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暖合身的雪色羊毛衫搭配上一條質感極佳的淺色刷白長褲,將你的身材襯托得更為碩長高挺,相較之下……我比小紅帽還慘不忍睹。
「妳在幹嘛?綠燈了。」你回眸,眉頭挑高。
我搖搖頭,努力跟上你邁開的大步伐。「今天要看電影還是你有什麼特別的計劃?」
「沒有。」你毫不遲疑。「妳覺得要做什麼?」
「反正情人節也快到了,不如我們就……」
「不是要過年?情人節是在鬼月吧。」
你的口氣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我深深吐息著,調整一下語調才說:「我說的是西洋情人節。」
「啊?西洋情人節?」你表情茫然。「有這種節日?我怎麼不知道!」
「你忘了。」或者該說,那根本就不重要。
「是嗎?原來是忘了。」你恍然大悟,搔著後腦。「既然這樣,那天就來驚喜吧……像高空彈跳或是攀岩、溯溪……」
「那天不是運動會。」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懂。「你的那些嗜好請找你的同好分享就好,小女子不才,只能給你精神上的支持。」
「妳不覺得很好玩嗎?」你垮下臉,大有時不我予的樣子。
「答對了。」而且,永遠也沒有打算改變這個念頭。「情人節是要情侶一起過,要是你覺得每年都這樣過很無聊,那以後就不用過了。」
「啊?」你呆了下,馬上反應過來。「那怎麼行!」
「不然怎麼辦?」叫我去溯溪,那還不如一刀殺了我快些!
「我、我--求婚啊!」你衝口而出,不經大腦。
我看著你,不發一語。
「對了!不如那天我們就來個兩人旅行吧!」
「你不用上班了?」
「情人節不是國定假日?」你愕然,見我堅定的搖頭。「不是?為什麼啊!」
「別問我。」總統又不是我。
「那、那我把自己送給妳好了!」
我抿直唇。「把你送給我?為什麼?」
「名貴的東西我都買不起,所以……」不過,這樣說好像也錯了?
「所以?」
「我先把自己送給妳,然後,以後再買給妳。」
「啊,真是很有趣的結論。」我撇開頭,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你追上來,毫不猶豫就牽住我的手。「妳生氣了?我說錯什麼啊?喂喂,別這樣……要、要不然,妳說妳想要什麼啊!」
「我什麼也不想要。」
你拉住我,就這麼站在人來人往中不動。「妳這什麼意思?」
「只是覺得我們的距離很遙遠。」我不想在你面前矯揉造作,裝出你所喜歡的樣子,那樣一點意義都沒有。「我覺得,我們根本一點也--」
「我們就是很適合!」你搶白道,表情堅定。「我承認自己不夠好、不夠有錢、不夠堅強、不夠足以讓妳依靠,但我絕對有足夠的力量去愛妳。」
我知道,從以前就知道,但是……「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嗎?」
你靜靜看著我,無視周圍時時投來的探詢眼神。
「你知道嗎?」
「當然。」你輕呼口氣,緩緩眨了下眼。「關於妳的事,我每件都知道。」
我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沒搭腔。
「入學那天,妳在校門口整個人跌趴下去、傻傻站在籃球場邊發呆被球扁到、跟妳告白的時候,妳的回答是拿一杯冰開水潑我、每次板著臉的時候都是在氣我--…」你深吸一口氣,帶著微微粗糙感的指尖劃過我的臉頰。「妳要是哭了,也是我弄哭的。」
原來,在我不注意的時候,你都在注意著我…在我發現的更早之前……「我竟然有這樣多醜樣子被你看到,為什麼你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要是這樣,我就會更加注意自己的行為。
「我不想要一個完美無缺的女朋友。」你笑出聲,好似我問了一個蠢問題。「雖然我很粗心大意、衝動,又不懂照顧自己,但一有妳在,我什麼都可以不用擔心。」
我看著你微紅的臉,發現原來大膽有活力的你也會有這樣羞怯的一面,像一個手足無措的小男孩般笑的靦腆。
「我也知道自己有多孩子氣,所以,妳可不能離開我。」你聲音壓得極低,低到只有我才能聽見的程度。
你的表情讓我忍不住笑出聲音。「才不要,你有好多缺點。」
「這、這可以改呀!」你皺起眉,語氣有點焦急。「我都把妳最想要的送給妳了,妳可不能說不要!」
「我又沒說要你。」
「什麼?妳剛剛說要誰?」
「要你……」啊!完了!我僵住臉,覷向你咧開笑容的臉龐,有些懊惱。「不算!剛剛說的全部不算!」
這男人!實在太卑鄙了!
你笑嘻嘻的,不管我嚷些什麼,拉著我就走。「嗯,就這麼決定了!以後妳就不能隨便說丟就丟,因為我會自己跑回來。」
「喂…你……」真是很孩子氣的男人!我簡直哭笑不得。
「誰叫妳要讓我愛上妳?」你把「過錯」全數歸罪在我身上,一派「妳要負責」的態勢。「現在想停也來不及了。」
心口甜酸著,我還是忍不住嘴硬。「怎麼會停不下來?」
「因為失速啦!」你哈哈笑著,搭著我的肩走。「妳可以想怎麼停下來,要努力點想,我也會給妳精神上的支持,別放棄。」
我睨了你充滿自信的神情一眼,總覺得你還有什麼是方才沒說出口的。
「欸,你是不是還瞞我什麼?」
你看我一眼,高深莫測。「妳說呢?」
這男人!我不服輸的瞪回去,你卻一個勁地笑個不停。
而,那到底會是什麼呢?
恐怕也只有你才知道的祕密吧。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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