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的狀態,就像漂流在大海上,不停地尋找著陸地。
在尋找陸地的過程中,攀著一個又一個的浮木,以為這些浮木會帶著我來到陸地。
然而這些浮木總是很快地沉入海底,留下我在空曠的海面沒有方向地漂流著。
也許我只是容易依戀對我好的女孩,也許是因為在我最低潮的時候只有妳在,也許是妳總會聽一個被粉碎自信的呆瓜毫無頭緒地敘述自己的一切,也或許只是我最狼狽的那一面只有妳看見。
不管是哪一種,我只知道我並不想只和妳純粹,喝咖啡。
「純粹喝咖啡」是最近的廣告台詞,一開始覺得有趣,但聽著聽著,我想起了那個只和我喝咖啡的學姊。
曾經因為系學會,和ex的關係,我陷入無法掙扎的漩渦,
像個無助的小孩,抱著頭,躲在洞穴裡。
學姊就像一絲陰天裡的陽光,牽引黑暗中的我,重生。
雖然她總是說,如果沒有她,我還是走得出來。
但我知道,如果沒有她,現在的我還是會對世界恐懼。
該如何形容和她待在一起的感覺呢?
她喜歡笑,每次看見她都會有一種心情也跟著沉靜的感覺。
如果在學校巧遇,那一個笑容可以支持我一整天的好心情。
她只和我約喝咖啡,曾經在大肚山半山腰上的7-11旁邊,配著夜景,
在冬夜裡喝著一杯暖暖的便宜咖啡。
咖啡的味道如何我已經忘記了,我只記得她笑,我也傻傻地笑著。
那時候我拾起擱置已久的筆,開始練吉他,開始作所有想做的事不再停滯,
積極地想讓自己表現得成熟點,只為了更靠近她一點。
如果能這樣持續下去多好?
我總這樣想著。
然而沒有。
從平溪回來後,我送給她一個小小的天燈吊飾,希望她能順利寫完研究論文畢業。
她說她沒有放過天燈,我就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天燈,約她去放。
我習慣用這樣無理頭的方式跟她相處,冀望她別發現我的緊張。
其實我只是想用任何我所能做到的方式對她好而已。
放天燈那天,是我今年最開心的一天。
大肚山頂上夜黑風高,比平常還大的月亮異常地光滑圓潤,我們像荒野的旅人,在月亮的陪伴下步行。
而這一天,也是和學姊之間最好的結局。
沒有告白但,我問她是否有可能喜歡女生。
她說,不可能。
之後,我們的生活不再有巧遇這件事,更別說約好的《黑天鵝》,約好的台南。
每天走在學校,就算有再大的太陽照耀著我,我仍然覺得有一股落寞尾隨在我之後。
很想念妳。
突然地。
現在的我是一朵低頭的向日葵,沒有了陽光,因而再也不願抬起頭。
而那朵向日葵始終搞不懂,太陽因何而閃耀。
我想念妳,笑著罵我阿呆的樣子。
想念妳,喝著咖啡出神的樣子。
身邊只有貓咪在房間胡鬧著。
妳是清醒還是睡著的呢?
今年妳能不能跟我一起畢業,一起出現在畢業典禮上?
朋友要我傳一封簡訊給妳,問妳近況,問妳做些什麼,問妳是不是還記得我,
我還沒準備好。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