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上次到妮可莊園莊主送的芳香萬壽菊,原來只是一株,現在已繁衍成一叢,
每逢風來,飄香處處,最近開花了
自背著背包坐在離開院區的接駁車上,
天際慢慢由灰轉黑,街道上的招牌漸漸亮起,
我在回家的路上.
天暗,燈亮,而我心底的寂寞隨風亂飛.
男人離開家做為期五天的檢查,離家那一天,
他打包好行李獨自去住院,臨行前,他拉著我的手,
跟我說:家就交給妳了.
我回他:你安心去住院吧!我會守著家,等你回來時,
一個都不會少.
送他出門時,我拭去他眼角的淚.
聽他的話,我搭捷運去店裡上班,不騎摩托車,
只是讓他放心.
忙完店裡的事,撘一個半小時的車去醫院看他,
推開病房的門,看護百無聊賴地坐在床邊,而男人因為
必須壓迫止血的關係全身無法動彈地躺在床上.
我說:嘿,一切還好嗎?
他說:還好,只是不能動,全身僵硬地難受.
我用不甚靈活與有力的手指頭輕輕撫按著他的眉,
他的額,他的手指頭.
他的手握住了我的,輕聲說:不要按了,妳也累了.
我笑了笑,跟他說:不累,你比較累.
發現他腳很冰,我用雙手包住他的腳反覆搓揉,
試圖讓他的腳溫暖些.
男人問:店裡今天順利嗎?
我說:大叔,我說了你不要自卑喔,員工們都說我做的
料理不管是味道還是賣相都比你棒耶!
男人回答:那是當然的,妳是我師父啊!
終於,男人有了笑意.
感覺都只是閒話家常,只是兩個人都沒說出口的,
是一種心靈上的貼近,一種彼此是生命共同體的認知.
愛情或許濃烈醉人,但是親情卻是綿密悠長,在這個
丈夫,妻子,兒女所圍成的圈圈裡,沒有任何外人立足的空間.
因為要接孩子,所以匆匆去又回.
在等交通車時,我告訴自己:就這樣走下去吧!
能說出口的就說,說不出口的,就放在心底,
說給自己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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