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往香港/巴黎的班機將在七點起飛。
所以我大概有一個小時可以整理自己的思緒,以雜亂白話的形式。
從三十度驟降到十四度,台北像是為我餞行般的替我準備了接近巴黎的氣溫。前幾天北京的霧霾也來過一趟,城市之間另類的溫暖讓我覺得其實自己並不孤單。
這半個月在台北說實在不知道在瞎忙什麼,準備很多事物為了回到歐洲的生活,見了大部分想見的朋友,拼命用喧囂來填補在巴黎空蕩蕩的自己,有時候會聯想到回北京之前的那個模式。說來奇怪,這趟回來最想見的人是在北京的L,L說我是一個很任性又固執的人。
進入尾聲的實習與學生身分、母親的病情、一段關係的結束給了我一個焦慮、迷惘和煩惱的年末。有些事如果早點注意到的話或許應該能改變些什麼,有些事則是無論如何也無能為力,舊的Sony VAIO在我看電視劇的時候當場死在我眼前,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好忍痛換了新筆電並把它的主機板賤賣給維修商。
回到台北之後已經有四個人跟我說覺得臺灣很落後了。六七年前出國的時候其實原本也是抱持著類似的想法,覺得臺灣沒有未來,機會都在他方,出去是遲早的事。然而,直到這幾年被無數國家雷過一遍,明白了「先進」一詞的抽象及主觀性之後,在行進的捷運車廂中,朋友對我說出這個想法時,實在是不知道該怎樣反應。從巴黎出發時,比起飛機,其實更像是做了時光機才回到台北。紅磚灰瓦的高低騎樓、在大街小巷呼嘯而過的機車潮、潮濕而濃稠的空氣,踏進捷運車廂的時候倒抽了一口氣以為自己不小心誤闖了往日的夢境。整個城市的模樣好似還停格在我所記得的樣子。
然而有些人、有些事則再也回不來了,我曾誤以為她和他們會站在同樣的位置以熟悉的姿態朝我揮手微笑,我曾誤以為當我回頭的時候她會永遠站在那裡。
結果我錯了。即便是懊悔之餘,我仍然是無能為力。
對於人生目標、對於生活、對於人與人之間的交流,對於未來,我真的想說:
太累了我盡力了
關於回到巴黎,回到理想鄉這件事,不知道為什麼也開始感到疲倦了。
關於這篇雜亂毫無章法的文,不知道為什麼也是一點也不想修改。
大概要登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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