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ly.31 Beijing-Hong Kong KA993 1830/2155
Aug.01 Hong Kong-Paris CX271 0010/1000
下個學期要告別北京,到西班牙的Universidad de Navarra當Fall Semester的交換生,達成了大學生涯中初定的比較重要的一個目標,現在看來這兩年其實出了不少意外,就算用陰錯陽差來形容也一點也不為過,無論是如何從電子系轉到了經管學院,兵役的緩徵,小學期免課,申請了多少期的交換,準備了多少版本的personal statement和resume,開了多少份的成績單和在學證明,搬宿舍,選填交換學校的志願,辦理學生簽證,確實跌跌撞撞的處理了不少焦頭爛額的麻煩事。也許是因為任性和固執的緣故(也可以說是惰性和投機),很多時候遇到不合理或有漏洞的規定,會傾向去正面挑戰這些規則,但往往缺乏深思熟慮,每當詢問相關單位相關的事情,陳述自己的情況之後得到的答案均是:目前還沒有人這樣過…最後導致自己遊走在規定的邊緣,而下場還是自己要承受這些不確定因素的風險。
走到這一步,都會懷疑自己是否罹患恐懼悠閒的後遺症,明明第四人生才正要開始,所有更重大的未知難題才正要浮現。以前,會很習慣的去沉溺在往日情濃,而否決當下的環境和遭遇,然而,慢慢發覺每一次世界和生活的軌道切換對我來說都會造成莫大的痛苦,似乎,錯的不在軌道的本質,儘管每一次的轉移確確實實的造成的衝擊與潛移默化,本性難移。顧及到這樣的惡習,有時候,我寧願將這次交換,當成一趟長期旅行,懷著熱烈而興奮的旅行欲籌備每件事情,即便如此,心底還是擁有不確定的恐懼。
曾經傾聽無數無奈與痛苦的摯友,在久久一次的會面,都會像是詢問傷勢一樣說出類似”你在北京有好一點了嗎”的問句,不同於以前會斬釘截鐵的數落每件瑣碎糟糕事的我,現在的我傾向回答:好像可以了,也像是回答傷勢一樣。嚴格來說,已經脫離痛苦生活的階段了,但真要說也實在是說不出:我過得很好,這種話。在心理層次面上沒辦法定義出好或不好的前提之下,只好回答事實生活面上的現象:可以了。有人說,照片上的我,看起來以前好像比較快樂。有人問,是生活上的轉變而得到了過得可以的結果,還是半主動式的說服自己接受原來不滿意的生活。其實,我也不清楚。
這次離開對於台灣,從某方面來說並沒有什麼好特地告別的,距離這種東西只要跨越了國界,即使仍在同一個時區說著同一種語言,都會被歸類到天涯海角,倘若沒有回去過,狀態永遠都會顯示離開。另一方面,對於北京,也是沒有說再見的必要,畢竟我的心思幾乎,未曾好好地放在北京,就像是沒有來過,同樣也不構成離開這個事件。
出發之前,早就失去規律作息的我為了這篇文章從午夜苦思到天亮,想著這樣是否就會擁有對時差的抵抗力,想起最近幾次遠行的所見所聞,一如往常的期待在旅途中能有怎樣的新機遇,然而,對於改變戒慎恐懼的我,恐怕才是這趟行程中最需要克服的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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