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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attle Diary] June 9, 2001 /Taiwan Time/
坐進長榮客艙,我活像劉姥姥般,四處張望,畢竟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的長途飛行,12個小時都待在同一個地方,讓當初很想當空姐卻又考不上的我而言,有種大夢初醒的震撼。
接著,飛機滑出地平線,伴著引擎的聲響,不真實的感覺又襲上心頭…美國是個什麼樣的國家?西雅圖的海關會不會像網路上講的一樣,專找年紀大又單身的女生的麻煩?我會不會被原機遣返?行李箱會不會裝的太滿而在途中爆開?飛機會不會掉下來?在Sea-Tac機場接我的人會不會認不出我?xxxx會不會xxxx???雖然我的腦子閃過千百種念頭,但也不過是幾盞茶的時間而已。
在出發日的前夕,為了準備行李、重灌Laptop、設定家中網路電話…以及白天上班的工作整理、交接,整整一個星期,都在跟蕭美人比賽,看睡的少是只有皮膚變醜,還是會有性命不保的問題。不過這會兒,我坐在客艙中,除了頭疼,一點也沒倦意,該睡,睡不著,只想著要寫些心情記事,當然,也是寫不出來。所以後來索性就狂喝果汁飲料,又看了兩部電影,因此我連個x字都沒在飛機上寫,可惜了為此新買的背影貓筆記本。
不過長榮那飛機舊舊的,而且我又坐到怪位子,所以心情有一點點不悅,但比起回程來說,這已經是天堂啦!
無聊過度,我畫起位置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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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 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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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呢,就坐在X那個位置,因此就算腳長五公尺都可以申直,毫無障礙。只是坐到最後,我還是覺得我的腳快斷了,所以我就捲在椅子上,跟美麗的空姐大眼瞪小眼。長途飛機,真的好辛苦,心底升起一種感謝上蒼沒讓我考上空姐的激動。
Sea-Tac機場非常體貼,在南機坪,竟然沒有英文標示,卻有中文(繁體字喔)、韓文與日文的指示,同時長榮也派請地勤人員幫忙導引。在一路順暢的情況下,來到移民局,因為我坐客艙,又在門邊,因此搶了個頭彩跟一位白人大叔報到。移民局那關很好過,因為這大叔根本連眼皮都沒抬,理都不理我,就讓我過關了。海關那是一個黑女士,只問我有沒有帶肉,我說no,她就示意我可以過關,但只講一句no就過去,實在很不夠本,因此我開始跟她說,我有帶其他食物喔,像dry fruit、noodle…etc.於是她又說,妳可以走了,大概覺得我很煩,而且連”檢查”的價值都沒有。出了海關,我見到接機的米國人RS,果然照片無法給人真實的感覺,而且不知為何的,他看起來比我還緊張,不冷的天氣,竟穿了一件類似呢的西裝外套,模樣十分詭異。他比想像中還矮,胖。
領到行李,坐上RS的美洲豹紅跑車,的確是很拉風,不過說實在話,土慣了的人,很難接受如此拉風的交通工具,只是,等到我離開美國直到今日,都還很懷念那種厚重車門,晚上會被後面的休旅車燈照到眼睛都張不開的sport car。
美國的確是天大地大,路上的車子,景觀,都跟台灣都不一樣。種類比台灣多,樹木也比台灣多、高大且挺直。
接著,又是個失眠的一夜。我開始想念出境時姊姊趴在玻璃門外不捨的眼神,那是我這輩子第一次發現原來她真的會擔心我,也開始想著該如何努力入睡調時差。床太軟、被子太軟、地毯太軟,一切都太軟。
從另一個房間,拉了一條長長的網路線,在什麼都太軟的床鋪上,透過Laptop,寫下當時的心情:「美國,是個奇怪的地方,沒熱水瓶,沒茶壺,沒碗... 連泡麵都吃不得... Oh My God~~」
對,當時的日記,可能就只有這麼幾個字而已。
一隻貓流浪到西雅圖,平安無事又失眠的度過第一個夜晚。而可憐的RS,也在被鳩佔鵲巢後,疲累的睡死在那個實在太軟的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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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被我蹂躪過的太軟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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