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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回失去的笑容》

文─溫小平


立儀在班上是一個不多話的女孩，她不跟同學打鬧，也不會欺負別人，聽到有趣的笑話就會笑的很開心，考試比平常多了幾分，她就像得到機會跟偶像歌手吃飯一般興奮。


像她這種表現不是大好大壞的女生，通常不會引起很大的注意，所以朋友不多。直到她認識了麗如。


麗如非常活潑，在班上素來以敢言著稱，各方面表現都很優秀，長相俏麗，家境優渥，男生女生都喜歡跟她打交道。


嚴格說起來，她跟立儀活在不同的世界裡，兩個人很難有交集。直到一次班季旅遊，麗如暈車很嚴重，卻沒有一個同學安慰她，跟她隔了一個走道的立儀，卻拿了嘔吐袋幫忙她，還給了她一瓶礦泉水給她漱口。沒想到，下車以後，麗如公開宣布，以後立儀就是她的好朋友，誰都不可以欺負她。


果然，麗如對立儀十分友善，送她漂亮的小髮夾，給她瑞士巧克力，甚至把她爸爸摸彩摸到的手機送給了立儀。漸漸的，立儀撤下了心防，把自己的夢想、心事、喜歡的男生.....，都告訴了麗如。


一天，她倆相約逛街，逛到一間專作手鍊、戒指、項鍊的飾品店，立儀試戴了一條以問號串成的手鍊，十分喜歡，可是，她沒有多餘的零用錢購買，只好把手練放了下來。


正要轉身離開，麗如拍拍她的背後，在她的耳邊小聲說，「老闆不在，你悄悄的拿走，他不知道的。」


立儀嚇壞了，立刻搖搖手，「我沒有錢買，我不要了。」隨即匆匆走開。


過沒幾天，立儀卻發現麗如的手腕上戴著那ㄧ條她喜歡的問號手鍊，不免好奇著，麗如為甚麼沒有約她一起去買呢？立儀忍不住問她，「妳甚麼時候買的手鍊？」


未料，麗如眼神慌亂的說，「我...我媽媽...買的。」隨即轉過頭去，不再理睬立儀。


立儀覺得很納悶，向來口齒伶俐的麗如怎麼會說話結巴？而且，臉上的表情也怪怪的。更奇怪的是，自從那天他們逛街以後，麗如很少找她放學一起回家，也不太理她，看她的眼神更是無比冰冷。


同時，她隱約聽到班上的一些謠言，說她的髮夾、鉛筆盒、手機....，都是偷來的。傳到後來，導師也找了立儀到辦公室問話，立儀有些激動的說，「老師，雖然我家不是很有錢的人，可是，我爸常常提醒我們，有多少能力，過多少的生活，不要貪圖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老師相信妳不會做這些事。我想，謠言止於智者，有智慧的人，懂得分辨是非的。」


導師炳沒有告訴立儀是誰造她的謠言，破壞她的名聲，但是，這件事卻讓她在班上變得更孤單。


之後，有一位男同學看不過去，悄悄打電話告訴立儀真相，「到處破壞妳的就是麗如，因為妳跟她喜歡同一個男生。」


原來，立儀把她當作知心好友說出來的秘密，竟然成為兩人決裂的導火線，而且，麗如還故意設計她順手牽羊那ㄧ條問號項鍊，幸好，她沒有上當，幸好，她認清了她的真面目。


立儀掛斷電話，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因為哭泣的聲音太大聲，媽媽過來關心她，立儀哭的更兇，「我好生氣，她怎麼可以這樣欺騙我，我不想再看到她，我要轉班，轉學。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真正的友誼，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


媽媽耐心勸她，「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各式各樣的人，被騙的絕不只是妳一個人。如果妳失去了信心，失去了笑容，不就上了魔鬼的當嘛？不妨試試看，用妳的寬大對待妳的敵人，而不是變得像妳的敵人一樣。」


立儀望著梳妝鏡裡的自己，臉部扭曲，臉鼻紅腫，是那麼的醜陋，她自己都嚇了一跳，昔日那個一點事情就可以笑的很開心的立儀到哪裡去了？她吸吸鼻子，走到浴室洗把臉，抬起頭對著鏡子，她勇敢堅毅的說，「我是不會被打倒的。」


於是，第二天到了學校，她望著麗如還有其他散播謠言的人，她主動的跟她們打招呼，送上真誠的笑容。結果，那些人一個個目瞪口呆，不明白立儀葫蘆裡賣的是甚麼藥。


只有立儀知道，她翹家許久的快樂又回來了。



◎轉載刊物：中信‧第559期‧第47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