「我知道,我也知道她是第一個告訴我的,至少這樣我知道她是相信我的。」
「就算我們兩個交情再怎麼好,我也不可能就這樣了當的讓你離開。」炩哥的口氣遲疑了一下,然後他接著說「你進來很久了,應該知道規矩的。」
「我知道,東西拿來吧!」
炩哥的手下恭敬的給了炩哥一把槍,再將另一把槍拋給展,展毫不遲疑的接下了,然後他們兩個舉起雙手,眼睛微瞇,再下一秒,一起扣動板機。
炩哥的槍並沒有傷害到展,大約在離展側臉5公分地方,但臉上還是感覺的到灼熱;展的槍稍稍的擦到了炩哥的臉,灼傷,一條暗紅色的印子很快就出現了。
「炩哥……你讓我!?」展像是不可置信般的說著,槍就這樣掉到了地上。
「你不也是這樣?」炩哥似乎是很不以為意,就好像是用『今天天氣真好』的口氣說著。
「我……!」展像是飛也似的往令哥那個方向衝去,然後在兩人間隔50公分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
「你替我做事,也算是我一個乾兒子,要不是看在殷茵的份上,我也不會輕易的放過你。」
「殷茵姐……?」
「小羅來找我的那一天,她看到了小羅的神色就算準了你會來找我,而且一定會想脫離組織。」
然後,殷茵姐從門口走了出來,一臉燦爛的笑著。
「小羅這孩子你剛進來的時候就常常提過她,之後又跑去追人家,是女人就看的出來你是不是真心的,你這人沒什麼事不敢做,所以囉…我也希望小羅有一個好的歸宿,不論是你或阿齊……」
「阿齊?他怎麼了!?」
「我看的出來他喜歡的是尹璇,但是最近我發現他的目光有點飄移到小羅身上,而且是不自覺的。」
「聽好,展。你雖然脫離了組織,但是你還是要給我回來。」
「是的!我知道了。」展之後把笑顏收了起來,雙手也不自覺的握緊,發出清脆的關節聲響,他身呼吸了一口,臉色不太好。
「炩哥,殷茵姐,譯詩的外表雖然看起來很伶俐、很可愛,但是她的心可能比一般人都要脆弱。在他知道我加入這裡的那個晚上,我清楚的看見她的顫抖,以及她眼底的恐懼,之後的一年,我們都沒有聯絡。從阿齊口中知道他要為了璇去追譯詩,讓我不禁愣了一下,我不希望譯詩受傷,她會把難過放在心底,然後讓它隨時間慢慢的沉澱,但是我還是讓她哭了、受傷了。」展抿了抿嘴唇「我知道現在的我來說對她來說應該什麼都不是,最多就只是朋友吧!在跟她交往的過程中,我習慣了有她在我旁邊聽我拉琴、陪我說笑的日子,但直到她離開了,我才發現她對我的重要性,就彷彿空氣都被抽走了一樣的難以呼吸、令人窒息。所以我開始在想怎樣可以退出,但你們真的對我十分的照顧,至少這邊的人還是有情有義為自己崇拜的人做事的,而不單是只有利益。」
展後退了幾步,站在離炩哥幾公尺遠的地方,從地上把槍撿了起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把它交給炩哥。炩哥看了一眼後,便接下了槍,繫在自己的腰間。
「要我放棄譯詩是我做不到的事情,所以炩哥、殷茵姐,謝謝你們這段時間的照顧。但只要你們一有事情,就算是要我兩肋插刀也在所不惜的!」展說完,轉身離開了這裡。
星期四,晚上七點十分,我接到一通電話,但不是卡農的鈴聲,而是德布西的月光曲,這個鈴聲代表什麼?代表打電話給我的人,是阿齊。
「喂?我是羅譯詩。」
「我看到妳的信了。」阿齊的口氣很平靜,就好像他說的是一件不關他的事一樣。
「我知道。」我試圖克制住我手的顫抖,但我發現都只是徒勞。
「我也收到你的簡訊了。」
「我知道。」
「我……」他像是要說什麼似的,但是這不是我現在想要廳的,於是我打斷了他的話。
「星期六,下午一點半,老地方見。我只想在那個時候聽你說。」
「我知道了,明天上學別遲到了。」
「謝謝你的關心,再見。」
然後聽見的是電話『嘟~嘟』的聲音,我把手機放在床頭,然後我走出房間,做了什麼我也不記得了,就這樣呆愣的一天,我不知道有人正在為了我付出。
×╳愛情本身的意義,是付出,還是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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