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　waits 沒有田的農夫　 在豐收裡嘆息 沒有筆的詩人 在嘆息裡　　 豐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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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進門　　開了燈　　客廳明亮如晝

染城市的塵一身　女人打算洗盡

走進還來不及點亮的臥房　　微暗裡　答錄機亮著紅燈有話要說

[嗶...Jade 晚上有個餐會　我八點來接妳　晩點見]

答錄機語氣冷靜　平穩交代　　

女人聽了　心頭稍稍一沉　

看了看床頭上的時鐘　　還有一會　　



浴室亮了　　水蒸氣沒多久便瀰漫整間

蓮蓬頭下站著女人　仰著臉　

熱水沿著長髮　頸　赤裸潔白的背　匯流排水孔

架上的洗髮精和沐浴乳負起了清潔的工作

水柱沖　泡沫如融雪盡化

女人繼續低著頭　抵著牆　　讓疲累多沖走些




明亮梳妝台上滿滿各式保養品　化妝品　　香水瓶瓶罐罐

鏡子裡有張臉漠然

女人端詳歲月痕跡後　　手法熟練地換上一張明艷動人容顏

尤其煙燻妝後的眼　　一雙攝人魂魄黑洞形成　　

危險且吸引　　　卻永遠看不穿　　　　

打開右邊衣櫃　　社交用的華服衣裳列隊歡迎　

女人選中黑色削肩　鑲著亮片晚宴服　又從抽屜裡挑了披肩　配飾

耳垂銀色流蘇　　　稱托頸子更加雪白



大門準時的打開來



[Jade　準備好了嗎　　]　客廳傳聲

[．．．]他進了臥房　看見她的美麗　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走到女人背後　輕吻粉頸當作讚美

[走吧　]　女人盤起好頭髮　　順手拿了一瓶細頸香水說

將香水噴灑在空氣中成霧　女人穿過　　完成後出發


等電梯的這兩個人　誰都沒說話　　

默契地一起盯著電梯樓層指示燈慢慢爬上

進電梯裡的這兩個人　還是無言

他在等她說明昨晚　　

她在等他問起昨晚


[噹．．．]一樓到了　　　

門房禮貌問安　　推開門　黑色發亮的轎車正等著主人

他風度地幫她開了車門　　

她一直很欣賞他這方面細心體貼

車　　駛過幾個路口後　　　收音機先說話了

介紹了幾首輕快的爵士　打破沉默僵局


[昨晚　　下了場好大的雨　　吵的我睡不著…….]

[在床上翻來翻去　怕吵醒你….所以我到客廳睡了……]　

女人稍作解釋　　卻說不出之所以然

片刻　握方向盤的雙手鬆開其中一支　伸去

女人冷冷的手　傳來他手心的暖

這是他愛她的方式　　沒有壓力　追問　

對他的溫柔　　女人的眼框　有點潮濕

稍稍握緊他的手　表達她的歉意


爵士在此刻慢了下來　　車窗外的街景也是緩了更替

最後停在泊車小弟手裡

他腕著她的手　　穿過滿是鮮花長廊　

[等等介紹幾個俱樂部的朋友給妳認識　]　他拉整領子　有些驕傲的說

待門推開　　走進許多高級西裝與晚禮服

這一對　事業有成的男子身旁伴著美艷卻不失高雅的女子

立刻引起眾人的注目


在幾個寒喧之後　　

[Ryan　大家都在等你]　　 他的朋友看見了他們　走了過來說

眼神還不時往那頭　也望著這裡的一小群人飄

[上次跟你提到的Jackson參議員也到了　]說完轉身　示意跟上

[Hanse　等等　這位是我太太　Jade…　]Ryan試著介紹女伴

Hanse一股腦往前走　沒聽見

[別讓他知道你是共和黨的　哈哈] Hanse突然轉身頭湊近說

看著Hanse快走的模樣　　有點滑稽

[他就是這個樣　心急的很] Ryan聳聳肩　邊走邊同Jade小聲說

Jade笑了笑　沒說什麼的跟上


簡單的介紹客套後　　男子們很快地進入他們的話題

女人很禮貌地　安靜聽著無趣　　偶爾跟著微笑

[Ryan　Jackson參議員在那裡　我帶你過去認識他吧] Hanse說

Ryan握著Jade的手　卻被放開

Jade的眼神說明[你去就好　　我自己會照顧自己]

Ryan意會　　眼露感激地轉身趕上

女人則被邀請加入一群女人　不露痕跡地虛應

手上的高腳杯　　不停地與經過的服務生交換

微醺安撫了不安　卻也加重了逃離念頭

[失陪一下　　]

女人獨自找了個可以看見男子的隔著玻璃窗的陽台　


冬風徐　　涼意清醒

看著窗內歌舞昇平　　斛銧交錯　眼花撩亂

背後腳下安靜萬千燈火比較適合凝望　　

[來根煙吧]　　有個聲音從角落裡出來

微訝女人接下這管善意　　深深吸了一口　吐出鬆懈的笑容

[裡面很吵喔　]　面露精練的中年婦人直接剖析

[喔　　是啊….還不太習慣這種場合]　女人不好意思　苦笑著說

[我以前也是像妳一樣　　　久了就習慣啦　呵呵]

[我出來透透氣　順便擺脫剛才無聊的話題]　　婦人若無其事地說

女人同感的笑著

[好啦　我得回去找我先生了…..要不要再一根煙留著?]　婦人撚熄煙說

[不用了　　謝謝]　　女人禮貌卻不客套地說



終於剩下一個人了

裡頭的宴會似乎還沒有尾聲　　男子也還在社交更廣泛的世界

望著這方景象　想起剛剛婦人[久了就會習慣]的那番話

[我會習慣嗎] 女人問著自己





回程的路上　　男子不停地說著剛剛討論的經過

興奮驕傲的語氣並沒有隨著宴會結束而減

女人血液裡的酒精埋伏　起了作用

但還是打起精神　不時的投以微笑　肯定男子

悄悄開了車窗　　讓深夜裡的冷風抑制漸加醉意




下了車　　女人腳步輕浮　　男子攙扶

[還好吧]　男子對於方才的不察　略帶歉意　關心問說

[我沒事　　只是有點累了]　女人撐起微笑



電梯裡　　　女人靠著男子的肩

男子聞著女人呼吸裡的酒味　皺了眉



進了門的高跟鞋　斜倒在地上

女人身上華服與男子的眉頭　一同委屈地皺著

男子只好將領帶襯衫與西裝褲　功成身退回到衣櫥裡

轉身走向浴室　

扭開蓮蓬頭的瞬間　也扭開女人今夜第一場眼淚


女人挪了挪漸漸麻木的四肢　　往床角靠

然後泊在一個跟隨多年的枕頭上

面朝下　深深埋進

片刻　

男子突來的手　　

舉一場找尋　女人身後的拉鍊給拉了下來

雪白的背　和雪白的被一同攤在昏黃燈下

男人試圖將女人翻轉

男人卻不知道這舉動其實是將女人從一種妄想裡拉回來

女人緊閉著眼　微微抽動的臉上　假睫毛脫落一半　眼影暈開　

最後暈開成一種黑暗　　橫陳

男人猶豫　後　　將被子蓋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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