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唱forbidden lover的時候總是會哭泣,他很想問他究竟是因為歌曲太感人?還是想起了悲傷的事?
凝結在眼角睫毛的水珠像是吸引著他的手,他想幫他拭去淚水,但他不敢。
只好在心裡暗自幻想,那個淚水是為了自己而流下的。
他在工作的時候總是會發現他痴痴的看著他。不論過了幾年之後,就算是決裂性的吵架,內心的齟齬,他還是三不五時的抓到他這個不經意的小動作。
特別是在舞台上,對他露出沒有防備的笑容。他想回應他,一次也好。
全身濕淋淋的舞台上,他濡濕的黑髮就像烏鴉羽毛泛著光彩,抽不出手整理被雨打濕的垂墜瀏海,所以他伸手幫了他。
當他又習慣性露出沒有防備的笑容時,他親吻了他,回應了他,也回應了心裡的自己。
「hyde san你還好嗎?」
「還好,沒什麼事,不過停電了。」
「仙台方面災情陸續一直出來了,也許會限水限電一陣子,你那邊有食物跟水嗎?」
「還有一些,撐個幾天應該不是問題。」
「那就好。」
「嗯……有點事…」
「你說。」
「那個…tetsuya san在你那邊嗎?」
「呃,沒有啊??」
「嗯。」
「公司派我們從昨天開始回報你們的狀況,可是小島一直連絡不上tetsuya san…喂喂?hyde san?」
「沒事你繼續說」
「因為tetsuya san才剛剛搬家,公司這邊只有手機跟老家的連絡電話,想請問hyde san這邊還有別的電話號碼嗎?」
「te chan這邊我負責就好,你先去做你的事吧。」
「喂喂!這裡是小島!」小島焦急的聲音從話筒傳來,應該是忍不住搶了松田的手機吧。
「hyde san你聯絡到tetsuya san可以第一個通知我嗎?我真的很擔心。」hyde彷彿可以看見小島哭喪的臉,他忍不住微笑。
「嗯,我會的。」
「放心他會沒事的。」
『一定要沒事,te chan。』
Hyde開著車前往青山附近的某住宅區,來的路上很多地方都停電了,馬路上充斥著很多因為不敢待在屋子裡而跑出來的人。青山這邊或許是設施穩固吧?看起來一切正常,hyde看著貼講家流洩出暈黃色的燈光鬆了一口氣。
「你怎麼來了?」
「你的手機為什麼不開?」
「沒電啦。」
「現在不是有電嗎?」
「我現在正在充啊。」感受到hyde莫名其妙的怒氣,tetsu口氣也變衝了。
「你大老遠的專程跑來該不會只是要叫我充手機吧?」
「……」
「小島找不到你,急都急死了,現在這種非常情況一個都不能失聯你知不知道?」
「東京又不嚴重…我就忘了充電啊。」tetsuya撇撇嘴。
「家裡沒事吧?」
「你在說什麼啊?!」hyde像是老公問老婆的語氣讓tetsuya莫名紅了耳根子。
知道tetsuya老是會想歪的hyde笑的很開心。
「你快點回去啦,你還有工作不是嗎?」
「不用我陪你?待會可能還有餘震喔。」
「不用啦,又不是小孩子。」
「好吧,那我先回工作室了。」
「嗯嗯,小心開車。」
對於因為擔心而大老遠開車來探視的hyde,戀人不但沒有給他一個吻或是擁抱,甚至連一杯茶也沒有就急著趕他回家…說hyde沒有失落是騙人的。
不過他手上的工作堆積如山,實在不宜沉溺溫柔鄉。
『只要看到te-chan平安就夠了。』hyde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安慰自己。
沒想到才剛開沒多久,整個社區的路燈全都熄滅了,緊接著而來的就是一陣天搖地動,hyde沒有多做思考,馬上下車往tetsuya家奔跑。
「te-chan!」
拿著備鑰開了大門,剛剛還明亮整潔的屋子現在漆黑一片,就著手機的光亮勉強看到滿室狼藉,hyde擔心的搜尋tetsuya的身影。
只見tetsuya手上不知抓著什麼整個人瑟縮在餐廳的角落,圓圓的眼睛瞪的很大。
「你還好吧?」一直到hyde的手抓著他的上臂想把他拉起來的時候,tetsuya才恍如大夢初醒的回過神來。
「嗯,我沒事。」tetsuya站是站起來了,除了衣服有點髒好像也沒什麼外傷。本人大概沒有意識到吧,他的手緊緊抓住hyde的沒有放開。hyde可以感受到他微微的體溫,和熟悉的柑橘香水味。
「我不知道你怕黑。」hyde微笑著點亮了蠟燭。
「我才不是怕黑,我只是不喜歡看不見…」才剛說完又是一陣搖晃,蠟燭也熄滅了。
「嚇!!!」tetsuya嚇得緊緊抱住hyde。
說真的,其實hyde也是有點害怕,畢竟這陣子的地震似乎非比尋常。不過人就是這樣,遇強則弱,遇弱則強;當tetsuya強勢的時候,hyde是不會選擇正面跟他起衝突的,但當tetsuya想要有人可以依靠的時候,他絕對會是他的支柱。
這麼多年以來,一直都是這樣。
「等地震過去後,我們去吃燒肉吧。」hyde抱著tetsuya,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他的背。
「為什麼是燒肉?」tetsuya的臉靠著hyde的胸口,含糊不清的問。
「為什麼不是燒肉?」
「慶祝通常都是吃火鍋吧?」
「我喜歡燒肉啊!」
「和歌山人真的很喜歡吃燒肉耶!」tetsuya從hyde懷裡爬起來說。
「上次我老家來了一個和歌山的親戚,住在我家七天,有三天想吃燒肉。」
「另外四天你猜他想吃什麼??」
「牛肉。」hyde不加思索的說。
說著兩人便吃吃笑了起來,tetsuya瘦弱單薄的背部,也沒那麼緊繃了。
這麼說來好像是這樣,和歌山雖然沒有什麼出名的牛隻,不過肉店清一色擺的都是牛肉,價格也很便宜,每天餐桌上也一定有一道菜是牛肉…hyde現在雖然幾乎是半個東京人,吃牛肉的次數也沒以往頻繁了,但若問到想吃什麼想點什麼,hyde下意識還是會選擇牛肉料理。
「噹…」冰箱運轉的聲音突然響起,外面的街燈也亮了。
「電好像來了,我去開燈。」
「等一下。」正覺得有哪裡不對的hyde還來不及阻止tetsuya,他已經把家裡所有能開的電器開關都打開了。
「碰!!!」好大的一聲,餐廳的玻璃燈罩因為承受不了電壓,整個炸碎了。
而tetsuya,不偏不倚的正站在燈下。
「小心!!」hyde伸手擋住了飛濺起來的玻璃碎片,銳利的碎面外加彈射力道劃破了hyde的手,瞬間湧出的鮮紅讓tetsuya嚇呆了。
「急救箱!!」tetsuya像被針刺到一樣跳起來,手忙腳亂的衝去客廳尋找急救箱。
「te-chan你冷靜一點…」無視於hyde的叫喚,tetsuya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不對,要先打119!」接著又像無頭蒼蠅一般的四處尋找他從一開始就扔在hyde旁邊的手機。
「應該不是很嚴重。」hyde拿出手帕幫自己加壓止血,雖然他兩手都受傷了。
「你先過來幫我包紮。」hyde充滿穿透性的聲音有著穩定人心的功效,tetsuya不由自主拿著急救箱照做。
雖然出血量很大,不過過一會血就止住了,tetsuya深吸一口氣幫hyde纏上繃帶。
「綁的很好,看不出你手還蠻巧的嘛。」hyde看著纏滿繃帶的雙手,其實tetsuya纏的有點…太多了一點…
「今天住下來吧?」
「嗯,這樣也不能開車了。」說著hyde肚子咕了很大一聲。
「我去弄點吃的給你。」tetsuya蒼白的臉稍稍展露了些許笑意。
hyde聽說只要去女僕餐廳,帶著貓耳的年輕女服務生,會說:主人樣歡迎回家☆
還會送上畫有愛心的蛋包飯,大膽一點的還可以要求女僕餵食,不過阿宅通常都沒這個膽就是了…
但hyde可不是阿宅,就算宅,他也只宅te-chan。
「我做了簡單的三明治。」二十分鐘tetsuya端了一盤食物出來。
切邊的白吐司夾著生菜火腿起士,還貼心的切成一口大小,不用hyde開口,tetsuya已經端著盤子坐在他身邊了。
「你手不方便,嗯我、我餵你吃。」tetsuya想要裝作蠻不在乎但又掩飾不了羞怯的樣子讓hyde第一次見識到什麼叫作萌。
心滿意足的幹掉一整盤三明治後,hyde一邊斜倚在沙發上,一邊看著穿著圍裙洗盤子的tetsuya背影。
「te-chan。」hyde不懷好意的笑。
「嗯?」tetsuya忙著把盤子甩乾。
「我想上廁所。」hyde看到tetsuya的背僵了一下
「蠻急的。」hyde心裡暗笑到快抽筋。
「好。」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tetsuya脫下圍裙領著hyde到走廊的轉角處。
「廁所在這裡。」tetsuya把門跟電燈都打開了。
「我自己沒辦法上耶。」
「不會吧你連上廁所都要我幫你。」
「我手受傷啦。」
「那我幫你脫褲子,你自己進去上。」
「會灑到腿的。」
「你可以坐著上啊!」
「這我堅決不能接受!!」
抝了半天的結果,tetsuya終究還是屈服在hyde的堅持之下了。畢竟他也捨不得hyde憋著,忍尿有害健康。
關上了廁所的門後,tetsuya跪著幫hyde解開了褲子。
說真的,他非常緊張,雖然不知坦誠相見多少回了,可是印象中他從沒脫過hyde的內褲(都是hyde自己脫的),特別是把那話兒掏出來的時候,tetsuya心跳快到感覺心臟就快要從口中跳出來了。
他輕輕的握著,對準便器,眼睛不知該看哪裡乾脆閉上好了。但握在手中的陰莖,好像有越來越大、越來越硬的趨勢…不不不,一定是自己想歪了。
整間廁所靜悄悄的,tetsuya傻氣的想自己的心跳聲不知道會不會被hyde聽見?不過他倒是聽到hyde沉重的呼吸聲,噴在頭頂上的氣息有點熱熱的,該不會是發燒了吧?待會要記得量一下體溫,萬一破傷風就完蛋了!還是應該叫救護車才對的…
正當他閉著眼睛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被人用力拉起抵在牆壁上,那個他擔心著是不是發燒的hyde,正熱切的吻著他,以為受傷的雙手也牢牢的固定著tetsuya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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