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转凉,空气中带寒意的分子遽然充分地发挥着它的作用。她又开始咳嗽了,不是偶尔,而是周期性的,我也觉察,她总是在天气骤变或受到少许食物上的影响所至;
“又咳嗽了?”
“习惯了,慢性支气管炎,别管它,会好的。”眼神与往常一致,浑浊而茫然,那是她特有的。
“那么,下班跟我一起去药店。。。”
“药对我来说起不了作用的,放心,会好的。”边说手中边忙着收拾衣物,看样子,还真是习惯了。
“怎么会有慢性支气管炎的?从前没调理好吗?”
“唉呀,我妈忙嘛,小时候我妈忙着上班,就丢下一卷纸巾,我就能玩上一天了,呵呵,因为没人理,我还吃过发霉的饭呢,要不,哪来这么强壮?呵呵。。”
我一下子语塞了,上前抱着她,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舌头像是打了结,若与舌头没关连,那肯定是喉咙给因惊奇而变得粘稠的唾沫给咽住了,要不怎么会咬不出半个字?我的讶然是因为她的乐观,我定神望着她,她眼神依旧,苍茫而没焦点,像观看远方的光景,我在她眼神中搜索着,摸索着,茫然中藏着凄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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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屡次经过药店,总想进去给她买点什么,最后却都放弃了,我了解她,整个程序应该是:先劝她答应做某程度上不愿意做的事,再进行,否则,想必功亏一篑,故我也没再在药店内悠转。
某一个景物或一座建筑物又或者说某一种交通工具都似是与她有了链接,一旦目光与其触碰,她的脸宠、神色、眼神倏尔闪过脑际,总想为她买点什么或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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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全身湿达达的?不拭干一点,会感冒的。”那夜晚,我初次发觉她浴后从不用毛巾拭干,我的记忆开始倒带,在这之前,我去过她家浴室,浴室内的毛巾与她家人数对不上,却怎也没想到当中正是缺少了她的那份。
“擦不干嘛”因为是夜深,她在我耳畔轻轻地吐出这四个字,与空气穿梭着;
后来得知,她在浴后没有以毛巾拭身的习惯,她说不方便,于是顺手抓起刚换下的衣物往身上印,如此。她说她刷牙从不用濑口盅,直接以手接自来水便可;她说她用餐从不定时,饿了才吃,不饿也就忘了去吃,于是,我学会炒一种菜都急着想为她煮;她说她冬天时,寒风刮着,她的脸,她的唇都裂开,有时带点血丝,会痛,她从来没意识到要保护它们,于是,每晚我为她涂上润肤霜,也送了她润唇膏。她还说她有一次交通意外,只能自己躲在房间里,清洗伤口,擦拭血迹,外人不闻不问,不知不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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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凉的气息俨然白纱披上我的脸,秋风拂着,仰望着星空,今夜的星与往常没两样,在灰蒙天空中若隐若现,我将会记着这一幕,因为,此刻起,野孩子将渐离远去,随即是一位小王子的诞生。
PS.我忘记的,你为我留起,你缺少与失却的,我为你填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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