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啦!」一個稚嫩的小孩在後頭拉著快步前進的媽媽
「我可以不要等他嗎?」我問著自己,但是我知道答案是否定的……
我一把抱起這個我與他的小孩……不,或許該說是,我不想跟他生下的小孩……
「媽媽,爸爸什麼時候會回來阿?」小孩依偎在母親的懷裡問
母親只是搖搖頭,不做任何回答
但,小孩如果要不到答案,總是會用哭、鬧來表達自己不高興的情緒,當然,草也是……
草就是我的小孩……我跟他的小孩
「草……」
「啊?誰叫我?」
「笨蛋,已經上課了!還不起來……」
「喔……上課了啊?」
我從書包拿出中文課本,看了看時間,下午三點17分,我剛剛又做了個夢,一個非常不想回憶的夢……
為什麼不想回憶?很簡單,如果你夢到自己的爸爸在你剛出生之後便離你而去,媽媽又在你要上幼稚園時也離你而你,那……你會想要回憶這段令人討厭的夢嗎?
「你在想什麼?」華櫻用手在我眼睛前揮了揮問道
華櫻,台灣人,他的父親與我那令人噁心的爸爸是國中到大學的同學,我媽媽在離開我之前將我托付給他照顧,而華櫻的爸爸卻也無怨無悔的照顧著一個跟他沒有任何關係的小孩……
「我……我想要搬離妳家……」
「你在開玩笑喔?」華櫻笑了笑,不以為意的繼續說道:「如果你走了……我怎麼辦?」華櫻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種不該在她臉上出現的失落感,也或許說,不曾在她臉上出現
歉疚……一種歉疚的感覺油然而生,華櫻,是阿,華櫻怎麼辦?華櫻……雖然我們沒有正式交往,但是我們的關係卻已經比情侶還要深厚了,如果我就這樣離開,那華櫻該怎麼辦呢……
「只是……我沒有辦法一直死皮賴臉的住在妳家」
「我爸都沒有說話了,你為什麼要想那麼多?」
「就是因為妳爸沒有說話所以我才會有愧疚感!」我難忍心中的憤怒,於是說話便提高了音量,老師在台上也聽到了我與華櫻的爭吵,於是開口要我們安靜
「總之,我一定會對妳負責的!」
我說完這句話後便拿著書包便離開了這間教室,這間我不想讀的教室……
「草,你要記得,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去想爸爸,有媽媽在你身邊就夠了……懂嗎?」媽媽那溫柔的聲音在我耳邊迴盪,那種溫柔感,是我在其他女生身上所找不到的……
這也是我唯一一次從我媽媽的口中聽到爸爸的消息
「草,媽媽有事要離開,你就住在華叔叔的家,不要給人家惹麻煩喔!」
媽媽那離去的背影,依舊在我眼簾中上演,一次又一次……
一封已經佈滿灰塵而且發黃的信,在我的書桌最下層的抽屜裡,以前從來沒有發現過……因為以前我不會去動書桌,書桌只是我堆放雜物的地方,我拆開了那封信,信上寫著:
TO草:
草,如果你看到這封信,我想你也應該讀到高中,甚至是大學吧?媽媽知道華叔叔不能瞞你太久,總有一天,你還是會發現事實的真相的……
其實媽媽也不是故意要離開你的,只是……爸爸打電話來,跟我說,他在日本已經有房子了,要我過去看看滿不滿意,如果OK在接你過去,但……事情總不會那麼順利,當我到日本後,我才知道,原來爸爸已經死了……那是爸爸留給我們的回憶,我不想讓你知道這件事,所以我才離開你……希望你的原諒……
「可笑……」
一種無法言諭的感覺油然而生,或許,這就是被欺騙的感覺吧?
「媽媽……」
眼淚不受控制的從我眼中奔出……
看著自己的母親,離開自己的感覺,不好受……真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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