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承認,沒有靈感的夜晚呆坐在電腦前面是一件很痛苦的事,這種情況不能跟在清澈小溪的石頭邊上久坐卻釣不到魚的窘困情境相比,或許是所追求的末端利益不同,也或許是我不曾釣過魚,無法體會箇中惆悵的心情吧!但是我知道,腦袋空空的痛苦必須要有所紓解,不然就會像末期的癌細胞擴散般的遍及全身,加劇那種令人想要靈魂脫離的幻境……
或許整理房間是一個不錯的方式吧~我想,誠實說,我難得靜下心來看自己的房間是怎樣的,我不能拿平常工作繁忙當作是房間雜亂的藉口,當然這也不會是我面對父母責難房間髒亂時作為解釋的唯一理由,雖然它很好用,但是歷史上的典故常告誡我們不能夠一成不變,必須要運用創意加入不同的辯解元素,並且還要合乎邏輯,才能夠導入你想要的美麗結局。因為正值春夏交替之秋,貓身上的長毛也響應著季節交換的不變理論,那白灰相間的毛色彷彿是特有的細長雪花並且尾端沾染到一點暗塵,隨意的飄散在大小40幾坪數的有限空間裡,那種令人讚嘆的程度彷彿在營造夏天裡下著冬雪的奇異景象,差別只在於氣溫感覺不是這麼樣寒冷,而像是興奮的令人流著汗的那種溫度。恩~這還十分合乎邏輯上的編造嘛,也蠻符合創意的表現。所以我養的日本白灰長毛金吉拉,遂成為我的創意元素,並且沒有拒絕的餘地,簡單的說,貓是使房間髒亂的共犯,甚至是扮演主嫌這樣吃重的角色!
終於要開始收拾了,在電腦旁一疊疊的CD唱片似乎放置很久了,表面的灰塵可以大致推斷出它們被冷落的時間長短,但卻不能很明確的判斷出它們為什麼被放在那裡而這麼久沒動過的理由。當我一片片拿起來擦去表面附著的灰塵時,開始知道它們應該是屬於爵士樂那部分的音樂。看到歌手圖像的那一個立即的時間還注意到吟唱的歌手,是有著渾厚的嗓音還是高亢的音軌,甚至還能回想起CD裡面的曲調,是令人感到些微失落的感傷還是讚嘆不已的激昂。此時身體好像變成CD-PLAYER,正在讀取那CD唱片的圓形記憶軌跡,而音樂正在腦部發聲著。隨著音樂在腦中響起,我甚至可以想像那爵士歌手的姿態,幻想的空間在這一刻發酵到了極致,很像在品嚐一種烘烤時間拿捏的剛剛好的剛出爐麵包,就是那種一入口即在口中化開的鬆軟。
「I love you...For sentimental reason..I hope you do believe me..
I'll give you my heart~」
納金高柔軟的嗓音正在吟唱著「為了情感的理由」這首歌。這是如此熟練而又輕挑的鋼琴聲,在搭配著令人感覺溫暖厚實的聲音所產出的一種不可思議,此時,連接左右心室的血脈開始舒張,我開始思考著為何在聽這首歌曲時,有一種很強烈的牽絆感,並且加注很多情緒?
那是在一個大學的二樓長廊尾端,沒什麼亮光的平台,平台的下方左側是餐廳,不時傳來酥炸雞排與學生低價自助餐兩者所混合的味道,右手邊是一整排教室,而來自教室的大部分是嘻鬧聲,當然也有一些艱深的學派理論、令人百思不解的哲學論述傳遞出來,也只有這個時候可以再那平台享受到短暫的寂靜,那個平台雖然暗暗的,下雨天時還會十分潮濕,但卻是連結上下樓梯是個必經之處,人群來來往往來回走著,並且踏著破碎的地板瓷磚還不時的發出茲嘎茲嘎的聲音,而且大家都喜歡趴在那平台上,往下看那許多學生從後門趕往即將開始點名的某一間教室,當然還是有些腳步緩慢,對於點名不削一固的少數份子,用實際行動抗拒這種非正常價值下的強烈人性檢驗。
1500W的音箱繼續播放著納金高的「For sentimental reason」,而再另一個時空裡陰暗的二樓平台正在下著細雨,上課鐘已經敲響,還是有一些人依靠在那平台的圍牆邊上,在那一群人裡有個女孩很特別,她不像其他趴在牆邊的人用很輕鬆的心情看著來往的人群,她看起來心事重重,眼角甚至有點泛紅。可以預期的是~有些事情即將發生,感覺像是在海上漂流的浮木,隨時有被衝上岸邊擱淺的危險。飄下的細雨隨著晚風的吹向,改變了原來行徑的軌跡。原來待在平台上那一群人很快消散,只剩下一個男同學與那個女孩還留滯著。時間還在進行著,雨也沒有一點停止的跡象,包括教室那邊傳來的嘻笑聲也是,所有的事物還是在進行著他們的慣性,但是在那個平台的時空卻讓你感覺時間是停止的,連淋在臉上的細雨所結成的水珠都凝結住了一樣。可以感覺出他們有著一種特殊的關係,因為兩個人之間始終保持著一段特別的距離。從男孩對她的專注看來,他對她似乎有著特別的情感,而且為了某種理由,他也被那女孩早已潰堤的眼淚影響著並且感傷了起來,他微動著肩膀,好像有股衝動想抱住她,只是雙手仍緊抓著矮牆,壓抑著而已,從某個角度看起來,那樣認知與行為不協調的肢體動作像是正在對她哼唱著「I love you~And you're all meant for me ~Please give your loving heart to me~ And say we'll never apart」,可以想像的~「為了情感的理由」,他的歌聲像是納金高那樣涵滿著情感好像快要爆發夏威夷火山群,只是那男孩的姿態裡多了點顧忌與壓抑而已。
另一個時間裡,還沒整理的房間還在重複著「為了情感的理由」那首歌曲~「I love you~For sentimental reason~I hope you do believe me~I'll give you my heart~」,我沒有辦法想起那個二樓平台所發生的其餘過程,甚至結局是什麼我都感到存疑,不過雖然如此,只要聽到這首歌,就還是會想起那兩個人站著的陰暗平台與那旁邊教室傳出的嘻鬧聲響。或許~我也是”為了情感的理由”一直在重複聽著這首歌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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