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的。
天空,噪音來自她頭頂上的天空。
不需抬頭,她也瞧見頂上黑壓壓的一片,
各種不同字體及大小的文字,不斷地往她所面對的前方飛去。
她沒有停下腳步,看這壯觀的一幕。
她只是走著,想走到兩腿痠麻、無法抬起時。
再考慮,是否伸出手,試著抓住一點情緒或形容。
文字的速度一直飛快,咻咻咻的聲響加上彼此間的碰撞。
轟隆隆隆的,那不是她能決定的速度。
文字向來有自己的想法跟意思,她,或者散在她四周,
朝著同個方向前進的人們,都沒有辦法去更動任何一點。
因字初,在它生成之時,意思,便是它的衣裳。
人只能默默地承受,文字帶來的力量及壓迫。
較好的結果,只是利用它,而非遭受它的利用。
現在她持續往前走去,途中當然看到不少,
用弓箭射下、用網子捉補、用針線縫補文字的人。
皆有個人的方法,文字看起來有了不一樣的面貌。
但其實它還是它。
每一個它,都還只是它。
只是被攏在一起了,一個意思變成兩個意思、三個意思。
成為一幅畫,但它還是它,端看你想見的,是畫、還是字。
有時飛舞的文字不受束縛,用力地掙脫,撞傷了以為成功補捉的人們。
他們咒罵著,這什麼東西!
他們不抱敬意,忘記它們初生之時,他們尚未入世。
只道它們不懂感恩,若是不經補捉、組成,又哪有多少人能認識它們。
其實它們一直都飛舞著,自由自在。
賦予面貌的不是你、不是他、不是她或他們。
它們只是暫時停留。
別忽略它們所能帶來破壞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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