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許秈笙回到自己租屋處,讓他先在這裡休息一下,再好好思考怎麼將這件事情告訴止水。
許秈笙坐在椅子上,看著辜戰忙碌的安頓自己簡易的行李、倒水給他,讓他心裡羨慕非常。
「那個……」許秈笙輕輕的開口,不自覺得握了握手上的馬克杯。
「是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進去休息一下?」辜戰停下手邊的事情,幾步走到許秈笙面前,有些緊張的端詳著他的表情。
許秈笙還是有點不習慣,連忙抬起手擋住面前這張好看的臉,有點結巴的說道:「不、不是……身體沒問題啦。」
「不用逞強,我等等把床舖整理一下,你再進去休息吧。」拉起一抹令人安心的微笑,看他的樣子好像還有點心有餘悸,雖然知道眼前的人不是他的小戈,但心裡還是十分心疼。
「你對止戈,」許秈笙又道,「很溫柔,他很幸運可以遇到這麼好的你。」
辜戰了然的一笑,拍拍許秈笙的臉頰,「沒這回事的。」
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他面前,辜戰緩緩說道:「是他改變了我,讓我懂得去關心別人,讓我拋開對勝負的執著,還有很多……我常常都覺得,是我比較幸運吧,這輩子能遇到小戈,大概是上輩子燒了很多很多很多好香吧?」
許秈笙看著辜戰談起止戈時的靦腆笑容,雖然把靦腆用在他身上實在有點違和,但這的確就是靦腆的表情,心裡又不禁羨慕起兩人的好關係。
「那你有遇到我的時空分身嗎?」
「欸?」許秈笙一怔,「應該、有吧,只是他……」
簡單的、不帶任何私人情緒的,概述了一些自己在學校,與李皖的一些事情。
辜戰越聽臉色越難看,拳頭捏的死緊,忍耐著滿腔怒意克制著想揍人的念頭。
這號表情許秈笙就很熟悉了,這就是李皖要動怒的前置表情。
「……所以,大概就是這樣。」
也或許是因為跑到了別的時空,沒有人會知道他是誰,也沒有人知道李皖是誰,所以很放心的把一切都說了,雖然大部分都是簡化過的。
辜戰聽完,雙手抹了把臉放鬆一下緊繃的臉部肌肉,做了一個深呼吸後問道:「你的意思是,是那個姓李的混蛋帶頭欺負你、霸凌你,是嗎?」
許秈笙沒有回話。
「嘖。」眼看許秈笙默認了自己的問題,辜戰整個人煩躁了起來。
這不就表示,小戈在那邊會很不好過嗎?小戈那個呆頭呆腦的,如果又像以前一樣笨笨的任人欺負那該怎麼辦……
什麼該死的透明人遊戲?根本是人渣!
現在只希望,小戈能夠好好的保護自己,不要出事才好。
「對不起,造成你的恐慌……」
辜戰擺擺手說:「你才是受害者,該道歉的是那個叫李皖的混蛋。」
許秈笙又低下頭,盯著手上的馬克杯看著。
「好了,」辜戰說著,拍拍許秈笙的肩膀,「我去收拾房間,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不要想了,知道嗎?」
「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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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皖怒瞪著眼前這個不尋常的許秈笙,但是有鑑於剛才發生的事情,他決定先按兵不動,先不要動手。
止戈也沒說話,打量著眼前這個人,心想著原來這就是戰在這個時空的分身啊,唉……戰如果知道自己的分身是這個樣子,應該會生氣的吧?
總之,現在戰不在身邊,他得好好保護自己,也要好好保護這個「許秈笙」。
「你到底是誰?你並不是許秈笙。」李皖沉聲問道。
「欸、我是不是許秈笙不重要吧?」面對試圖以威壓來迫使自己害怕的人,止戈若無其事的說著,「你為什麼打我?」
「呵,」李皖一笑,「我李皖要對你做什麼,什麼時候需要理由?」
止戈有點頭痛,原來以前戰在面對這些人的時候是這種感覺,他一直都在戰的身後看著,這還是第一次直接面對這種惡霸,真是棘手。
唉……戰不在身邊真的好不習慣,到底要怎麼處理這個人啦。止戈在心裡哭喪著臉,祈求著想趕快見到辜戰,臉上表情卻沒透露半分異樣。
「反正我是不會再白白挨打了啦,那我先走了你慢慢睡吧。」
『李皖、許秈笙──』
止戈正要走出去時保健室的門刷的一聲被打開了,雪莉滿臉驚慌的來回看著這兩個人。
止戈看著她緊張的表情,心想大概也是擔心自己吧,朝她點點頭之後便從容的離開保健室。
「許秈笙──!」雪莉想追出去,但這邊還有個李皖,也根本走不開。
李皖沈默不語,滿腦子都是不對勁的許秈笙,行為舉止還有那個眼神,完全跟平常不同,這個許秈笙……是卡到陰了嗎?
以前總會在他的身上看到自己的過去,那也正是當初會選擇、針對他的最主要原因,過去的自己雖然快樂但卻不被認同,看著他,總是無法控制的回想起以前的種種,無法抑制自己的焦躁,於是……透明人遊戲,就此誕生。
「妳在這裡能幹麼?還是出去吧。」側過頭對還在門口張望的雪莉說道,說完便躺回床上,背對雪莉。
雪莉無奈的看了李皖一眼,心想既然他都這麼說,應該是沒什麼大礙吧,既然如此,她的確也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
「許秈笙怎麼了?」
「誰曉得。」
問了也是白問,雪莉翻了自己一個白眼,走出了保健室。
李皖換了個仰臥的姿勢,看著天花板繼續思考剛剛的事情。
或許……其實是自己希望變成透明人吧?
如果變成透明人,就沒有人看得到他、連父親也看不到他,這種感覺應該很不賴吧?
李皖會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是如何嗎?恰恰相反,他非常明白自己都做了什麼。
看著班上的人圍著許秈笙,羞辱他、欺侮他、霸凌他,他知道這是很不恰當的行為,但每當看見被欺負的許秈笙,他總會想起自己的過去……而他是不被允許擁有過去的。
弱者的悲哀。李皖是這麼想的,因為沒有力量所以無能反抗,以致淪落如此下場。
「可是剛剛……」李皖扶額,回想著剛剛那個與自己對幹的許秈笙。
詭異的舉動、陌生的眼神,剛才他的眼神裡,沒有絲毫畏懼、沒有恐慌,而且一副根本不認識的模樣,還有那強的不像話的身手……
但模樣又確實是許秈笙。
「嘖、煩死了……」
腦海突然浮現許秈笙的臉龐,那些表情總是冷淡、沒有起伏,即使被打了也是那副表情,他總是都忍耐了下來,起初,還會有些淚水,但漸漸的、隨著被霸凌的次數越來越多,他的表情就越來越冷淡。
如果是我,早就自殺了吧。
不禁佩服起許秈笙,想起他脆弱卻又堅毅的眼神……突然、心臟沒來由的亂了心跳。
「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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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喜歡宏正耶~
待人處事、還有很多的細節,讓我真的非常非常的覺得崇敬!
同樣身為獅子座,與有榮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