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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0-15 13:56:48| 人氣35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專欄文章：山外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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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成田機場到富士山區有三個多小時的車程，由富士山區到東京市中心，巴士也一樣要走這麼長的路。一來一回的七個多小時，幾乎都在高速公路上。物理學說速度加重量可以變成無窮的力量，也許，就是這個原因，在高速公路上的記憶，深刻得有點不一樣。

東京的高速公路，都有很好的隔音設施，而且幾乎每一段高速公路都在隔音，不管那公路是飛越在市區人流車流上的，還是流湍在田間曠野中的，都有築得比巴士更高的隔音牆。那牆不知怎的就不會煞風景，夜裡會在路燈和車頭燈的交互映照下，像有水流淌的竹簾一樣，透著流水一樣的光芒，那光的芒尖之上，還一樣有星光和橘黃的小月亮。白天是一片又一片的白千層，那小學自然科教科書上看見過的漿白色奇花。有時，還真的有花有葉，就植在隔音牆前，把行車的嘈音抹掉，刻下幾道樹影花痕，在牆上，在白千層上。只要車行的水平比地面稍高，總有機會看到田間小屋，稀稀疏疏卻又自成群落的在黃田綠草中間，靜靜守護掛在屋外等待太陽的衣衫。在巴士疾行奔走的時候，七色衣衫都會揮別一樣的輕揚，不知是為了巴士遠去，還是因為終於待到了陽光到臨的歡樂。我能肯定的，就是一件掛在褐色門窗外的嫩黃衛衣，像山中蝴蝶一樣的飛，一樣的笑。

正在驚訝於日本政府對人民居住環境的照顧，山中的日子已經和高速公路一起，快速退去。為了等待翌日才起飛的班機，我們住進東京城中去。在豆腐一樣顏色一樣大小的房間放下行李，我們就往原宿和涉谷走去。一路上，什麼顏色的頭髮都見到了，裙的長度和短度也見識了，以為在時裝雜誌上才會見到的打扮方法也都在街上讀到。早已學會不要在人前表示對別人裝扮的驚訝，到了原宿和涉谷，裝作不驚訝的表情還是難掩內心的吃驚，為何在一個城市，會有這麼多人不滿於平凡與平常？幾乎是自我醜化的奇裝異服，難道真的可以掩飾心靈的空虛？此時，一個以女人為對象的女人，在地鐵站和過路的女人打著眼色，女人又和男人打著眼色，又有男人和女人打著眼色，性交易的誘惑，像人慾一樣，在城中各處赤裸流淌。原來電影「涉谷廿四小時」，還有不夠寫實的地方。

（記2002年於日本富士山參加國際華文作家會議．之二）

我要檢舉
台長： 小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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