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一直在走她的步伐,我,築一台高台,走自己的路,讓心有寂寞的屬。
這世界,看透太多的悲歡離合,經歷太多起落興衰、分擾雜亂,大概就是天若有情天亦老這樣的階段。每場風,每場雨,都是紅熾熾的鮮血,滴得我滿心碎裂傷口痛不欲生,卻又無法逃離這既定的生活。
某知名作家說過,生活是個劊子手,銳利的刀刃上沒有明天。
我選擇,走到自己的高台內,被我蹂躪的過去映象是一塊塊的磚塊,而踩平了的滄桑,加上鹹鹹的淚水,是外層的水泥,鞏固了這高高的枷鎖。
曾幾何時,窗外的花朵也有順序的駝紅微薰過,綻放最美的姿態過,她們傳達出一草一木的韻律,她們留下的芳馨,帶出的美艷,我們本來就可以輕易的感受到,只是我選擇逃到高高的樓台裡,無心探索。
曾幾何時,春天的腳步逾越的義無反顧,笑的如此華燦,從這舒爽的季節裡,我們讀到了也許是一絲絲的溫暖,或者春神寫出的美麗,像和善的人們忠於神祇一樣,可是我,卻覺得春天彷彿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可能,從那高台往下望,看到的只是張牙舞爪的烏雲密佈,蒙的然後自己的心裡下了傾盆大雨,最後就淹沒,所有。
曾幾何時,我們不再為了一點點的驚喜而驚喜,每天清晨及傍晚撘著公車,來來回回同一條路,但當陽光灑在裙上時,可曾因為漂亮的剪影而驚呼?如果看到爬滿窗戶的長春藤,會讚嘆那源源不絕的生命力嗎?而瞄到一眼早上起了大早來跑步健身的人,會在心底為他們加油打氣嗎?我想是會的,本來就會的,只是逃到了高築的樓台,把自己的靈魂禁錮!就像是一隻臨水的鸚鵡,不敢踏出任何一步,深怕碰到四周的水,高台就像環繞鸚鹉的水。
曾幾何時,我們會為了看到一架劃過雲端的飛機,而像童心未泯的大小孩被人哄被人寵一樣的受滿足。其實我們也會抬頭望向無垠的藍天,透徹的似乎可以望穿自己的笑臉,然後會懷疑誰把水彩罐傾斜,讓白雲站不住腳。
曾幾何時,我們手中握著一隻畫筆,用力劃下動人青春的美麗,顏料潑灑出風景的旖旎,音符譜出自己的樂章及愛情的絢麗,猛然寫出自己,很美好,不是嗎? 如果碰到山窮水盡疑無路的時候,還能自信的說可以找到滿谷柳暗花明!
其實我們都會的!因為那一點點的驚喜而驚喜,細細咀嚼任何的美好,轉身一瞬的快門拍下笑顏,讓水清晰我們的思緒,只是到了某個年紀點,就很像有道隱形的牆,圍住自己,理所當然的築了高台,把認為不屬於我們世界的點滴狠狠的扼殺,高台裡的,只是充滿不能理解的感受的空氣。就像一隻蝴蝶,被裝在玻璃罐裡,橫衝直撞的卻不曾想到這毫無用處,永遠出不去。
這個高台,這個繭………,敲不碎,咬不破,於是連想法也變了調,因為甘於自己的高台………。
現在,看到一片緩緩飄落的葉子,可能都會替它感嘆為何如此的傻!只曉得要付出為樹點綴,而卻從來不求回報的就這樣犧牲,於是便永不再見。現在,看到水源源不絕的跑向大海,一直往前送,往前送,只想得到它要消逝了,卻不曾為它欣喜,它將有重生的機會,再次從天上掉下來到這繽紛世界。
唉………,之前會驚呼的小事,現在則是覺得一點也沒新鮮感,於是,又甘於自己的高塔。
門一關,窗簾遮上望向外面的窗框,似乎有什麼就是永世注定的了。
每天,上學,放學;上學,放學,考試,唸書;唸書,考試,升學制度就是這樣規定。太陽一樣的東升西落,接著月亮的接替,晝夜不倦怠的更迭,宇宙有套生存法則,像是事先就規定好似的。而去電影院看電影有特定的座位;學業裡也有固定的答案在演算:生物圈裡一定也存在著弱肉強食這樣一定的食物鏈,這樣就會了解,其實一切的強求都是徒然的,規定的!固定的!特定的!一成不變的。無法抗拒的,一出生,無論怎麼的奔跑,但命運的線仍舊是想盡辦法要把你帶往那個自己認為不屬於自己的高台去,那座高台,門一關,窗簾遮上望向外面的窗框,似乎有什麼就是永世注定的了。然後,一輩子也不能改變。
之前,去坐火車,想著,也許就把自己的感覺交給車廂吧!雀躍的,拿著票並不多想,走到一節車廂直接就坐了下去,過了一站,有人上來了,要我讓位,我又再次隨性的坐,過了一站,又再次被要求讓位,我看看車票上的資料,只好認命的走到屬於自己的位置就坐,雖然不用再被人請來讓座,但已了解到,有些事情,認定了就是認定了,方是方,圓是圓,強求的什麼是不屬於自己的,都是徒然,就像不顧前人言只顧著埋頭往前衝,不會煞車,最後走到的終點不是勝利的,該是自己的路就是,硬要轉個彎,恐怕失敗的機率是百分之兩百!
那些存在的記憶,破舊的,殘留的,完整的,漂亮的,唯美的,在這幽幽的高台裡,就像古老的膠捲一樣,一直輪播在腦海裡,一幕幕的躍出,盡量以赤子之心來翻撿這些回憶,然後嘗試著是否能多添幾筆,讓不完美的回憶完美,最後失聲的大笑,這根本是無稽之談,不論怎麼的想像,既定的記憶就是這樣,如果硬要加上,也太突兀!而制式的,被高台圍住的,陰影還在。
有時我們不禁會懷疑,蠶努力的吐絲做繭,而那些剪蛹人只曉得私心,迫不及待的把蛹給剪破,是否就是真的好心?是否是種善行?
而把自己關在高塔,可能再不久也會變成剪蛹人啊!只懂得要替本身好。很多時候,我們一直都在重複做著某件事,一開始可能會反抗,後來漸漸的說服自己去習慣,去接受,久而久之就麻痺了,對什麼都起不了化學變化,然後,把自己又更推向了高台的最深處。
監禁在這個誨暗的監獄,一直以來都會有股心底的聲音拉扯自己,要讓心靈趕快走出去,趕快走出去,可哪那麼容易?要是真的那麼輕而易舉,我想大概也不會有那麼多人還把自己囚禁在高台裡,受折磨,從高台向下看,看到的是滿滿的黑暗,在空中漂浮,自己不能特赦它們離開這獄牢,只能任這些犯人們由其壯擴聲勢,接著又再次淹沒自己這個主宰的審判官。
門一關,窗簾遮上望向外面的窗框,似乎有什麼就是永世注定的了。
時針分針一直在走,一步步的向前推移,不留情的,每走一格似乎有什麼就消失一點,像杯子裡的水一點一滴的蒸發,帶走,只是,那個什麼逐漸的消失一點,是永不再回頭的了,而水,不一樣,水還可以再走回頭路。這就是時間無情的地方,榨取著心頭上的血,卻不會付酬勞給你,走一秒,消失的像是一光年的事物,而這樣的生活方式,不知道還有沒有所謂的明天。時間套著這樣的公式,我自然,也套在這樣高台裡。
看著一株花奼紫焉紅然後結果到枯萎,看著曾經的風華絕代到晚年悽涼,看著一隻毛毛蟲成長結蛹到美麗羽化,同樣的公式,只是不同樣的人事,還是很特定的法則。心裡握著剛剛攫住的漂浮黑暗,緊緊的,僅僅的,高台也只剩這樣的陪伴。
我能怎麼辦?
門一關,窗簾遮上望向外面的窗框,似乎有什麼就是永世注定的了。
我把塵封的日記搬到高台裡,以前的微笑也遷到裡面去,一把鉤子勾住滿心無奈,我想,也許就只能如此了! 在我的高台裡。
夠了!我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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