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斌： 我生下來就是給這個世界的
10月1日，楊斌因爲9月30日承諾日韓記者赴新義州採訪未果，上午11點在瀋陽荷蘭村辦公樓（内部俗稱皇宮）會議室召開記者會。會後，本報記者再次約訪楊斌，這位每天工作超過14小時的朝鮮准特首猶豫再三之後答應，因爲當時在瀋陽只有《香港商報》一家香港媒體記者連續7、8天堅持跟住楊斌，及時發回最新消息。其他的都是日韓媒體駐京記者。
而楊斌對香港媒體、記者本能保持警惕，甚至是過度敏感，因爲他的上市公司歐亞農業（0932）在今年4個月内因爲這些媒體的報道蒸發掉16個億。他說過沒想到媒體這麽厲害。
但採訪他非常困難，從下午一直等到晚上10點，他宴請完客人、和籌委會高官密談多時之後，終于電話說可以了，你過來吧。在他的9號別墅2樓，他顯得非常疲倦，沒有上午開記者會的滿臉神采飛揚，他半躺半靠在沙發上，開始接受本報記者爲時3小時的專訪。
楊斌談中朝關係、新義州開放、對中國意義
記者：這幾天出了很多事，請問你目前的心情如何？
楊斌：我本人的心理狀況，可以說既平靜又沉重，我面對的波折已經結束，我做出了從企業家到政治家的選擇，我自己認爲在選擇一個平衡，這短時間我抽出時間讀點政治書，比如《政治學》，《管理學》，你想知道，可以去我書房看，我也在研究朝鮮的歷史，這時必需的知識。
記者：這是你所說的平靜狀態嗎？那麽沉重的是什麽？
楊斌：我的擔子很重啊，一個沉睡了51年的國家突然要開放，而且把重擔交給一個外鄉人，這是信任，但你知道，信任和壓力成正比。
我背後有金正日將軍的信任，還有2300万朝鮮人民的期望，朝鮮已經經不起失敗了。
還有，就是新義州其實不僅僅是個經濟特區，其中9分是政治，1分才是經濟，需要處理和各國的關係，特別是南韓，這是統一大事。但它又特殊，不象臺灣、香港和大陸有過渡，我們更直接。所以新義州可能會像使用台胞証那樣，向南韓人發回鄉証，正在協調。
記者：那你覺得目前最重要的是什麽事？
楊斌：我覺得目前最重要的是在我這個位置上，處理好中國和朝鮮的關係。我生在中國，是公家培養了我，可以說喝了23年中國的水長大，也就是母汁。處理好和中國的關係是重要問題。
我現在是朝鮮高級官員，就像嫁到朝鮮的中國人，与娘家、与婆家都有關係，我是挾在兩個關係中間的媳婦，要處理很多新問題。
再説，中朝關係是幾十萬身軀換來的，在這幾十萬烈士中，楊斌只是一分子，我決不能影響到中朝關係，只能發揚光大，不能成爲人民的罪人。所以我要推動中朝友誼。
記者：你是朝鮮的媳婦，那新義州特區對兩國關係會有什麽影響？
楊斌：在兩個社會主義國家中，出現一個完全的資本主義特區，你可以想象，雙方都有各自的利益，我覺得如何平衡兩者關係最重要。我有信心的是，新義州將是中朝的緩衝帶，他的存在一定會推動雙方增進關係。
過去幾年，中朝之間有些微妙的小問題，我任内的目標是推進雙方關係，讓中朝友誼之花更鮮豔，果實更結實。
記者：你自己如何看待新義州的開放？
楊斌：朝鮮開放，全球敏感，過去朝鮮半島問題一直是東北亞不安定因素，現在大步開放，馬上會有大的影響。所以新義州不僅是經濟開放，我不僅有發展經濟的責任。未來還要推動朝鮮半島統一進步。
其實，新義州的開放也影響世界戰略佈局，特別是美國、日本，中國、朝鮮等多邊關係。
我過去是商人，現在進入巨大的政治舞臺，我要對社會負責任。
記者：你考慮這麽多，在接受金正日任命前，你考慮過這些嗎？
楊斌：我都考慮過這些因素。我都想明白了。
記者：你覺得新義州對中國的意義在哪裏？
楊斌：中國的經濟改革有3次，深圳的開放拉動了南方地區，上海在開放做了長江三角洲龍頭，現在開發大西北。但東北一直缺乏動力，沒有機會。我個人在東北投巨資發展農業、旅遊，也想用個人一點力量助推東北經濟發展。但現在看，緊靠丹東市的新義州將是東北發展真正的動力。
我們測算過，如果外商有10000億元港幣投資在新義州，最少7000元會用在東北，因爲70%的建材和物資需要從東北進口，大量勞力也來自東北，這解決了下崗問題，也會大量匯入外匯，短期内對東北經濟非常有利。未來可以吸引全球人流到東北旅遊、消費。所以我覺得新義州是中國第四次開放---東北開放的機會。
楊斌談金正日、朝鮮
記者：我還是想問，你爲什麽要去做特首？
楊斌：我本人賺了錢，已經不愁吃喝，要什麽有什麽，但有錢了最缺的是和平，不希望戰爭。朝鮮半島和平了，東北亞也和平，我的企業、投資也不會壞，富人都喜歡和平，發展，我會一生追求和平。
記者：僅僅是因爲你的富人和平觀？
楊斌：我其實去朝鮮已經有2年時閒，我一直在看，我被朝鮮人民的勤勞勇敢打動，朝鮮決不是美國說的邪惡軸心。金正日將軍決定要建立一個完全資本主義的特區，我覺得在金將軍領導下完全可以做到，我希望自己的努力可以讓新義州繁榮富強，在通過新義州發展推動朝鮮經濟。
記者：新義州的發展非常特殊，你去做特首，你能得到什麽？
楊斌：我本人不會在新義州投資，我希望自己全心全意為特區服務，既然做特首，一切都會獻給特區，我會愛戴那裏的人民，我會愛我的城市，建成全世界最美的新城市。這是我現在一生中最重要的要點。
（笑）再過20年，我59嵗，走在新義州大街上，看到現代化的城市，看到很多窮小子奮鬥成千萬富翁，百姓開心生活，我會很開心。
記者：你爲什麽開心？
楊斌：我喜歡創造一個新東西，就像我喜歡自己做飯，但我自己很少吃，我看到別人吃了我的飯菜很喜歡，我會非常開心，這是我的樂趣。（他指著別墅的餐廳説，據悉他的隨從經常吃他做的飯菜）。還有喜歡釣魚的都不是爲了吃魚，那是爲了尋找一種快樂。
記者：你好像很喜歡“創造”這個詞？
楊斌：我喜歡創造，我認爲人的一生就是創造，為命運搏，其實也是賭博，人的一生也是一次搏。生下來是搏，選職業是搏，選太太也是博，選的不好，天天吵架，一定不美滿。我選擇新義州，對我個人也是一次搏。（他猛抽一口煙，很堅定的目光）
記者：有報道說你也玩玩賭局，你這麽喜歡搏，你賭性很強嗎？
楊斌：我多年的商業經驗學會了控制搏的風險，把失敗的可能控制在最小限度，就像保險，銀行放貸款最主要就是控制風險，我作爲一個成功的企業家，就是控制風險的成功。
我對做新義州特首，信心十足，金將軍選擇我是對的，我了解中國的社會主義改革，我又在西方接受教育，還有海外做生意經驗，也有中國的商業經驗，了解中國開放的過程。我自己在資本市場也曾經成功過，他們了解我。其實任何成功的人都是用好人才才可以成功。
記者：外界的傳聞很多，平壤找你談新義州確切在什麽時候？
楊斌：今年1月。和農業項目一起談的。他們主動談的。我也有考慮，但我提了很多條件，我很快答應了。
記者：你提的是什麽條件？
楊斌：在新義州基本法中，我的條件基本體現了。
記者：金正日給你什麽印象？
楊斌：他非常平易近人，很愛戴他的人民。他很多事都會參與，批評一個老師不該懲罰做錯事的學生，說孩子是國家的王。有工廠有污染，就要求停產，說百姓的身體更重要。他平時70%時間在各地鄉村，很多小的縣鄉她都去過。足跡遍及3000裏江山。他已經60嵗了，但每天都上網很長時間，他關心世界，了解大小國際事件。
記者：那目前朝鮮的經濟困境是如何造成的？
楊斌：不是他不願意与世界接軌，朝鮮有自己的很多困難，目前缺乏外幣，三年自然災害，以及美國的封鎖，一直很難。但金正日將軍有自己的想法，一定會渡過難關。新義州的完全資本主義就是例子。
記者：那新義州開特區是他決定的嗎？
楊斌：在朝鮮，還是一個人説了算，不是他定，誰會定？包括基本法，我楊斌能定嗎？（笑）
記者：你看來很欽佩金正日？
楊斌：他的政治敏感性，他的平易近人，我很尊敬他，在他身上，我看到了人格魅力，政治家的魅力，它能吸引你，讓你屈服，日本的小泉就是例證。他把自己的囑託在新義州基本法全部體現了，你可以從中了解他。
記者：你如何評價金正日？
楊斌：他一定會像我們的鄧小平一樣，成爲偉人，我覺得下一屆諾貝爾和平獎應該給他。
記者：你在金正日確定的方向中管理新義州，你如何發揮自己的才能？
楊斌：我本人希望做真正能做事的特首，不是講大調，而是要有自己的主見。雖然我宣誓效忠金將軍，但我也有自己的主見，我會把特區人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我並不需要每件事都去請示，大原則不衝突就可以了，我的人生有自己的準則，只要對金將軍不變，維護朝鮮的利益，很多事我自己決定。我做的是我自己該做的事，特區人民喜愛的事。就像兒子和母親，兒子有了自己的家，除了照顧好母親，更多心血應該用在小家庭裏，這是好兒子該做的。
楊斌談投資、上市公司、基金經理
記者：你是南京人，爲什麽投資選擇東北？一共投資多少？
楊斌：荷蘭農業是溫室農業，溫室農業是中國農業的方向，只有東北適合溫室。當初我來投資被遼寧接受，很熱情，我把所有錢都投在瀋陽了。縂投資大約30多億，不包括土地，其中有一部分是上市公司的錢，包括在香港集資的，我的貸款只有3億多。
記者：你的商業經歷都比較成功，你是不是發現自己有商業天賦？
楊斌：在商業上，我是成功的商人，我知道哪裏有錢賺，當初沒人想到農業，我想到了，沒人想到北韓，我想到了，別人不知道的時候，我已經開始。很多人擅長抓機遇，我從來沒有抓過，我是創造機遇，儅你去抓，只有競爭了。我喜歡創造機遇。在我的商業經歷中，我有4次創造機遇，在波蘭，我賺了第一桶金，在荷蘭，我是第一個搞農業的中國人，在瀋陽我也是第一個做溫室農業的，現在去新義州。其實我太累了，已經精疲力盡，我被社會讒言搞累了，這個世界不幹活最好，幹活都會累，我太太孩子在荷蘭，其實我在荷蘭多舒服。
記者：荷蘭村的規劃超乎常人想象力，有點瘋狂，是你自己做的嗎？
楊斌：當然，當初全是我一個人做的，那麽多圖紙（他比劃有幾人高），包括溫室的每塊地都親自規劃，還要把產品包裝送向市場。在中國80%人口務農，產量低，貧困，中國要穩定不能完全依賴農民遷移城鎮化，荷蘭的溫室高產農業模式最適合中國，可以讓中國農民不再靠天吃飯，靠科技，資本創造農業。
記者：你在國内A股買殼上市、把歐亞農業送去香港資本市場，2次資本經驗你有什麽感觸？
楊斌：企業要發展，擴展，需要資金支持。經歷兩次，我感覺就像一葉扁舟行駛在大海上，可以行舟也可以覆舟。所以走向資本市場要小心，要慢慢走，大海中風浪大。
今年一月的瑞銀華寳的冰山，5月的狂風暴雨，公司損失16億，這一次又是大風大浪。
其實，像我這樣365天全心工作的上市公司有幾個？我創造了中國的農業新模式，我希望他們來荷蘭村看看，這幾次風浪是對我身心的摧殘。
我有一種失落感，爲什麽用心幹活的企業受到這些磨難，反而那些只會路演的股票天天會漲。
我很想對香港的基金經理說：不要閉門造車，要來看看什麽是真正的農業企業。他們在破壞的不是一個個票，而是一個產業。我差一點被他們折磨死。
記者：你對香港的基金經理很不滿，你很憤怒嗎？
楊斌：其實香港的基金經理和我經歷都一樣，大部分是國内出去留學，到香港工作。一個
人不能忘了自己的根，美國人都在尋根。在香港的基金經理很多忘了自己的祖國，忘了中國的發展需要時間，忘了中國的民營企業多麽不容易，只有20年的機會，還是少年或者嬰兒，有缺點，講話不注意，不太明白規則，但希望不要抓小辮子。更重要的是既然他們在西方學習，也要注意按法律辦事，做人要有良心，不要閉門造車，到處謠言，自己從中撈好處。人一生不能只是爲了錢。只是為短暫利益是沒有意義的。我搞新義州沒有利益，我死而無撼。我的餘生做這件事夠了。
記者：你建立這麽大的荷蘭村，像一個王國，你對擁有權力和土地的欲望特別強嗎？
楊斌：一個男人一定期望自己能幹轟轟烈烈的事業。也希望擁有權力，這是男人的欲望。金將軍給我權力，權力越大，責任越大，這是成正比的。
記者：你會退出香港上市公司主席嗎？
楊斌：我對香港有點傷心，得不到理解。我現在不會退。我們也在和基金接觸，希望理解好，我太直率，一直在第一綫，我希望自己以後慢慢退出，我們也會選擇好的管理層加盟。李剛就是新的選擇，上任后比較順利。歐亞農業有缺點，別人責怪也有道理，我們會增加透明度。這是我10年創業的成果，這麽多人在做事，就像自己的孩子，不能因爲二婚，就把以前的孩子扔掉。
記者：你不斷減持股份，會出售香港上市公司的控股權嗎？
楊斌：未來有好的管理層，合適的人，我歡迎股份進來，只要對發展有利，合適時候我會考慮，讓出第一大股東位置，我可以做第二大股東。
記者：最近辭職的陳軍，你從來沒有發表看法，能評價嗎？
楊斌：我們都在勤力做事，陳軍不想出多力，但要權力，但一切權力都應該建立在辛勤勞動基礎上，這是我的看法。
楊斌談個人生活、家庭、性格
記者：你的業餘時間幹什麽？聽説你從來不運動？
楊斌：我幾乎沒有業餘時間，愛好也不多，高爾夫不會打，很多人建議我學打高爾夫，說可以去球場上談生意，但我說我是個農民，只會和田裏的植物打交道。我不會打球，也不想打。我現在是需要體育運動，是醫生說的要我減肥，我的肚子太大了。2年前，我爲了減肥專門建了網球舘，也買了衣服鞋子，但一天也沒有打過。我希望自己打，但沒時間。
記者：那你每天工作生活如何安排？
楊斌：工作是我的樂趣，我白天一般處理公務，下午會睡午覺，然後見領導、客戶、商業夥伴，每天晚上都會和朋友聊天聊得很晚，我們談很多。我很拼命。所以很多下屬不願意跟著我，太累。
金將軍選我做特首，至少我是個勤勞的人。一個國家把命運交給我，至少説明對我的評估是對的。所以香港證券界應該給我公正的評價。
記者：你的家不在瀋陽，你如何与太太孩子相處？
楊斌：我一直在努力維繫家庭，我有2個兒子，8嵗和10嵗，和他們的媽媽住在荷蘭，他們的學習數一數二，我太太是我南京的中學同學。是個漂亮的女人。
我有一個好的家，但我和他們每年只見2次，暑假和聖誕節。中國人結婚後考慮更多在孩子，西方人考慮多兩人愛情世界，我的事業在中國，但希望孩子接受西方教育，所以夫妻忍痛分在兩地。（他面露難得的笑容）
記者：你從商人轉型做特首，你的太太孩子理解嗎？
楊斌：開始家人都反對，不理解我的決定。他們認爲這樣我不能掙錢了，自己會少很多，卻去創造很多別的億萬富翁出來，他們不理解。我和他們講道理，他們慢慢明白，現在都支持
。
記者：你做了金正日的義子，那你的孩子就是金正日的義孫，你家人同意嗎？
楊斌：我自己的孩子很聽話。沒問題。我會送他們以後去朝鮮讀幾年書，學習朝鮮語，了解那裏的文化。當然我也會送他們在中國呆幾年，他們的漢語說的很好，在家裏都是漢語交流。
記者：你的家人對你的很多投資、變化有怨言嗎？
楊斌：我太太說過嫁給我是個錯誤，因爲我從小沒有家庭感，吃百家飯。我只好跟太太笑著說那時你倒黴。我從小沒有家，有了家反而感覺煩躁。我生下來就是給這個世界的。
記者：你沒有家和父母的缺憾，對你有什麽影響？
楊斌：我沒有親人，就希望這個世界不能像我一樣。我設想新義州可以讓南北行的人團聚。人這一生，和諧的溫暖非常重要。但差距太大的統一很難，只有經濟發展起來，才有可能真正統一和和平。做這些事，縂有人犧牲，但只要有99%的人和諧，1%的人犧牲，我願意是這1%的人。
記者：家庭和生活的缺憾對你的性格有影響嗎？
楊斌：我從小生活在歧視中，在很小的時候就想自己要要做人上人。這對我的影響很大，心理上我一直想超越別人。但我並不是沒有約束，毫無疑問，我的控制力很強，我有控制風險
的能力。如果沒有，我不會到今天。這是我從小磨練出來的，我生活在社會最底層，而社會是個大熔爐，我很小的時候就看明白這個世界，我看清楚了，就知道自己該如何去做。
記者：這些影響對你是好是壞？
楊斌：我是考慮戰略的人才，我每做第一件事，就會想後面會發生什麽？這是磨練出來的，動物在森林裏，爲生存而搏，需要食物才能生存，它要考慮冬天來了去哪裏找吃的？我對未來幾年已經想的很明白。
記者：我還想再問問你在波蘭賺的第一桶金，你如何賺到2000万美金？
楊斌：我一直在創造機遇，但一個商業機會老太太都知道，一定沒機會了，我一直尋找歷史機遇。但是很多人不理解我爲什麽去波蘭，但我當時只有幾万美金，小資本不可能去西方社會發展，波蘭開放讓我在做服裝、輕工品的倒爺生意中賺了2000万美金，本來可以賺4000万美金，我已經看到不行了，要離開，但戀戀不捨，我少賺2000万，如果我當時看不到不行了，一定傾家蕩產。所以一個商人應該有該斬就斬的能力。
記者：那你爲什麽後來選擇發展農業？
楊斌：我回去荷蘭，發現做IT做不過臺灣人，房地產也比不過荷蘭人，我了解自己，也了解中國，我在海外是一條魚，中國是水，魚離不開水。過去我把紡織品運到歐洲賺錢，現在決定要把歐洲的好東西運回中國。我選擇農業。但是朋友都罵我土，太太說我是神經病。但我認定有機會。我把收購的2個荷蘭厰帶回了中國，在14個城市巡展荷蘭鬱金香。我每年都投資幾百萬作展覽，算一筆賬花幾百萬做廣告太可憐，但做展覽可以，那時基本不賺錢，但以花結友，今天看來如果沒有鬱金香，就沒有在中國的農業項目，也沒有荷蘭村，更不會有新義州。哈哈，後來我的下屬說這是花為媒。
記者：你說過要轉型做政治家，你對自己的規劃是什麽樣的？
楊斌：現在有的就想自己的孩子，不可能全丟了，我會委託職業經理人(CEO) 管理。歐亞不會丟，我有信心做好。未來，我會走這條路，做合格的政治家。全心服務社會。我希望自己可以推動和平。這是我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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