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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4-02 03:34:06| 人氣1,01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沒有文字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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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問我為什麼要寫小說,求什麼?

我只道:「我們沒有弘願,想像九把刀以興趣賺錢;我們發表不是
     專為了守在電腦前,等著他人的批評或鼓勵。
     我們寫,只是因為我們腦子太多東西,必須丟出來。」

 

 

 

 

 

有一篇短文。

我寫,天空有很多轟隆隆的文字在飛。

不是飛翔,那個速度,不是在遨遊。
是載著853名乘客的A380,朝著前方,未知終點處奔去。

好多的人,走在底下,腳邊有令人駐足的豔麗、也有光禿貧瘠,
人持著網,想補,試飛,未踏全,摔落,再奔、再追。

 

 

 

 

 

 

曾幾何時,我的天空也是這樣……有大有小,好多,不同字型的繁體
中文,我滿足地慢慢往前踱著,不怕趕不上,那些文字會早我先抵達
航線跑道落地,它們會一直都在。

 

曾經,我是這麼自信地以為著的。

 

想寫就可以寫,沒有什麼沒靈感的藉口,
端看此刻能否靜得下心,將自己丟入故事中。

一個字、一句話,只要開始了,那不知名的人物跟劇本,渾然而成,
未寫到結局,我也不知結局。

 

 

 

 

 

 

不想再說了,什麼「我回來了」的話語。

在BBS上,如此騙了自己這麼幾次,還以為,我真的可以,
再打開word,讓那些人再拾起武器對決戰鬥,為求生存。

 

 

 

 

 

 

我跪在那荒蕪一片,未嚎哭著……只是,那濃濃的「空」又壓著我。

 

 

 

 

 

 

沒有影子在地面滑行,不需抬頭,我也已經明白。

 

我的天空,沒有文字。
只有幾條無法成行的筆劃,停在那兒,晃蕩垂著,似墜。

 

 

 

 

「無法失去的東西」,在那一刻,我以「空」明白,根本不存在。

 

 

 

 

 

連創作都救不了我。

 

「好慘」……我居然還有氣力足夠哼笑一聲,因為想起個老友,
會在此時以落井下石的方式給予安慰,這是僅我倆才懂的默契。

 

他放棄了。

他說將未境投射在故事中,即使結局是他想要的,
抬起頭來面對螢幕外的自己,他說,他會痛恨自己。

 

 

 

 

 

我以跪姿往前撲倒,臉頰貼著失溫的乾泥……

我想起有一位兄長,在巨咳中,如此這麼看著自己的兩行淚往前游走,
他看見一個他、一個未病入膏肓前的夭妹;
雁也一定這樣死過,帶著還會跳動的心;
鴦鴦透過這樣的角度,看見的又是怎樣的千鶴?

 

我沒有資格去問他們,因為他們死在電腦裡,沒有呼吸,
像是生病被急凍,待百年後,有人開啟冰棺,就著一群儀器,
測量他們的生命指數及確定物種。

 

 

 

 

 

強迫自己去做一件,不想行動的事。

以為咬牙撐過,絕對能夠海闊天空。

 

然後,回頭,我都想替她動手,綑綁頸顎。

你在幹嘛,用什麼樣的方式在糟蹋自己。

 

她沒有喘息,只是坐以待斃。

她忘記了,那個,很努力一直想要實踐的夢想。

 

好多次,她是打開了word,卻是在瀏覽。

全是不解,能夠寫出這些東西的人是誰。

 

她又闔上,按下紅色的叉記號,吞著慢性毒藥,
再做著,她以為應該做的事。

 

 

 

 

 

 

 

 

我離開了補教業。因為不是這個料,就要早點認清現實。

我已年華老去,再不抓緊一點青春的尾巴,她會恨我,
為什麼不動手殺了她、甚至棄她於泥淖裡不救。

 

然後她重重吸了一口氣,卻又,沒有反應。

 

她以為,她可以重新活下去。

 

 

 

 

 

 

 

永遠,搞不定的四角關係……

二十幾年了,一家成了四國,她望著自己的雙手,
她有否促成這樣的局面,答案她再清楚不過了,再清楚不過了。

 

她抖著,最終淌下,那苦澀的鹽液,洗面了。

 

她抓著那個,永遠在她困難時,以落井下石之姿給予慰言的老友,
說:「活著,原來好難。」

 

他說,他懂。

這不就是他倆兒為何能合tone的關係。

 

他不會攙起她,逼她向前。

因為他也在泥淖裡,好久了。

 

這些一直在扼殺她,一直一直在扼殺她。
她還道,只是休息不夠,再多給點、再多給點慵懶予她。

 

那不是悠閒,是已浸在藥桶裡,就要滅頂都還未見血已染紅整缸。

 

 

 

 

 

 

 

 

那段時間怎麼過的。

這麼過的。

 

憶不起一點什麼。


連當年擱淺,踏入1007之前,
所做的那些找回自己的舉動都未曾有過。

 

這不是「空」,不是任憑墮落。
她很清楚,她只是放任自己活著並且殺死自己。

 

 

 

 

 

 

 

 

鏡子裡的那個是誰,在告訴她,你可以的。
回頭,那是多麼可笑的偽言。

 

……就在她未查覺試圖以生活慢性毒殺自己時,一場車禍改變這一切。
包含四角關係,牽一髮,動全身。

 

 

 

 

 

 

沒了母卻多了父,這個家全不了,
彷彿印證了當年那位卜算曾預言過的。


午夜夢迴時,她想起過,早已經破了,這一家四國。

 

她悄悄地呼息吸氣,噓。

 

放下那段掙扎,她認真地再去尋找未來。
居然肯面對現實了。

 

 

 

 

 

她送走了一次、一次又一次,為她擋下噩劫的夥伴。

如果可以,能不能夠不是將它復原,送之返鄉,
而是就著殘破的零件,任她一塊一塊,丟進火堆。

 

那個家,她回不去了。

有認知了,她仰起頭,這次不能流淚。
是她親手做出的狠擇,是她有份,將一家滅成四國。

 

再怎麼想、再如何地原諒,她也明白得跪地,才能回去。
也只會再得到一次,過去二十年,一直被隱形鎖鏈綑綁的無線木偶人生。

 

 

 

她不捨,那個她成長的家鄉,那樣的窮鄉僻壤,
卻永遠能夠給她家的氛圍,永遠不變的空氣與景色。

萬年如舊聳立的那兩座山,那片看不到邊際的稻田,在春季時分,
滿滿的黃色油麻,風吹,她會笑。

那根電線桿,那條叉路通往哪裡。

那個午後,不烈的日陽下她倒在機車上,手機裡不敢刪除的鄉景。

 

 

 

 

回不去了。

電視劇裡的這句話,原來是這個意思。

 

回不,去了。

 

她想回家。好想回家。

 

 

 

 

歇斯底里的母親沒有尋來,她明白,那個家在等她,敲敲門。

要用什麼來換,她帶著哭腔苦笑,從不知道這兩者居然搭得了在一起。

 

 

好不容易要活下去,使勁用力活下去。

卻是得割捨,是要活著去死,還是斬斷過往、滅了自己的出身。

 

 

 

她暫且擱下,這個問題。

先活著,呼吸了。

 

 

 

 

 

 

 

她拾起那個女孩的臉龐,原來的笑臉破碎了,哭後才查覺全散在地面,
她很珍惜地一點一點,慢慢保存起來,希望她甜甜簡單的笑。

 

 

 

 

 

我找到新工作,是個可以學習新事物,又不需將生活付予工作的職業,
雖說向錢看必須向前看,但好不容易逃離補教業,
那將24小時奉獻給公司的責任制。


此刻的我,只想先讓她過,工作、生活、睡眠均等的生活。

 

因為她在看書。

 

 

 

 

從推理小說到言情小品,從《丈量世界》到《銀之匙》,
連電影也一部、一部看回來了。

 

她才想到,有多久沒過這種生活了。

 

離開補教業那長達一個月的事業空窗期,她可以這麼做,卻從來沒有。

 

為何。

為她的心無法安定,在尋死,還是找生路?

 

慢慢地,她想,她問自己……可以了嗎?

問得很怯,不能肯定,時候到了嗎?

 

 

 

 

她不會再說「我回來了」。

她很清楚,這段時間累積太多,那雜穢不堪。

 

 

 

從2011,十月,到,2012,一月。

 

 

 

其實若要算,去年端午,日頭光芒最亮的時候,
就開始黯下了吧,她便再也找不到光,張口也發不出音,路被封死。

 

 

 

 

 

翻著書頁,她一心二用。

知道,她需要,這樣,講出,那三個月、或那近半年,
發生了什麼事,否則,她回不到這個世界,進不了,寫出似手裡這些。

 

 

 

明白了,為什麼那些人需要喝酒。

需要醉,才能哭,才能忘記。

 

然後睡去。

 

 

 

 

 

 

我回來了……嗎。

……這種宣告有必要嗎,別再讓日後的她,望著這四個字,不語了。

 

 

 

 

我一直都在。

只是,我的天空沒有文字。

 

光這一條,這就足以,徹底將我,斷魂去魄了。

 

 

 

 

被、這、一、些,都啃蝕了。

 

 

 

 

 

 

 

 

 

 

 

 

 

 

 

 

 

現在。

 

 

 

 

 

 

趴伏在地的她,勇氣讓她向上望。

零星的,不多,但有幾個字成形了。

 

 

 

 

 

台長: 淡‧藍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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