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們是兩情相悅…………」骸笑著,俊美的臉龐在嘴角勾勒出好看的角度,髮絲垂在眼前卻沒有讓人感受到一絲凌亂。
好聽的嗓音在這幢用著許多彩繪玻璃裝飾的建築物裡不停迴盪,波長也恰到好處的讓耳膜鼓動,這樣的音色是使人沉醉的迷幻誘惑。
綱愣了,真的有些沉醉在眼前男人的言語裡,差點兒就中了屬於他的毒、他的計。
骸又輕輕的推開了綱,兩個人之間突然又隔了縫隙、多了點距離。
是因為不接受、還是他眼中的無法接受?
「你以為我會這樣說,然後和你在一起嗎?」但卻在一瞬間,那嘴角充斥的是諷刺的笑容,似乎是在諷刺綱的無知、綱的年幼。
「我並沒有這麼……」綱頓了頓,因為自己從沒這個念頭,他只是想默默的陪伴在他身邊罷了,僅僅如此。
別有目的的話,也只是想安撫他的不安定、浮躁的眉間。
「我們不可能走到永遠。」綱終於懂了,他諷刺的笑容不只是在笑自己,而是連他自己也在笑。
笑著可笑的自己。
「沒有『永遠』,我會不斷輪迴並存在所有記憶,彭哥列,你不會。」
像極了在訴說他人的故事,骸只靜靜的說著,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沒有太大的表情動作、沒有該有的悲傷難過。
「至少有這份回憶,為什麼不……」皺起眉,綱抬頭看著骸,語氣有些懊惱似的,似乎在懊惱他的思考模式。
「太美的回憶,只會更痛苦。總有一天會消失,那還不如當初別痛苦。」
然而骸卻打斷了綱說到一半的話。
綱卻一點也不懂為何骸會如此堅決的說出這句話,
或許是因為十年的差距,所以他體會的比骸還要少太多太多。
但綱還是認為有份回憶便足夠收藏微笑一整個世紀。
「至少你嚐到的是幸福。」
「我得到加倍的痛苦。」
兩人一來一往的反駁對方,往往不出三句綱便輕易被打敗,綱也只能無可奈何的望著骸皺起眉,內心滿是不甘願及『再度落敗』的失落心情。
「即使是要求也不答應?」綱擺出了首領的架勢,想模仿十年後有威嚴有辦法治理家族的自己,儘管身形只有十年前的嬌小、臉龐也仍散發著微微的稚氣。
但語氣堅定的毋庸置疑是十年後威風凜凜的十代首領。
雖然沒有火焰照著一身光亮,但來自心中名為『信心』的火焰早已壓過,更盛死氣之火。
「……若這是彭哥列所訂下的新規定,我會答應。」
皺起了眉,看著眼前堅決的有如十年後的他,仍然是不了解啊……
無論是十年後的他、亦或者面前的他,都是一樣得讓人無法理解、捉摸不清。
當然一樣的胡亂來、一樣的讓人擔心、一樣的讓人心疼。
其實他才是霧吧?有時候骸也不免這樣的想著,甚至會不小心因此笑了出來。
因為一次又一次的妥協了,這樣的自己實在不怎麼像抓也抓不牢的霧吧。
「好。答應我,要幸福!我一定會永遠在你身邊就是我的交換條件,這是我們的契約。」
綱開朗的笑了,剛才士氣迫人的樣子彷彿不存在般的煙消雲散。
好像……是頭一次瞧見他來到十年後這個世界最快樂的笑臉。
這樣草率的與他訂下契約真的好嗎?
看著綱開懷的臉龐,究竟剛剛有沒有想的太多,答案是:一點也看不出來。
但是,這段用契約搭起的紅線又算什麼?
是經不起打擊的?又或者是堅硬不摧?
是一碰就碎,還是就算世界末日也不滅?
由修築契約開始,會由終止契約結束嗎?
「骸!帶我去你最喜歡的地方!」原本笑著準備跑出門外的綱,猛然一回頭對骸說了莫名的話並拉著他,然後又是一個十分開朗的微笑。
「為什麼?」皺起了眉頭,骸仍不明白綱想要做什麼,從一開始就不是很明白吧。或許就是因為不明白所以才讓他覺得有趣、才選擇讓他小小的任性。
「因為我們約定好了啊!如果骸能快樂,我也會很快樂。」
好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這次骸只是短短的『彭哥列又想吃我豆腐』帶過了其他不必要的語言,但卻也被『我才沒有!』的聲量給壓過。
然後步出了教堂,一個明明是荒廢了卻又讓被分散的兩人的心給匯合的教堂。
這次是骸徹底的輸了,敗給了小他十歲的〝他〞
固執頑強的他竟然妥協了。
明明是深鎖著眉頭,但骸卻笑了。
霧,仍被大空抓得牢牢的吧。
一直都被大空抓得牢牢的。
因為,這是命運的枷鎖。
逃不掉的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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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想說什麼嗎?
沒有。[咦咦?]
我說我沒有想要說什麼。[咦咦咦?!]
因為我最近不知道是貧血還是低血壓啊啊啊啊啊~~~[哀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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