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沒跟來TheUncomingShadow 只想分享,我人生旅途上的點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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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心，是一扇窗，那打開窗，就是『開心』的意思嗎？

說是昨夜，也不過是幾個小時的時間，但是秒針一但數盡了六十，那一天就算是過了。 昨夜，母親因為不小心被刀子給劃了一下大姆指，傷口大約是六公分長，深度讓血給包住了，無法評斷。 小診所的醫師建議母親到大醫院去做縫合，於是我連夜騎著機車帶母親到附近較大的醫院。
院門一開沒想到就診的人還是有增無減，就如往常一般。先帶母親到急診室裡頭報到，然後拿診單去櫃台掛號，這是我第一次幫家人掛急診，所以有些許亂了分吋。 如小診所的醫生所言，傷口是必須縫合的，我看看母親，她一如往常的穩定、勇敢，要換成是我，一定面有難色，恐慌不已吧！
打電話通知其他的家人後，我的心才肯放下，就像前些日子才簽下家裡九十高齡的老爺爺的手術同意書一般，我得將同意書一次又一次的慎讀完畢後，才肯簽字。 站在母親身邊，希望自己再給她一些勇氣，看著醫師拿起鉗子及細如髮絲的黑線，我還是目不轉睛地瞪著母親的傷口瞧著，就怕有所散失，就算是傷口沒有大到讓醫生將鉗子留在裡頭，不過看著一針一線細心的縫起，或許也像縫起我過度著急的心吧！
第四針將母親的傷口給縫合，也讓我定下了心，也許我的心也被莫名地縫了四針，不過那不是痛，而是疼，也或許是因為我想起童年，母親曾用一大包平版衛生紙在我的腳踝上止血的記憶，當時她還吩咐著計程車司機將車開快，而且母親還不時的摑我耳光，就怕我一昏睡就不再醒來，那是我人生第一次最大的災難，整個腳底板後方幾乎要掉落，當時的情況只能用『幾乎骨肉分離』來形容。
雪白的衛生紙，一下子給染了鮮紅，也許是失血過多，或者驚嚇過度，我的眼皮開始重了起來，直到母親拍打我的雙頰，我才又恢復意識，記得進手術室時，醫生著急的說：『現在必須縫合！』連麻醉針都沒扎，我已經先被針線給扎疼了，我知道當時的我已經將家人的名號都給喊叫過了一遍，我爺爺、奶奶、媽媽、爸爸地叫著，每一聲都含著大量的血淚，特別是叫到爺爺的時候，最為聲嘶力竭，因為他的單車就是原兇。
每回這段記憶談起，爺爺的心彷彿就還留在我十歲那年的吼叫哀嚎當中，離不開，但卻也封不起來，好像還在認錯、抱歉，這場回憶沒有誰對誰錯，只有誰記得比較久。 記憶交錯，二十年後的我，守在手術室外，跟當年的家人一樣，守著我，不同的是，我聽不見爺爺開刀時的吼叫，而手術房內不再是一個鬼哭狼嚎的十歲孩子，誰又知道那孩子能平安的活到現在，而且已經是三十歲的成年人了。 我的一扇窗，開了又關，關了又開，在那之間我收放了自己的心，寬了些，開心了些，這一扇小窗也許不關的好，因為我還有許多，許多未來，等著我，去收藏。

April 26, 2007 Jhoung Yun阿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