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了兩場冗長的會議,早過了下班時間。古鴻欽又看了一遍明早要對福嘉提出的廣告企劃案,確定無誤後,才將整個偉岸的身子,一頭的埋進背後的真皮座椅。
這些天來,他除了平時的工作外,又忙碌於這個企劃案中,已經好幾天沒睡好了。略閉上那精明的雙眸,他抑著脖子,對天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像是要把這些天所累積下來的疲憊,完完全全的舒發出來似的。
是不是有了年紀的關係?不然為什麼他最近總感到心有餘而力不足?但每當他忙得昏頭轉向,日夜顛倒時,只要看見瓊姿給他一個甜甜的笑,他就又會覺得一下子又有力氣了。他的一顆心總是這麼容易的就為她淪陷…
叮叮叮,噹噹噹…是鋼琴的聲音。
一陣陣如銀鈐般的清脆聲響,從巧思的頂樓傳了下來。能夠彈出這樣動聽的曲子,整棟大樓裡,沒有一個人可以比得上他們的董事長了。
跟在她的身邊,照顧她也有四年多的時間了。但他卻是極少聽見她彈琴的,他自小就知道她彈得一手好琴。小時候,他一有空回家時,她總會拉著他的手 要他坐在她身傍的椅子,聽她彈琴。只是來到巴西這麼久了…她卻再也不願意在他人面前碰琴。
記得第一次在巴西聽見她彈琴時,是在他下了班後,發現忘了帶隔天開會用的資料,又急忙的趕回來,才聽見她那悠揚的琴聲的。原本他想好好的讚美她一番,於是叩門而入。但在同時間裡,她的琴聲也就此打住。無論他好說歹說,她也不願再彈。
那時,她的眼底堆滿了悲愴,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他想一把的抱住她,不讓她走。她說:「我彈琴,不是為了別人。也再也不為任何人彈琴。」
而現在琴聲正瀰漫在以經暗下來的夜裡。他靜靜的聽著,那略帶悲愁,略帶相思的曲調。心底有點的不是滋味…他對她以經夠了解的了,他知道,她又在想念著那段過去的戀情。即使他一直未曾真正的知道,在他尚未來巴西的這段期間裡,她有過什麼樣的感情。但,他不笨。他知道,事隔多年,她仍是深愛著那個能讓她朝思幕想的男人。
就在古鴻欽思緒紛亂的時候,琴聲乍然的中止。
處在最頂樓的瓊姿,蓋上的琴蓋,整個人乾脆趴倒在鋼琴蓋上。
一天又過了。自從下午她從古鴻欽的口中得知,明天和馬仕達與會的是桑德烈。她的心就再也平情不下來。儘管她用遍了所有的方法,她的一顆心早就完完全全的,被他的身影給占據住了。
就連彈個曲子,也彈不好。她恨死了這樣的自已。她討厭自已,明明過了那樣久的時間,還是忘不了他。只是聽見他的名字,她的心就又開始止不住的紛亂。為什麼她仍是那樣容易的受到他的影響?明明一切早該在他畢業後就結束了啊!
她回想了一整個下午的過去。她和他之間根本不曾有過開始,又怎能算是失戀。一段連戀愛都稱不上的感情,她居然可以為此淪陷那樣的久,那樣的深…她是不是真如朋友說的太傻?太痴?也許…他壓根兒忘了她的存在,也許…他根本連她是誰都記不清了,又怎麼會知道她對他的一片真心?
她看著他臉上仍是帶著那一慣的慵懶笑容。俊郎的臉龐上,仍是絲毫不曾改變過。他輕輕的喚著她的名字,朝著她走過來。當那雙強而有力的手緊緊的圈住她時,她多想要讓世界就此為她停住。只是…
「瓊姿。瓊姿。」古鴻欽的聲音在她的耳畔輕輕的叫喚著。「醒醒。很晚了,天也涼了。我送妳回 家。」
她睜開了矇矓的雙眼,還有點搞不清自已身處在哪。只是張大了眼,看著為她披上外套的古鴻欽。她看見他的眼底漾滿了憐惜。但也從他的眼底看出了,原來這一切,仍舊只是場夢。他…永遠永遠不會是屬於她的。
「妳睡著了。」他愛憐的看著她。並伸出一指把散落在她額前的一綹黑髮勾到後頭那動作充滿了輕柔。
「哦。」她輕呼了一聲。之後像是若有所思的說:「再美的夢,終究還是一場夢…它終究會有醒來的時候。」
「什麼?」他聽不懂她到底想說什麼,只得再問一次。
「沒什麼。」她回 他一個苦澀的微笑。而後輕聲的央求著:「我累了,鴻哥哥載我回家好嗎?」
對於她的央求,他只回給了她一個最確實的微容。
他要守著她。永遠永遠的守著她。即使…她愛的是另一個男人…他只希望她能得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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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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