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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0-23 00:40:38| 人氣48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一個人影,一把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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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颱風經歷,還是第一次。

中午一點半,聽到廣播說要改掛八號風球,辦公室的同事確定了下午停課,著大家回家和通知學生離去。到了家門口,忽然想起家住路環以後,還是第一次碰上八號風球,突然覺得很興奮,因為終於可以看看八號風球下的黑沙海灘。於是開車往黑沙跑去。到了海灘,才知風大得讓人既站不穩又透不過氣,人只能躲在車旁伸頭往驚濤泊岸處看去。燒烤檔的老闆在大風中費勁的把雪櫃固定在堤基上,那雪櫃的門掉下來好幾次,好像風再大一點,就會把它吹成幾片發灰破舊的碎片。想到這裡,才意會到這次的颱風不是鬧著玩的,立即往家的方向離去。從停車場到大廈有一段露天的路要走,平日一分鐘就過去了,颱球底下加上走廊風,人只有前進三步後退兩步的吃力前行,有好幾次真的想放棄不走了。在強風中,腦海響起兒時卡通片《星仔走天涯》的主題曲,「落雨不怕,落雪也不怕」的哼著,路忽然又走完了。

回到家,明知是矯情,卻仍有種千辛萬苦的感覺,立刻想到家人,給媽媽姐妹兄弟都撥了電話,都撥不上,以為是家裡的電話壞了,用手機再撥,也一樣。於是,我開始撥了整整兩個小時的電話,從家人、朋友到同事很多都撥了,沒有一個能接通,上網的線路也一樣,看到窗外撲著來的風雨,電視機上時而出現的「九一一」周年節目畫面,想像力突然發得無比豐富,什麼故事都想出來了。

這時,本能的跑到窗前往街上和別人家的窗戶裡張望,發現自己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一個人都沒有看到的一刻,前所未有的想見到人,任何的一個人,那怕只是人家窗戶裡透出來的一個人影也就足夠了。此時,也記起自己有好幾個小時沒有說過一句話,很想有人聽到自己的聲音,於是又在撥電話。最後,居然撥通了一個不常聯絡的朋友的電話,一聽到他的聲音,就開懷莫明,大聲的告訴他:「我這邊風很大啊!」朋友解意的問候了幾句,心裡就穩了。這時,看到大廈的看更在平台走過,媽的電話又接通了,才確定自已沒有死,其他人也沒有死;才知道自己的想像力好得過份,傻得過份,才知道溝通不上任何人的恐懼是會讓人變傻的。於是,我就有閒情把一雙腳掌貼在露台的玻璃上,感到外面那時速九十公里的風力,冰涼的為自己做著腳底按摩。

2002年9月

台長: 小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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